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年過來,這小子靠著木結構別墅原材出口,製藥,和商業地產,身價不菲。
有錢有勢,在鹽業局係統之內,可謂是手眼通天。
聽到這些,秦風砸了砸嘴巴。
我的天啊,這麼吊的孤兒?
老子還真沒見過!
李剛的背景讓秦風感到好笑,可是此時此刻,他卻笑不出來。
秦風的性格不說太好,但是對於生活和事業其實是很看得開的一個人。
對於這個李剛,他自認為自己沒有去主動招惹,可是現在,他和老王叔卻因為這個人,在檢察院的拘留所裏蹲了一個下午帶一個晚上。
那可是整整十個小時的時間。
“可是這個人,為什麼要跟我過不去?”
賓館客房之中,秦風看了看徐往前。
泥菩薩還有三分氣,雖然現在自己和老王叔有冰寒白出頭被保了出來,但是該講的道理必須講明白。
老王叔一肚子的怨氣已經因為因禍得福,跟冰書記握了手說過話而消了。
可是自己這兒,心裏這關過不去。
麵對秦風刨根問底,徐往前笑著搖了搖頭,“這件事情,還不是因為你才起來的?”
“因為我?”秦風一皺眉,“我砸他們家玻璃了,還是偷他媳婦了?”
“要是這些小事兒,那就好說了。”
徐往前不顧秦風抬杠,將鹽業局集團之前提出的那個開發項目大致說了一遍。
“這個開發項目,他李剛想借著整你,給我敲個警鍾罷了。”
聽完這些,秦風氣不打一處來。
敢情自己,就是給人家拿來立威的。
弄明白這裏麵的彎彎繞繞,秦風打定了主意。
“這件事兒,不算完。”
見秦風臉上浮起了一絲戾氣,徐往前連忙勸阻。
“秦風,你可不要犯渾,剛才在檢察院,我已經在冰書記麵前說了他的事情,估計冰書記會對鹽業局過問這個事情。你就不要再去招惹了,這個人路子野的很。”
聽到徐往前的說法,秦風笑了。
真拿冰寒白是自己的保護神了?
剛才他已經跟董國鋒通了電話,得知了是自己這個戰友緊急時刻豁出去,直接將事情捅到了冰寒白那裏,這才有了冰書記夜探廳審訊室這一出年度大戲。
可是這出戲為何能演得出來?
因為自己的麵子?
自己在冰寒白心裏的比重占得很大?
瞎扯淡,兩人無非也就是能說上話而已,可沒多深的關係。
那是因為讓貢城白酒業這麼一個國家級貧困縣的地方企業上了央視,給冰寒白爭了臉麵,給西川省的地方經濟添了光。
若不是因為這個,秦風想象不出來為何冰寒白這麼一個一方大員,會親自屈尊來為自己出頭。
論交情,他和冰寒白算上今天也就見過三麵。
論地位……那就沒法論啦。
自己現在連團都沒入呢,連團員都不是。
想要一個書記去過問這種雞毛蒜皮,那簡直把政治看的太理想化了。
徐往前怎麼為人處世他管不著,至於他自己,沒有拿這件事情當做沒發生過的道理。
冰寒白過問也好,不過問也罷,這個梁子,他得自己擺。
“秦風,你想幹啥?”
看著他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和轉來轉去的眼珠,徐往前板起了臉。
“不幹啥。”秦風哼哼一笑。
“他李剛把我和我叔搞了一通,那就以牙還牙好了,斷人財路,殺人父母,既然是個孤兒沒有父母,那就斷他財路好了。”
說到這兒,秦風再次看了看徐往前。
“徐局,那個開發項目,能不能詳細跟我說說?”
……
折騰了一晚上,眾人都已經乏了。
秦風和徐往前聊了一個多小時之後,已經是半夜。
聊到最後,秦風直接裹著大被睡了過去。
次日一大早,秦風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八點半——還不是自然醒。
敲門聲響起,“你好,李總。”
秦風本以為那人是賓館裏的住客,卻不曾想,來人徑直向自己走來,並老遠就伸出了右手打起了招呼。
“您是?”秦風微微皺了皺眉頭,確認這人自己不認識,在伸出手的同時,問到。
“興隆集團,李剛。”
聽到這個名字,秦風伸出的手,僵住了。
秦風沒見過李剛,不過在他的印象之中,這個先輩遺孤就算再怎麼桀驁,也應該是那種看上去至少像個有涵養的人。
不過麵前的這個人,真的很難讓他相信,這是十幾個養父養母苦心培養起來的孤兒。
現在全國經濟還處於剛剛發展的階段,秦風之前見過的所有企業家大致分兩種;一種是泥腿子出身的鄉鎮企業家,這種人雖然腰纏萬貫,不過身上那種農民的樸實讓人相處起來格外踏實。
另一種則是政商派,在這些企業家身上既存在著官員式的圓滑和長袖善舞,也存在著商人的敏銳和精明。
可是麵前的這人,不考慮他的靈魂是否有料,從外表看來可不像是這個時代的產物。
皮爾卡丹的寬肩羊毛西裝,短粗的身材,一頭濃密的,打著發膠的背頭,以及手上拿碩大的寶石戒指,更像是從十年之後穿越過來的另一種企業家—煤老板。
見秦風伸出的手停住,李剛哈哈一笑,不覺尷尬,反倒是搶前一步,將秦風正欲收回去的手一把抓住。
“李總,找個地方聊聊?”
打量著麵前這位傳奇孤兒,秦風慢慢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李董是吧?如果沒有昨天的事情,咱們兩個倒是能坐下來聊一聊。不過現在,我跟你聊什麼呢?聊聊檢察院拘留室的環境,還是被人突然從酒桌上帶到省會來是什麼感受?”
“唉!”李剛粗壯的手掌一揮,嘖道:“老弟,別這麼小氣嘛,我知道之前咱倆可能有點兒誤會,可是俗話說不打不相識,這也是個緣分不是?”
說著,他笑嗬嗬的拍了拍秦風的胸口,“給個機會,談談!”
李剛昨晚一晚上睡得也不怎麼好。
昨晚十點多,他接到了王萬慶打來的電話,除了告知冰寒白和最近傳聞中即將統領西南國營企業改革進度的那位一起將秦風保了出去之外。更是一肚子委屈的說自己現在已經被停職,徐往前已經當著這兩位的麵,將他給告了一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