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伯特用銅條慢慢挑開青銅門,就在我以為要費很大力氣才能打開的時候,青銅門竟然自己就開了,吱呀吱呀地聲音清脆地傳蕩在黑暗的通道之中,不禁讓人毛骨悚然!
青銅門緩緩打開,直到門的背麵和岩壁輕嘭了一聲,才停下來。
我好奇地伸出個脖子,往裏麵瞅了瞅,手電筒的燈光照在內部的空間裏,可就在我全神貫注地望著內部的情況時,突然一個掉在半空中,身著白色襯衫的長發男鬼出現了!
我嚇得手電筒一摔,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止不住地大叫了起來:“鬼啊!”隨即就想爬起身往外麵跑去,阿伯特在後麵一把將我拽了回來:“吵吵什麼,給我安靜點!”說完他直接從地上撿起手電筒,往裏麵走了去。
我見他絲毫沒有害怕的意思,心裏不禁也踏實了一些,回過神來一想,剛剛我隻是看到了那個白衣男鬼的輪廓,並沒有見到大致的樣子,可他好像是被吊在空中的!
我強忍著內心的不適,抬腳跟在阿伯特的身後,再我又一次看見那具男屍的時候,我心裏還是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在地下深處看見一個穿著白衣的屍體,這怎能不讓人背後發毛!
我試圖想靠周圍其他的東西,來轉移注意力,可是我的腦海裏一直出現那個男屍的身影,可就在下一秒,又一個讓我快要止不住腳步逃跑的身影出現了!
我劇烈地喘息了幾聲,雙拳緊握地看著躺在地上的那道身影,是一個有棕色胡子的老外,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死得時候似乎很意外,或者說是驚恐,身上那些四溢的血跡,在手電筒的散光下還算能看得清。
“阿,阿伯特,你,你快來!”我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可似乎腳下又踩到一個什麼軟軟地東西,我嚇得不禁渾身一顫。
阿伯特從那具男屍的下方走了過來,手電筒的強光照射在我周圍:“怎麼。”還沒等他說完,我見他的神情有些奇怪,下意識地往身後看了看。
屍體!
全都是血!
我叫了一聲,一腳跨到了阿伯特身邊,我借著阿伯特手裏的燈光看著地麵上那些屍體,簡直如同屍山血海,每個人的死相都是那麼滲人,還有幾個老外竟然被分屍?!
肩膀,大腿,碎肉散落一地!
“這,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幹的?”我強行咽了咽嘴裏的唾液。
阿伯特也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來,看樣子也被眼前的場景嚇到了,隻不過他隻是愣了一下,隨後就往前麵走去,蹲下身子從地上撿起一把m16,轉身將其遞給了我,又從地上拿起一把。
“小心點,這些m16都已經開了保險,但是他們還是死了,說明殺死他們的東西,槍械可能對其無用!”阿伯特有些不忍地看著地上的那些屍體,這些人都是慕容他們手下的雇傭兵,算起來阿伯特現在也算是傅媛媛的雇傭兵,可能是兔死狐悲吧。
我有些驚恐地點點頭,心裏滿是快點從這裏離開,可就在我打算找個好一點的姿勢去握持槍械的時候,突然覺得手上有些黏人,低頭一看,一手掌的殷紅!
啊!
我一把將m16扔在了地上,不斷拭擦著手上的鮮血,阿伯特大步從前麵走過來,急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阿伯特看了一眼我手上的鮮血,道:“楊小槐你就不能男人一點,不就是死人的血嘛,怕什麼?”我咽了咽口水,從地上重新撿起一把m16,強作鎮定道:“誰說我怕了,我隻是,我隻是沒想到罷了!”
正當我們兩個準備繼續往裏走走,看看有沒有出去的通道的時候,我猛地環顧幾下周圍,隨即回頭拍了拍阿伯特的肩膀,阿伯特有些不耐煩地道:“怎麼了?這回又是什麼?”
“那個,你剛剛把那男屍給弄走了?”我看著空無一屍的繩子輕聲問道,阿伯特聽了一愣:“沒啊?怎麼了?”後來他就沒再說話了,我心裏更加確定了我的想法。
周圍安靜的滴水可聞,我清晰地聽見身後阿伯特的喘息聲:“那個,我覺得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裏好,什麼槐的,你覺得呢?”我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英雄所見略同!”
說罷我們兩個二話不說就往裏麵鑽去,剛才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一旁還有一個過道,這裏隻有六具屍體,說明慕容那幫雇傭兵並沒有全軍覆沒,我們進來的時候青銅門是關上的,那麼他們很可能是往裏麵逃了!
就在我們向通道跑去的過程中,我似乎踩到了什麼東西,一不小心被絆了一跤,膝蓋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我抬頭看著沒注意到我的阿伯特,剛想爬起來,突然一陣巨大的壓力將我壓得站不起身!
鬼壓床?
我臉色大變,剛想開口喊住阿伯特,可是那小子跑得那叫一個快,我剛想喊出口,背後猛地傳來一陣大力,頓時就將我給喊岔氣了,我腦袋貼在冰冷的地麵上,背後就像壓了一輛卡車,呼吸都十分困難,心裏都已經快要急哭了。
我不會被拋棄在這裏吧?
我會不會和他們一樣死掉?
我側臉看著不遠處躺在地上的那具屍體,那家夥好像是把我綁走的老外,他的眼睛瞪得和牛眼一樣,似乎還在盯著我,我不禁有些頭皮發麻!
“楊小槐!”
阿伯特的聲音突然從前麵傳來,我聞言心中一喜,趕緊將目光朝前方看去,並將我現在的情況告知與他:“我現在全身好像被什麼東西壓著,動不了,你快來拉我一把!”
我見阿伯特那麼長時間還沒動靜,不禁又催促了一聲,隻聽阿伯特聲音有些奇怪地說道:“現在我不是這麼好去幫你啊!”我一聽頓時一愣:“什麼意思?”
“那個白衣男屍現在就在你的背後。”阿伯特一語驚醒夢中人,我背後寒毛矗立,身體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我感覺舌頭都有些伸不直,聲音打著顫道:“喂,你可別跟我開玩笑啊,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阿伯特下一句話讓我有些絕望:“我,沒開玩笑。”
我一口氣吸到肚子裏麵,感覺自己都快要窒息了,前所未有的恐懼感充斥著我的內心,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心理問題,我現在真的感覺有什麼東西坐在我背上了。
“那你丫的倒是想想辦法啊?我快被壓得受不了了!”我感覺我的胸腔都快被壓炸了,我的腦海裏不禁想起之前那幾具被分屍的屍體,會不會他們也是這麼死的?
“我,我能有什麼辦法,對了!”阿伯特剛說完,我的前方就響起了幾聲槍響,我忽然感覺背上的壓力一下子沒了,隻不過四肢十分酸麻,就在我試圖爬起身時,突然發現阿伯特的神色有些奇怪,好像在發呆。
可是剛剛在閻羅殿走過一遭的我,頓時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對著他的後腦勺就是一下,隨即提著槍將他背在身上往裏麵的通道裏鑽了去。
從他的樣子就不難看出來,這家夥很可能是被鬼上身了,而且他手裏拿著m16,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來,還是將其打昏了上路比較保險。
阿伯特是個一米三的侏儒,背在背上也不覺得很重,雖然我的體力已經開始有些吃不消了,但是再走上十多分鍾還是沒問題的,我一直秉承著不回頭的原則,這個原則是盜墓賊在墓裏頭的規矩,現在看來似乎還有那麼一點用,因為那個男屍好像沒再追上來了。
這個通道內部十分狹窄,而且我背上還背著一個阿伯特,走起路來都是貓著腰的,不過還是苦了阿伯特,因為通道低矮,免不得經常性地將他的腦袋撞到頂上,也不知道這家夥醒了以後要咋呼多久。
沒走多久,我臉色突然有些奇怪,越往深處走,我的耳畔老是聽見一些奇怪的聲音,滴答滴答地,像是滴水聲?!
又繼續深入了十多米,我越是確定了我的看法,沒錯!就是滴水聲,這地底下有淡水!
通道裏麵的空氣比較渾濁,可能是長期在地底下不得通風的緣故,這兩邊的牆壁隻能隱約地看見一些青石磚,大部分都掉在了地上,成就了這通道的“崎嶇地勢”!
“媽的,這什麼鬼東西?”越往深處通道越是狹隘,如果讓一個有密室恐懼症的人待在這裏,不超過三分鍾就會發瘋。
通道裏渾濁和狹隘的過道,不時讓我懷疑是不是自己走錯了路,但是之前那些嵌在泥牆上的青石磚,的確是古人來過的痕跡,不過往後就再也沒見到過了,連兩側的牆壁都是一些堅固的岩石壁,幾乎沒見著一點人來過的痕跡,我現在不禁懷疑這裏是不是還沒開始動工,這也是座未完工的遺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