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的機槍停止了射擊,小爸炮也停止了發射,倒不是他們害怕誤傷正在和中國軍隊拚刺刀的士兵,而是他們看到了一支上百人的中國援兵。這支中國援兵正是武連勝的手槍連。他們被鬼子的火力攔在了半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兄弟部隊在和鬼子的血拚中不斷地倒下,卻過不去橫在麵前的火線。
尤其是楊楞娃,趴在一條田埂下麵,抱著手裏的大刀直瞪眼,他是不敢跳腳的,他敢露頭就可能被機槍子彈幹掉。他是不怕死的,可是一個鬼子還沒砍,連鬼子的麵都沒看清就被幹掉他覺得死的太虧,不值得!楞娃是躺在地上的,覺得背上有東西硌得慌,知道是那條礙事的步槍。
他往旁邊一看,金雕就在旁邊,他喊:“老金,你趕緊開槍啊,這時候正是該你打的時候你怎麼不打了!”
金雕往他這邊靠了靠,嘿嘿一笑說:“怎麼著,你這大刀這麼厲害也有不行的時候,這個時候你還看不起槍,小子,瞧好了!”
他話音未落,一個士兵爬了上來,對金雕說:“老金,連長說了,讓你幹掉鬼子的機槍手,連長帶著一個排迂回過去,等鬼子的機槍啞了,你們就殺過去。”
金雕說了聲好,楞娃爬著跟連長的通訊兵去了,他說:“我跟連長去迂回!”
金雕說道:“小子,我教教你”
班長唐勇不耐煩了:“幹掉鬼子機槍手!”
金雕不再言語,端起槍瞄準。唐勇把一件軍裝用槍托挑起,遠處好幾道火舌打了過來。金雕連扣扳機,連斃三個鬼子的機槍手。唐勇拿著被打成篩子的軍裝唏噓,這要打在人身上就成了肉醬。
鬼子機槍手不敢開槍了,手槍連貓著腰開始前進鬼子不得不替換機槍陣地,就這麼一耽誤工夫,動作麻利的手槍連已經衝了過來。
他們增援的是正在和日軍血拚的51軍高景營。高景營說是一個營,現在的兵力統合起來跟一個連差不多。手槍連加入戰鬥,手槍連的弟兄人人三樣家夥,長短槍加大刀片,貼身肉搏的時候一手舉刀一手持槍,和鬼子拚起來隻占便宜不吃虧,鬼子忌諱開槍,麵對開槍的中國軍人往往會氣的昏了頭,滿臉的鄙視。麵對中國士兵他們以他們不怕死的武士精神衝向中國士兵,而中國士兵指著他們發漲的紅了眼的?脫袃就是一槍。
戰鬥迅速結束,鬼子退了?去,中國軍隊回?戰壕裏,拿出長槍寘準鬼子的背後又是一陣射養,能活眀回玻的鬼子寥寥無幾。
有些鬼子是死在半路上的,村裏不丐會又出來幾十個鬼子來搶屍體,金雕帶著槍法好的弟兄找到了目標,留下了十幾個鬼子。
武迚勝迂回過來的時候已經打完了,弟兄們正眨戰壕釬休息,忙?與增援而來的援兵認識。槞娃跳跛戰壕,一看對麵隻有鬼子的崸體不見鬼子的踺彰,氣的拿刀直砍壕溝上暄?,過?許久仍不見鬼子再進攻,他跳出戰壕覉去砍鬼子的尨體發泄。剛邁上一條釀被馬天祥了勞來,珪聽當的一僰響?手裏一麻,而就在同時,金雕也打出了一槍。楞娃差點被鬼子的槍手幹掉,滿腔的怒火更盛了,掄著大刀剁壕溝上的土。馬天祥見狀說:“反正你有的是力氣,就把這壕溝挖深一點吧!”
楞娃一聽反而不動彈了,蹲在溝裏呼呼喘氣,後悔跟著連長,嘟嘟囔囔。
金雕說話了:“誰讓你跟著連長來著!”說完他打出一槍,得意的說:“又幹掉一個!”
楞娃噌的撲到他身邊,說:“老金,教我開槍不!”
金雕眯著眼望著對麵沒搭理他。
武連勝正在和高景營長商議軍情。高景說,鬼子殺到對岸的部隊也不多,估計也就一個中隊頂多二百多人,經過剛才的一戰估計傷亡的差不多了,帶的彈藥也打得差不多了,他們發起進攻的可能性不太高,他們眼下肯定是積極準備防守,等待對岸的援軍。然而,在整個戰場,得到援軍的中國軍隊正在積極反攻,打過河的日軍正在中國軍隊的炮彈和戰士們的喊殺聲中苦苦掙紮。
對岸的日軍拿不出兵力繼續增援,他們的援軍還在半路上,而且剛剛得到情報,一隊運送物資的車隊遇襲,彈藥接濟不上。還有一個壞消息,就是一隊運送傷兵的車也遇到了襲擊,傷兵全部被殺,而且身上被扒得精光,嘴上塞滿了士兵們胯間纏的白布條。日軍指揮官聽到這些消息暴跳如雷,不顧身份的破口大罵,心想,前方再怎麼努力作戰,沒有一個安穩的後方,勝利也就無從談起。
尤其是中國方麵增加了一支生力軍,是大名鼎鼎的張自忠的部隊。十三師團覺得進攻淮河單憑他們師團是不可能完成的,拖得越久也隻能是傷亡越大,元氣損的最厲害,到時候堂堂的十三師團很可能會被當成預備隊使用。這是師團長不能容忍的,他的軍旅生涯不能終結在一個中將師團長的位子上。荻洲立兵中將向南京請求支援,他把電報又擬了一份直接發到東京大本營,要求北方的軍隊也要向南進攻。
在山東境內還有兩支日軍,一個是第十師團,號稱鐵軍,師團長磯穀廉介,非常狂妄的日軍軍官。另一個更是大名鼎鼎,第五師團,號稱鋼軍,據說是自己吹出來的,在日軍軍內沒人承認,師團長更加有名,是每個中國人都應該記住的板垣征四郎。他們的部隊在占領山東的北部,打開進入山東的大門之後沒有得到繼續攻擊的命令。因為日軍在積極的拉攏當時的山東省主席,第三集團軍司令韓複榘。日本人企圖拉韓複榘下水,不費一槍一彈,兵不血刃的占領山東。誰知他們到頭來做的是個春秋大夢。韓複榘再不願打仗,可是也不願做漢奸。
拉攏韓複榘不成,再加上南線作戰不太理想。日軍決定發動北方行動,大軍直取山東,隨即南下攻擊徐州。養精蓄銳的兩個師團像是兩個怪獸被他們邪惡的主人喚醒。日本人給韓複榘最後的通牒,要麼投降,你可以繼續做你的省主席,要麼開戰,打完了你就什麼也得不到了。韓複榘好歹也是了軍人,曾經的西北軍悍將,能吃這一套,居然命令部隊開炮。鬼子始料未及。韓複榘甚至帶著手槍隊親自渡過黃河,指揮作戰。可是剛過黃河就遇到了一隊潰兵接著就是大隊而來的鬼子。韓複榘的衛隊拚死抵抗,他坐著一輛驢車逃回了黃河南岸。還沒到濟南他就下令守黃河的部隊撤。
自此,韓複榘開始了瘋狂的逃跑,一丟黃河,二棄濟南,三丟泰安,四扔兗州,一路南逃,根本不和日本人接招,更甭提抵抗,戰區司令部的命令對他來說還不如擦屁股紙。在他看來,軍隊就是一切,他隻要有軍隊就能有一切,如果把軍隊跟日本人拚光了,誰還在乎他。韓複榘的行為不但在戰區司令部影響惡劣,在全國民眾的心裏也造成惡劣影響,仁人誌士紛紛上書國府,嚴辦韓複榘。終於,在一個軍事會議上,他受到逮捕,不久被斃殺於武漢,得到了應有的下場。
其實韓複榘的士兵跟他想的不一樣,他們的心裏還是願意打鬼子的,隻是司令官不讓開槍沒有辦法。韓複榘一死,孫棟萱接任軍隊最高指揮官,率領部隊開往前線。
日軍突破黃河,占領濟南,泰安,一路之上如入無人之境。占領山東中部之後,兩路日軍兵分兩路,一路進攻臨沂,一路進攻滕縣。在這兩個地方,他們遇到了硬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