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心裏想的肯定是我啊
見傅淵渟走進來,乘警連忙跟他邀功:“傅先生,我們接到群眾舉報,說這個女人行跡神秘,我們把她帶過來,一查,國籍竟然是英國的。您說,她會不會是間諜?”
時璨默默地翻了一個白眼,還間諜,他是諜戰片看多了嗎?
見過腿受傷還出來收集情報的間諜嗎?
“是嗎?”傅淵渟看著時璨的背影,就已經能確定坐這兒的人是誰。
“對,她說辭還一套一套的。問她去木瀆做什麼,她也不說,我這就和木瀆站的派出所聯係,待會兒到站了就把這個危險分子給送下去。”
時璨知道要是被送到派出所,指不定又要出什麼事,她轉身,看著恨不得立刻將她送到派出所的乘警,說道:“警察同誌,您說我是間諜也好,危險分子也罷,您拿出證據來行嗎?我身上攜帶了什麼易燃易爆的物品,還是私藏了什麼武器?你們剛才檢查過了,我行李袋裏麵除了兩件衣服之外,還有別的嗎?哦,還有衛生巾,你們也要檢查一下嗎?”
乘警被說得一時間無力反駁。
“另外,如果你們沒有證據證明我是壞人,我保留追究你們責任的權利,你們現在身上都有執法儀吧?您這樣妄加揣測的行為,得吃官司的。”
乘警:“我……”
“那這位小姐,你去木瀆做什麼?”傅淵渟問。
他喊什麼?
這位小姐?
嗬,這是要裝不認識啊!
“私人行程,不便透露。”時璨並不想讓傅淵渟知道自己去木瀆做什麼,要是被他知道她在偷偷查父親的案子,恐怕又得橫加阻攔。
傅淵渟在時璨對麵的位子上坐下,一臉的不苟言笑,甚至還有幾分嚴肅。
“那這位小姐,知道這列動車上,載了一位身份地位顯貴的人嗎?你行跡匆匆,又不肯透露此行的目的,我們很有理由懷疑你目的不純。”傅淵渟用他四平八穩的聲音說道。
竟然……還有理有據!
剛才被時璨說懵的乘警此刻連聲附和,說傅淵渟說的沒錯。
狗腿子。
“對啊,我目的不純。”時璨不甚在意地說道。
旁邊那乘警一臉“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好人”的表情。
但是傅淵渟的眉頭倒是微微皺了起來,她又想整什麼幺蛾子?
“我呢,知道你今天要護送那位身份地位顯貴的人,我實在是太想你了,所以我就立刻買了張動車票。但是我昨天又說,不會出現在你五百米之內,所以我就偽裝了自己,沒想到被人當成間諜。”
傅淵渟:“……”
他就知道,從時璨的嘴裏吐不出什麼好理由來。
那位乘警的臉色就更好看了,他大概怎麼都沒想到,他們兩個竟然還認識!
“本事不小,怎麼知道我的行程的?竊取我們公司的機密?你還說你不是心懷不軌?”傅淵渟冷聲道。
“……”劇本好像沒有按照時璨想的來。
以前她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時候,傅淵渟都不願意搭理她,就看她一個人胡言亂語。
現在,竟然還這麼有閑情逸致地接了下去。
稀奇。
“你怎麼知道我心懷不軌呀?”時璨眨了眨眼睛,一臉單純無辜地看著傅淵渟,“我一直對你心懷不軌呀!你不知道嗎?”
傅淵渟避開了時璨直接而又坦蕩的眼神。
先前紀年不知道從哪兒學來一堆情話,逢人就說,撩了公司大半女職員的心。他還跑到他麵前跟他說那些情話,他說覺得好玩。
傅淵渟隻是哂笑一聲。
那些,不過是時璨玩剩下的。
時璨那丫頭,十二三歲就已經會說這些話了。
那日,她滿頭大汗地跑到他麵前,問: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累嗎?
傅淵渟:跑步了吧?
時璨:對啊,我在你心裏跑了好久好久,你說我能不累嗎?
你能想到那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子說出來的話麼?
他當時,心撲通一下,像是小石子落入池塘發出清脆的聲音的那種感覺。
現在,時璨這些話還是信手拈來。
心懷不軌?
她要心中沒鬼,傅淵渟才是真的不相信咧!
“你這個女人,怎麼忽然就說胡話了呀?果然是壞人,一定要好好查查你的底細!”乘警氣憤填膺地說道。
時璨這回倒是沒生氣,說道:“對呀,我的確是壞人,勾走你們傅先生心的壞女人。”
傅淵渟黑著臉,一把抓起時璨的手,拉著她往這節車廂外走去。
乘警:“哎,傅先生你把人帶哪兒去啊?”
跟著傅淵渟一起來的保鏢,卻將乘警攔下,“謝謝您,剩下的事情我們傅總會處理。”
……
動車內沒什麼好讓他們兩單獨相處的地方,傅淵渟將時璨拉到車門這邊,讓兩個保鏢分別守在兩節車廂的入口。
因為易先生出行,所以他們清了商務座和靠近商務座的一節車廂,除了公司保鏢之外,便是易先生那邊的人。
此刻,也不會有人會過來。
時璨被困在車門與傅淵渟的銅牆鐵壁之間,她笑語宴宴,“幹嘛呀傅公子,你不會真的要怪我勾了你的心吧?不過這光天化日的,還是在即將到站的動車上,您想幹什麼,我大概都配合不了你。”
傅淵渟臉色沉著,似乎一臉不悅。
“好吧,我不逗你了。我買票之前並不知道你也乘這趟車,不然我肯定繞開你。”時璨不想耽誤下去,動車馬上就要到站,要是被傅淵渟纏著,她肯定走不了。
但是顯然,看傅淵渟的那個眼神,似乎並不打算相信她。
“我去木瀆是去玩兒的,這不是趁著腿傷,他們給我放了假。我想著,再過不久我就要回英國去了,以後大概也不會再回來,所以想最後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這話,半真半假。
她不知道自己說到哪句話的時候,傅淵渟的表情暗了下來。
“你都知道自己腿傷了,不好好待著,還出來折騰,你是活膩了是嗎?”
時璨眉頭微微一挑,“那我是不是可以把傅公子的這句話當成是關心我?傅公子啊,果然是難得一見的風流多情的男人,身邊美女如雲,還不忘關心我。”
“誰關心你了?別自作多情。”
時璨往前走了一步,微微仰頭,問道:“真的不關心我呀?”
兩人的距離忽然拉近,傅淵渟能夠聞到時璨身上淡淡的玫瑰香味兒。
“你幹嘛不看我呀?是我長得不好看,還是臉上有東西?”時璨見傅淵渟別開臉,她就轉頭,非要和他的視線撞上,“還是說,我長了一臉你喜歡的模樣,所以你不敢看我了?”
“……”傅淵渟的眉頭緊緊地蹙在一起,她想幹什麼?
“哎呀,我的胸口好痛。”時璨忽然捂著自己的胸口,往後倒去。
身後是車門,她捂著胸口靠在門上。
傅淵渟這才拿正眼瞧了她,“你怎麼了?”
如果沒看錯的話,時璨在傅淵渟眼中看到一抹類似於擔心的神色。
時璨一本正經地說道:“因為你撞在我胸口上了呀!”
傅淵渟:“……”
就說吧,那些東西都是時璨玩剩下的,而且她還演得情真意切!
“無聊。”傅淵渟瞪了時璨一眼,“我跟你說,不要投機取巧,不要肆意妄為。我能救你一次,救不了你第二次。”
“您昨天那也叫救啊?我差點把命都搭進去了!”
“你不下車,也不會生出那麼多枝節來。”
“我不下車,怎麼會知道您對蘇如是的一片真心呐?”
傅淵渟冷臉,抬手,捏著時璨的下巴,“你非要和我抬杠是不是?”
“您看,我實話實說,您就說我抬杠。我虛頭巴腦,您又說無聊。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無奈啊!要怪就怪老天爺,非要讓您遇見我,您一見我,哪兒哪兒都怪。”時璨這話說得跟相聲一樣。
“哪兒怪了?”
“怪喜歡我的。”
傅淵渟甩開時璨的下巴,他發現根本就沒辦法和她正常交流。
她是魔鬼吧!
“你腦子裏麵一天天都在想些什麼鬼東西?就不能想點正常的?”傅淵渟估計要被時璨的這一堆土味情話給整煩了。
“我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說自己是鬼東西,還說自己不正常的。”
“……”
時璨看著傅淵渟被說得啞口無言,以前她對著傅淵渟的時候,也總是說些讓他無力招架的話。
“時璨,別給我耍嘴皮子功夫,從現在起,你跟著我,等回榆城你再給我消失得幹幹淨淨。”傅淵渟始終覺得讓時璨一個人不是什麼妥當的事情。
“這麼討厭我,還把我待在身邊,你心裏不膈應嗎?”
此時,是傅淵渟往前走了半步,以身高的優勢居高臨下地打量著時璨。
“怎麼,剛才不還說我喜歡你,現在就變成膈應了?想來時小姐也未必知道我心裏在想什麼。”
男人聲音低沉,帶著蠱惑人心的魅惑,說得人耳朵癢癢的。
心,也癢癢的。
“你心裏想的……”時璨淺淺一笑,雙眸似比星河還要燦爛,“你心裏想的肯定是我啊!”
時璨笑眯眯地看著傅淵渟,想起先前在網上看的,如何快速地忘記渣男——
泡到渣男,再快速地把他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