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沒什麼意思。”
冷清的大街上，昏黃的燈光照耀著，徐德勝長長的打了個哈欠，點了點秦風的胸口。
“一看你就不怎麼看電視，小日本的動作電影裏邊兒不都這個調調麼。”
嗯？
秦風一頭霧水。
他覺得自己和徐德勝看的日本電影可能不是一個類型。
很明顯，這根本就不是日本電影的發展套路。
不然，自己還憋屈個蛋？
“第三顆紐扣靠著心，現在縫你胸口，意思就是心是你的了唄。”
頂兩個黑眼圈，徐德勝撇了撇嘴。
“你們這些小年輕啊，淨整這些沒有用的東西，喜歡就上床多實在？”
看著徐德勝臉上的鄙視，秦風一拍大腿。
他第一次覺得，這個貨說的話太特麼有道理了。
不理徐德勝的追問，秦風等他吃過了早餐，就前往了哈站。
他已經將電視機項目競標所需要的資料準備好了，和徐往前定了今天去項目處那裏，將參拍的事情辦下來。
在車站接了起了大早趕來的徐往前，九點多功夫，三人一行殺向了省工業部。
就在三人到達二樓的項目處時，處長陳建強的辦公室裏，長遠集團公關部經理李春梅正笑顏如花的從辦公室裏走出來。
“那陳處，就仰仗您了。”
李春梅落落大方的伸出了手。
“李經理放心，這是我們的本分嘛。”
陳建強握著李經理的手，不動聲色的勾了勾。
當秦風徐往前，徐德勝一行三人到達項目處的時候，正好是上午九點半。
鹽業集團是個挺奇怪的單位，作為行政事業單位，既有行政編製，又有事業編製。
按照現下的環境，這樣的單位的辦事效率，是不用期待的。
三人在門衛處做了登記，又在二樓的項目處那裏做了預約，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等在了項目處處長室門口。
虧得徐往前還是人頭熟的，不然秦風估計就是這預約的環節，沒有個一上午都辦不完。
“這也太費勁了。”
不等秦風吐槽，一旁的徐德勝就先嚷嚷上了。
“你瞅瞅剛才預約的那個小姑娘那臉色，他娘的就像是全世界都睡了他一樣。”
……
“行啦行啦。”
秦風忙製止住這個嘴巴每個把門兒的貨，這一趟畢竟是徐往前帶著來的，不看僧麵看佛麵，可別把人徐局長連帶著罵進去。
就在徐往前抱怨著去外麵和預約的小姑娘問問陳處長什麼時候能得空的時候，一個拿著一遝資料的婦女走了過來。
婦女有些微胖，但是麵容看著挺和善。
快步走過秦風身邊的時候，秦風和她對了一眼。
然後，二人就同時皺起了眉頭。
熟悉。
秦風嘶了口氣，摸了摸額頭。
“大姐……好麵善”
喚了一聲，他說不下去了。
實在是想不起來人在哪裏見過。
那婦女同樣張了張口，打量了秦風半天，才一拍腦袋，“小老弟，你是不是在化纖廠幹休所住過？”
“啊！”經婦女這麼一說，秦風想起來了。
一個幹休所中站在桑塔納轎車前麵的婦女形象，和麵前這位大姐慢慢重合。
“哎呦、劉大姐！”
來人，便是當初買過秦風國庫券的周秋英。
卻不想，在這遇見了。
見到秦風，周秋英相當熱情。
熱絡的聊了幾句之後，周秋英指了指處長室的門，“老弟，你到這兒幹啥來？”
當即，秦風便將自己想承包的事情告與了周秋英。
“嗨！你們要見陳處啊，等著啊，我正好去送東西，我給你們看看。”
周秋英一聽秦風是來辦事兒的，也不再閑聊，直接就走向了處長室。
正巧這時，處長室的門開了。
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滿麵春風的將一瞧著二十多歲的女人送了出來。
“李經理放心，這是我們的本分嘛！哈哈。”
見領導出來，周秋英立刻走了上去。
“陳處，這是您昨天要的資料。”
這一下，倒是將陳建強嚇了一跳。
慌忙將女人的手鬆開，看了眼周秋英手中的資料，哦了一聲：“先放屋裏去吧。”
周秋英卻沒動，指了指身後的秦風。
“陳處，這倆人在這等了好一會兒了，說是要問問承包的事情。”
剛剛轉身，想要離去的女人聽到這，停下了腳步。
挑了挑眉頭，瞧向了秦風和徐德勝。
然後，便似笑非笑的回身看了看陳建強。
後者麵色一板，瞪了眼周秋英。
“鄭科長，你資料送完了是吧？”
周秋英在項目處也是老資曆了，家裏先生在省裏高低也是個領導。
可是和項目處處長相比，可還是沒有可比性。
項目處是個什麼地方？
那管著省裏包括各項資源開發，什麼水庫興建，道路基建等林林總總的工程項目製定和監督。
別看部門不大，官不大，可是論起實權，可是同級別無法及其的。
後來跟人名名義裏邊兒那趙處長，跟這就一個性質。
隻不過一個是省裏一個是部裏。
所以周秋英的麵子，在陳建強這兒，還真就不好使。
受到了李春梅的眼神，陳建強沉下了臉，對周秋英揮了揮手之後，走到了秦風的麵前。
正在這時，在接待處那碰了一鼻子灰的徐往前回到了走廊。
見到陳建強，他立刻小跑了過來。
“您好陳處長，我是徐往前。這位是興隆公司總經理秦風。我們為了電視機項目的事兒來的。”
沒等秦風開口，徐往前直接遞過手去，長話短說，奔了主題。
“哦。”陳建強點了點頭，“你們的資質證明什麼的帶過來了嘛？”
官氣很足。
不過辦企業辦了一年了，對這樣的架子秦風已經是見怪不怪。
他對身旁的徐德勝招了招手，後者將早已準備好的卷宗遞了過來。
轉交到陳建強的手裏，秦風笑道：“在這兒。”
陳建強將卷宗上麵的綁繩繞開，掏出了裏麵的一遝文件。
沾著唾沫將前幾頁翻了一下，直接又塞回了卷宗之內，遞給了秦風。
“陳處長，您看……”徐往前欠了欠身子。
“徐局長。”
陳建強撇了眼徐往前，麵無表情。
“需要強調一點啊，雖然這個電視機項目是在你們貢城的，不過這個項目的招標工作，是針對全省的，有能力做一個高端科技開發的企業進行的，你們地方上不要抱有地方保護主義的色彩，去把一些小貓小狗都拉過來嘛。”
“這個……興隆公司是吧？注冊資本才幾千萬，下邊兒兩塊業務，才開展了不到兩個月，關鍵還是賣泡菜，土陶，這樣的企業，怎麼能夠資格？”
這話一出，秦風不由得寒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