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楞娃來到山上之後,香月對四當家的好感全沒了,在她心中,楞娃才是她的意中人。因為楞娃雖然一身憨氣,但是身上更有一股正氣,這股正氣是四當家的身上絕對沒有的。這一天,大當家的去找妹妹,卻沒見到,一打聽才知道,香月來找楞娃了。到了楞娃這,看到香月正在跟楞娃搶一件東西,就是楞娃的雙頭蛇。這是他給他的媳婦製作的,他怎麼能給別人呢。香月可不管這個,她是土匪一般看中了什麼搶過來就行。她動了搶,可是楞娃不給,正在這時,大當家的來了。大當家的把妹妹訓了一頓,香月氣呼呼的走了,臨走撂下一句話,我還會來的。
香月從楞娃這裏一出去就遇見了找她不到也正往楞娃這裏而來的四當家的。四當家的看見香月,一肚子的怨氣頓時化解的無影無蹤,笑著臉上去找香月搭話。香月因為要楞娃的短槍要不下來,正在氣頭上,對四當家的送到臉前頭的笑臉視而不見,冰著臉走了。回到她自己的住處關上門,自己生悶氣。四當家的來敲門,他也不開,最後四當家的敲的急了,她憤怒的把四當家的罵了個狗血噴頭。
四當家的灰溜溜的走了,他一連好幾天打聽香月為什麼生氣。知道結果後他反而高興了。一天他找到香月,拿出了他視為珍寶的小手槍,這把槍是他在外國的一個朋友送的,是當時的名槍。看著這把小巧玲瓏的手槍,香月愛不釋手。四當家的順水推舟的說,你要是喜歡,就送給你了。聽到這話,香月馬上就要答應。可是接下來的一句話徹底顛覆了四當家的在香月心中的位置,我這把槍不比他那兩頭尖強一萬倍!他話音未落,香月把槍丟到他懷裏把他趕了出去。
香月也不逼著楞娃要他的兩頭尖了,天天跟在楞娃身後聽他說他打鬼子的事情。在這期間,她也知道了楞娃的兩頭尖的故事。
楞娃的來到令四當家的如芒在背,搶走他的女人讓他恨之入骨,天天在講打鬼子的事情,他又害怕長此下去會招來鬼子的報複,讓他心驚肉跳。總之,楞娃成了他的眼中釘肉中刺。他不斷的在大當家的二當家的麵前訴說楞娃的種種危險,鼓動兩位當家的趕緊把他轟下山去。之前他的話大當家還聽一點,如今再說,大當家的有些心煩了。二當家的有時還會偏袒楞娃,說,打鬼子怎麼了,鬼子不該打嘛,我們做土匪也要做中國的土匪,我就聽說過,在東北有很多土匪都是打鬼子的!
說到鬼子,鬼子還真是找上門來了。
那是幾個月之後,鬼子已經占領了北方,國軍主力已經西撤,整個華北成了淪陷區。日本人知道了本地有名的土匪,他們決定招降他們,於是派了兩個說客加一個當地人來到山上。
兩個日本人氣啾啾的上了山,一路上發現山寨上連個工事都沒有,眼裏就更隻剩下瞧不起了。來到大廳,就是能容下所有土匪的山洞。兩個日本人有一個能說點中國話,他趾高氣揚,手裏指指點點,說要大當家的下山歸順皇軍。
他這蠻橫的態度讓大當家的很生氣,他直接沒說話,讓二當家的出麵跟鬼子說這件事,他坐在一邊喝著酒。
鬼子也提出了一些條件,比如給一些槍支彈藥,發一些服裝被褥,每個月在發多少津貼。大當家的把酒碗一放,問,津貼是啥?
一個鬼子眼珠子一翻,撚著手指頭說,津貼的,鈔票的,大大的。
大當家的費了半天勁沒想明白,問,鈔票是啥?
鬼子不耐煩的說,鈔票的,銀子的幹活,袁大頭的!
大當家手指頭在脖子後麵一動,一個土匪給他倒滿酒,他慢慢悠悠的喝著酒,不搭拉鬼子了。
楞娃就在下麵站著,他聽說鬼子上山來就恨不得把兩個鬼子撕碎了,可是看到的鬼子沒有穿軍裝,他想他們不是日本士兵,火氣暫時壓下了。看到鬼子來到大廳之後,又是談錢又是談槍的,一味的要拉攏大當家的入夥,他火冒三丈,就要上去擰下鬼子的腦袋。香月站在他旁邊,見事不好忙拽了他一下,說,別著急,我哥肯定有法子整治這兩個畜生!
四當家的站了出來,他說了一連串的日本話。兩個日本人一陣激動,嘀咕了一會臉上笑的跟一坨牛拉出來的屎。四當家的用日語問他們,能給多少錢,槍?
鬼子一聽問錢和槍,他們認為這件事成了,因為按他們以往勸降土匪的慣例,一般問到槍和錢他們就已經決定投降了。另外這個四當家的還會講日本話,這件事更是板上釘釘了。他們熱情的回答了四當家的問題,又跟在場的土匪比劃著說,鈔票大大的,大大的!
看到土匪們的表情,兩個日本人認為他們已經成功的說服了這夥土匪,他們兩個大功告成。得意的兩個鬼子肆無忌憚的在這裏用日本話交談著,他們忘了在場還有一個聽得懂日本話的四當家的。大當家的問四當家的,老四,這倆鬼子樂嗬嗬的說什麼呢?
四當家的站起來說,大哥,他們在說,中國人,有奶就是娘!
大當家的把酒碗重重的摔在案子上,指著兩個鬼子,喝道,把你們說的話用中國話再給我說一遍。
兩個鬼子愣了,一個問,哪一句,我們剛才說了好幾句話!
四當家的把那句日本話給他們說了一遍。
另一鬼子磕磕巴巴的說,有奶就是娘!
大當家的嘿嘿冷笑,中國人有奶就是娘,說的不錯,你那意思是我們投降了你們你們就是娘了,那麼你身上有奶嗎!
一個鬼子不知死活的說,你要有奶的下了山大大的有,日本的,朝鮮的,中國的,隨便的挑!
大當家的一拍桌子,老子要看看你們有沒有奶!
鬼子說,我們跟你一樣,沒有!
大當家的已經不理會他們,跟身邊的一個土匪說,去看看他們有沒有奶。
土匪叫了聲,好嘞,叫了七八個土匪走了下去。上去把兩個鬼子按倒在地,綁在木頭樁子上。兩個日本人知道,這次要大禍臨頭,可是嘴巴依然強硬,大喊大叫,傷我們一根豪毛你們統統的死啦死啦的!土匪哪管他這個,撕開他的衣服露出他們幹巴巴的胸部,一個土匪擰了一把,說道,沒奶!
另一個土匪拿出一把刀,一下把他們的乳頭削了下來,叫道,沒奶,有血!
大當家的說,有血也好,今天吃豬血豆腐!
土匪們一陣歡呼。
那個他們帶來的中國人在一旁嚇得瑟瑟發抖,被土匪們送下山去,給鬼子回信去了!
幹掉這兩個鬼子,土匪們都覺得日本人不會善罷甘休,肯定會發兵來攻山。可是一連幾天山下一點動靜也沒有,縣城裏也沒有什麼風吹草動。難道鬼子忘了這事!土匪們想不明白。
又過了幾天,土匪們在山下綁了一個人,這人直言,要找二當家的!
小嘍羅不敢怠慢,趕緊給山上報信。不多一會,二當家的下了山,看到這人緊走了幾步緊緊的抱在一起。小嘍羅們一陣傻眼,暗自慶幸,幸虧沒動粗。二當家的給大當家的介紹,這個人是遊擊隊的。二當家的曾經給他們倒騰過物資。這個人叫張子清,在二當家的在大獄的時候,張子清曾經為了營救他動用了不少精力和財力,二當家的能出來也虧了張子清。他們屬於過命的交情。
張子清的到來讓四當家的如鯁在喉,他是共產黨遊擊隊的負責人,他來的目的很清楚,就是要他們跟共產黨幹,跟共產黨幹就意味著跟鬼子對著幹,這是四當家的最不想看到的。
張子清並沒有說要山寨的人跟遊擊隊合並的事,他來純粹是一片好意,來告訴山寨,鬼子這幾天就要對山寨動手,希望大當家的帶著弟兄們出去躲避一番,如果山寨確實遇到不測,遊擊隊會鼎力相助。
大當家的感謝張子清的好意,但是他拒絕躲避的注意,他覺得好漢做事好漢當,鬼子一來就跑了這叫什麼好漢,他決心跟鬼子幹到底!
張子清覺得說再多也無益就告辭了,臨走時留下一句話,遊擊隊就在附近。
二當家的一直把他送到山下很遠的地方,分別的時候,張子清說,老朋友,還是來我們這邊吧,當土匪不是長久之計啊!
二當家的和他握了握手,沒有說話。
楞娃就在旁邊看著,二當家的點名讓他跟他一起來,楞娃看著默默無言的兩個人覺得他們似乎把什麼話都講明白了。那個叫張子清的人雖然是他第一次見,但是楞娃覺得他很熟悉,很像一個人,誰呢,在紅槍會時候的黃勝初,他們都是共產黨。楞娃酒納悶的想,難道共產黨都是一樣的。
張子清很快就走沒了影,楞娃跟在二當家的後麵回了山。回去之後,看到大當家的正在分配任務,命令手下的弟兄們做好迎戰鬼子的準備,在各處險要的關隘布置防守。弟兄們幹的熱火朝天。大當家的看到楞娃,就問:“楊兄弟,你跟鬼子打得仗多,你看我們該怎麼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