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對傅淵渟的決定,並不意外

第38章 對傅淵渟的決定,並不意外

時霄的一通電話讓她淩亂的心沉了下來,本來時間就不多,何必浪費在那些瑣事上麵?

時璨翻到通訊錄裏麵一個號碼,正要打出去的時候,對麵打了過來。

“時小姐,你父親以前的司機已經找到了,在木瀆,具體地址我待會兒發到你的郵箱。”

找到父親的司機,這對時璨來說,是最近一個月內最好的消息。

“謝謝你,錢我隨後會打到你的賬戶上。”電話對麵那人,是時璨找的一個私家偵探,目的就是找到當年和父親案子有關的人。

“不急。你說五年前,你家進行過一次裝修,你家的現金可能是在那個時候放進去的。但那個裝修隊的人員更換太勤,想要找到那些人,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錢不是問題。”時璨連忙道。

“時小姐你誤會了,我不是跟你說要加價,是找人這件事有點難度,我得勸你,做好找不到的打算。”

“不管怎樣,我一定要幫我爸洗清冤屈。”

就算全世界都認為父親是貪汙犯,她都不會承認,他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和最好的官。

“行吧,我盡量找。”

掛了電話沒多久,對方就把具體地址發了過來,離榆城有一百多公裏。

她腳受了傷,不可能自己開車過去。

恰好,有榆城直接到那邊高鐵,不過個把小時。

時璨買了票之後收拾了簡單的行李就出了宿舍。

下樓,遇到不知道準備出去,還是剛回來的江平野。

江平野看她提著一個行李袋,走了過來,“去哪兒?”

“去……出去兩天。”說真的,時璨不是很相信這些人。

“案子還沒結束,還有幾個綁匪在逃,你這樣單獨出去,很危險,我叫個小姑娘跟著你。”

“是貼身保護還是監視?”

時璨的話一出,兩人之間的氣氛就有些緊張。

江平野:“那你當我們在監視你好了。”

“那就請江警官給我一個合理監視我的理由,我是你們的嫌疑人嗎?如果不是,你們這樣監視我,已經完全限製了的人身自由,我可以投訴你們。”

江平野:“……”

說完,時璨也沒理會江平野,出了大門,攔了出租車去高鐵站。

江平野頭疼,但是上頭就是把這件難搞的案子丟給他。他最不願意查的,就是和那些權貴扯上關係的案子。

動不動就是“我沒什麼好說的,等我律師來了你們跟他說”,再不然就是“你們這是暴力執法,我要投訴你”。

頭疼。

雖然頭疼,江平野還是讓人查了一下時璨上的那輛出租車,看她要去哪兒。

……

“傅總,這是最新的,易先生乘坐的那趟高鐵的所有乘客的名單。”沈惕將厚厚一遝名單放在傅淵渟的辦公桌上。

傅淵渟蹙眉抬頭,什麼時候這種小事兒都要跟他彙報?

除非……

“上麵有時小姐的名字。”

傅淵渟的眉頭皺得更緊,他低頭,在首頁上就看到時璨的名字,目的地——木瀆。

她去那邊……

“這次易先生的行程,我去。”

似乎沈惕對傅淵渟的這個決定並不意外。

“那我這就去安排。”

傅淵渟點了點頭,倒也停下了手上的事情,在沈惕出去之後,他將剛才的那份名單送到碎紙機裏麵去了。

他拿了手機給蘇如是打了過去。

“你怎麼樣?”

“托你的福,還沒有死。”蘇如是沒好氣地說著。

“我臨時要離開兩三天,會讓蕭策保護好你。”

“可別,我都不知道你們公司的人先前都是怎麼保護我的,我差點死了好吧!”

傅淵渟揉了揉太陽穴,“要不是你從醫院跑出來,會有那麼多麻煩?你這些天要是再去‘夢鄉’,我讓它徹底從榆城消失。”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大概是知道傅淵渟說得出做得到。

“昨天,綁匪把我送出去之後,他們說有人不想留著我這個孩子。這話,我沒和警察說。我倒是想知道,是誰不想讓我的孩子留下來。”蘇如是冷聲說道。

“這件事我會去查,你隻要安心養胎就是了。”傅淵渟半是威脅地說道,“你安分一點,別再給我惹事兒了。”

“我倒是不想給你惹事,就是有些人想來找我麻煩。”

傅淵渟沒和蘇如是多掰扯什麼,易先生的他們馬上就要到高鐵站,他也要準備過去了。

……

醫院。

蘇如是掛了電話,看著走進來的葉知秋。

“喲,未來的傅太太,您這兒親自來,是看我,還是看我兒子還在不在?”蘇如是冷眼瞧著葉知秋,“那可真不好意思,我孩子還好好的,你趕快趁著富傅淵渟不在,繼續陰我,陰到我,算我輸。”

葉知秋將一同帶來的百合放在桌上,“蘇小姐何必對我這麼大的敵意,我都還沒介意你破壞我的感情,你倒先怪了我。”

“追溯過去,難道不是你先搶了傅淵渟?你有什麼資格怪我?”蘇如是倒是從容,“你現在不是想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所以來找我結盟吧?”

“你想多了,我隻是過來看看你。我現在的身份,還有什麼需要介意的?難不成你覺得淵渟還會和我分手?”

葉知秋言語中的自信與篤定,是認準了傅淵渟不會與她分手。

蘇如是有所耳聞,傅家中多數男人從軍,軍婚難離,傅家也有條祖訓,便是一生一婚。

雖然兩人還沒有結婚,但也是早完了。

等到傅淵渟和葉知秋結婚,想要離婚,那就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我來是想勸你,你繼續這麼下去,無非是無名無分。以你蘇小姐在榆城的地位,多的是青年才俊喜歡你,何必做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等到色衰愛遲的時候,你還有什麼?”

蘇如是揉了揉太陽穴,“素來有優雅大方之稱的葉小姐終於也有忍不住的時候,抱歉抱歉,讓葉小姐露出了原形。我的事情就不勞你擔心。我色衰愛遲也好,備受寵愛也罷,我高興就好。如果順便能讓你不高興,那就是再好不過的。”

葉知秋臉上的淺笑徹底沉了下去,“這麼說,你是給臉不要臉了?”

蘇如是回迎著葉知秋的目光,仿佛在說就是那麼回事一樣。

“打擾了。”葉知秋冷冷地說道,房間裏瞬間騰起一股子寒意。

那種,從葉知秋眸子裏麵釋放出的冷色。

……

火車站。

時璨檢票進了站台,下去之後才發現站台那邊很熱鬧。

好像在拍戲?

不對不對,可能是某位重要人物出行有記者跟著來采訪,派頭倒是很足的。

時璨下了電梯,去五號站台那邊等著,恍然間,聽到身後幾個小姑娘在討論。

“天哪,那個穿西裝的保鏢好帥,好高啊,185有吧?那一臉冷若冰霜,十足的禁欲感啊!”

“特別是他摁著耳機說話的時候,那個動作太撩人了吧!”

“想去要微信號!”

“你一過去,說不定人家把你當恐怖分子給抓起來了!”

聽著那幾個小姑娘的討論,時璨轉頭看過去,目光穿過人群,倒是看到結果穿著黑西裝的保鏢。

唯獨那一個,足足地吸引了時璨的目光。

那話是怎麼說的?

化成灰她都認識。

但他怎麼在這兒?

時璨看著站在那個中年男人身後的傅淵渟,這到底是幾輩子修來的孽緣,才會在高鐵站都能遇到?

她連忙回過頭來,不再往那邊多看一眼,反正他那邊被人群圍著,傅淵渟根本看不到它。

先頭不還說,在他出現的五百米內,都不會有她出現?

但她哪裏知道這都能遇上?

好在,沒等半分鍾,高鐵呼嘯而來,時璨縮著脖子上了高鐵。

她出行裝備準備得妥當,口罩墨鏡帽子一個都不少,此時全都往腦袋上糊。這樣,看傅淵渟還怎麼認得出她來。

偽裝過後的時璨安心地坐在椅子上,隻等著動車將她送到目的地去。

忐忑了許久,時璨被乘警叫醒。

“麻煩,跟我們走一趟。”乘警笑眯眯地跟時璨說。

但時璨總覺得乘警那笑容之下藏著一把刀。

“什麼事?”時璨將墨鏡摘了下來。

“跟我們去了就知道了。”

該不是被傅淵渟發現了什麼,然後叫乘警將她叫過去?

時璨內心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早知道她就直接打車去木瀆了,坐什麼高鐵?坐高鐵還遇到傅淵渟!

時璨無奈,隻得提著行李袋跟著乘警走。

她一走,旁邊一個阿姨鬆了一口氣,大概是覺得這個危險份子終於被帶走了,她可以安心了。

彼時,時璨被帶去問話,將證件一一檢查清楚,乘警還是不放心:“華裔?英籍?你來這邊,打算待多久?來這邊幹什麼?什麼時候走?”

時璨有些莫名,她看起來想幹壞事兒的人嗎?

還是傅淵渟有毛病,特意讓一個乘警來刁難她?

不對,傅淵渟應該沒看到她。

時璨一一作答,但對方顯然還是不放行。

就在時璨想破罐破摔保持沉默的時候,聽到一抹熟悉的聲音。

“人在哪兒?”

“帶來了,就在裏麵,剛才接到乘客舉報,說她行蹤神神秘秘的。易先生在本次列車上,我們也不想出任何閃失,就把人帶過來了。”

操,是被人舉報的。

她看起來像恐怖分子?

而彼時,傅淵渟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