“法官大人,這是我們找到本次案件的關鍵證據,還有相關的人證,請過目。”王博琨說著,用眼神示意江靖宇繼續。
“我們對文昌國的遭到的指控進行辯護。訴訟提出的公司巨額財務需要文昌國的簽名才可進行,指控我方被告是故意避開稅務局的追繳,私自修改了賬目。”
台下的文昌國,麵無表情的垂著頭,沒有絲毫的動靜。
文小夕緊咬著薄唇,額上不自覺的冒出冷汗,順著臉頰輪廓滑落在地,她的手緊緊握成拳,緊張的情緒不斷在心裏蔓延著。
“但是,關於公司的財務,文昌國已經全部交給一個下屬管理,而且對於這個人,他十分的信任。指控所提出的需要前麵才可進行,這其實不成立的。因為,簽名可以偽造。”江靖宇說著,挑了挑眉。
公訴人站起反駁道,“文昌國作為公司總裁,不可能全部交由一個下屬打理,而且一份財務流轉不僅需要文昌國的簽名,也需要各級的簽名。”
言下之意,無論如何,作為公司法定代表人,都要承擔相關的刑事責任。
王博琨沒有回答他,他轉身跟法官悄悄說了幾句話,隨後便有人從法庭外將一個人帶了上來。
這個人就是黎思哲。
警務員將黎思哲帶上來法庭後,他走到下麵,用力搖醒了正在昏睡的男人,並向在場的人介紹他。
旁邊正在處於茫然狀態的文昌國,看見了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眼神漸漸恢複清明。
他舉起手臂,用手指死死的指著黎思哲,嘴巴一直在哆嗦,但就是沒法出聲,瞪大的雙眼和劇烈顫抖的身體,略顯猙獰的麵龐,表麵了他心中的憤怒。
而此時的黎思哲,被王博琨搖醒後,一臉茫然的看著四周。
自從他被抓到以後,就一直處於昏睡狀態當,他睜開眼睛時,看到滿是人的法庭。看到了旁邊一臉憤怒的文昌國,他瞬間清醒了過來。
他思索了一會兒,“該來的,終究會來,沒有了利用價值,我終究還是被拋棄了嗎?”
想到這,黎思哲勾了勾嘴角,歎息一聲,放鬆自己,看淡了一切,靜靜的等待自己的審判。
王博琨指著黎思哲,對著在場的人開口:“他就是文昌國公司的財務經理,文昌國最信任的人,也是陷害他的人。”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黎思哲平靜的接受著法庭上所有人的目光,他能感覺到人們在他背後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他低頭看向地板,沉默不語。
江靖宇出現在法官旁,打開了錄音筆,裏麵的聲音在安靜下法庭裏,顯得格外刺耳。
錄音播放時,他拿起那幾張破舊的賬單,給在場的人示意,然後慢慢敘述著黎思哲犯下的罪行。
當錄音筆的內容結束時,江靖宇剛好也說完。
在場的人聽到這些都安靜了下來,靜靜的等候法官的審判。
法官與左右兩邊的人討論著,不一會兒,他對著黎思哲問道:“錄音筆所說,可否屬實?”
所有人都靜靜的盯著黎思哲。
“是,是真的。”男人有氣無力的回答著,他慢慢閉上了眼睛,不再理會外界事物。
事情已成定局,不會有別的反轉了。
他嗤笑兩聲,突然睜開雙眼直勾勾的看向文昌國。
文昌國同樣在關注著他,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撞,迸濺出無息的火花。
在得到黎思哲的確認後,法官仔細審閱了王博琨和江靖宇所提供的資料,還調查出那幾張破舊的賬單上麵,發現有黎思哲的指紋。
證據很充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黎思哲。
法官當即宣判了文昌國無罪,並且在幾天後就會馬上釋放他。
而黎思哲因為陷害他人,造假賬目,通過不正當手段躲避追繳稅務人員,觸犯了法律,犯下了罪行,而文昌國之前的判決重新判到了黎思哲身上,同時還有額外的處罰。
文昌國在一旁聽著法官審判,心情複雜,自己上一秒還牢獄纏身下一秒便已是自由之身。
他恢複了以往的沉穩和威嚴,深深的看了一眼秦鬱瑾,沒有說話。
按理說,他作為公司法人,在這種條件下,必須要付相應的刑事責任。
這一切,恐怕都是因為那個男人的緣故。
想到這,他對與女兒的思念更加深了。
在警務員的陪同下,文昌國離開了法庭。等法庭審判結束之後,便去與文小夕相見。
驚堂錘落下,代表著文昌國的案子終於告了一段落。
文小夕趕忙去找父親。
見到文昌國時,她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淚水。
她撲到文昌國的懷裏,放肆哭了起來,像一個受了滔天委屈的孩子。
文昌國輕輕拍著她的背,小聲安慰她。
過了一會兒,文小夕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不再流淚,她看到父親就在眼前,不自覺的揚了揚嘴角,“爸,我們回家。”
文昌國緊抿著唇,沒有應聲。
她把爸爸送回文家,好好安頓下來。
這期間,秦鬱瑾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接下來的時間,文小夕一直陪著文昌國,療養他的身體,每天都在和他說話,把自己遇到的人,做過的事通通講給他聽。
文昌國聽著女兒為了他所做的一切,吃的苦,十分心疼她,對她產生了一些愧疚。
他明白自己不可能永遠待在文小夕身邊。他身上有太多的羈絆,與她相處久了,遲早有一天,他會再次牽連到她。
“爸……這段時間,你都很焦慮,為什麼?”文小夕留意到他的情緒,所以今天終於忍不住詢問。
文昌國欲言又止,他不想看到文小夕再為自己操心受苦。
“沒有。”最後,他還是選擇了沉默。
文小夕一言不發,她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直視著自己消瘦的父親,“爸,我已經長大了,也能為你撐起一片天了。”
“事情已成定局,你別再管了。”文昌國的語氣變得很嚴肅。
他的表情很沉重,冰涼的目光落在文小夕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