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
我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地上掙紮著起身的阿伯特,趕緊爬起身快走過去,將他扶坐到牆壁邊:“怎麼樣?好點沒?”
阿伯特捂著腦袋,齜牙咧嘴了半天,才緩過神來:“嘶!我這頭,怎麼這麼疼啊?”我聽了神色頓時有些異樣,隨即將手上的水壺遞給了阿伯特:“先喝點水吧,我在這發現了個淡水水源!”
之前我走過一段狹隘的小道,就在我考慮要不要回頭的時候,突然就發現了這裏的一塊從上往下的錐形岩石,神奇地是這竟然有水順著這塊岩石往下滴,我弄了些嚐了嚐,是可飲用的淡水,這下我總算不要考慮淡水的問題了。
阿伯特看了一眼放置在岩石下麵盛水的水壺,大口幹了水壺裏的水:“哇!爽!誒,對了,我剛剛怎麼了?我怎麼昏過去了?”我將水壺並排放置好,回過頭道:“這還得問你自己啊,你剛才站在原地半天沒動,然後就昏過去了,我還以為你中邪了呢。”我並不打算把我將他打昏的事實告訴他。
“中邪是什麼?我腦袋怎麼這麼疼啊?嘶!誒呦!”說完阿伯特又捂住他的腦袋“嗷嚎”起來。
我本就心虛,見狀更是不敢多說什麼,可就在我準備小歇一會兒的時候,後方的通道裏突然傳來一聲嗚號,我背後的汗毛一下子警覺了起來:“什麼聲音?”阿伯特有些不確定道:“會不會是我剛才的回聲啊?”
“不對,好像是風吹過通道的聲音。”我有些懷疑地看著通道口,隨後又小聲地補充了一句:“你說,會不會是那個白衣男屍又追上來了?”
阿伯特一聽,眼中頓時流露出一絲驚恐:“對了,剛剛那家夥還趴在你的肩膀上,好像還要咬你!”我一聽背後頓時一涼,道:“我靠,能不能別說了,我看我們還是趕緊收拾東西離開這裏吧!等到了外麵再歇息也不遲!”說完我就小跑過去將背包什麼給背起來,阿伯特去岩石下方將水壺的蓋子給鈕緊,這一會兒兩個水壺也已經盛了半壺水。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猜測成真了,後麵的陰風越來越大啊,嗚號聲幾乎是不絕於耳,我和阿伯特一前一後地安靜著走著,我一點都不敢回頭,生怕回頭看到的是那雙無神的眼睛,還有那張慘白腐爛的臉龐!
阿伯特走在前麵,我佝僂著腰身走在後麵,這長時間的彎腰前進都快把我弄得腰間盤突出了。
“這該死的通道還有完沒完了!”我忍不住罵了句,前麵的阿伯特說道:“要是到頭了,難不成你想回去和那個幾千年前的男屍打交道啊?”
我砸吧兩下嘴巴沒說什麼,這麼說來,我還真不要回去了,我死也不會忘了剛剛被那鬼壓床是什麼感覺!那種窒息和絕望的感受,你不會想再體驗第二次的!
“咕呱!咕呱呱!”
我停下腳步,眉頭緊皺地聽著身後奇怪地聲音,阿伯特也在前麵停了下來,聽了一會兒道:“是什麼東西?”我白了他一眼:“我哪知道,有種你回頭看一眼啊!”
“哼!激將法,我還是知道的,狡詐的中國人!和那個什麼孔子一樣狡詐!”阿伯特在前麵嘀咕了一句,我們在原地停了一會兒,本想聽清楚到底是什麼的時候,我突然發現聲音似乎在向我們靠近。
阿伯特顯然也發現了這個情況,竟然頭也不回地就往前麵跑去,還真別說,他那雙小腿在這裏跑起來還不是一般的快,我心裏叫罵一聲,背後一涼,哆嗦地跟了上去:“小矮個子,你丫的等等我呀你!”
聲音越來越近!
我們的速度也是越來越快!
我幾乎沒有時間去想象如何解決現在的狀況,滿腦子都是快跑!隻要能離開這裏就行了,不要被那個小矮子拉下來!我可不想一個人待在這個鬼地方!
就在我覺得腳下的路有些不對勁地時候,前方突然出現一個小亮點,阿伯特在前麵叫喊了一聲:“楊小槐你快點!前麵有出口!”我聽了心裏更加肯定了,這腳下的步伐更是輕快了幾分,隻不過長時間貓著腰,讓我的後背有些吃不消,現在十分想站直了舒緩一下腰身。
我見那光亮越來越大,心道,難道我們這回真的走運了,這好事接著一件啊!再看阿伯特那個小個子,已經距離洞口沒多遠了,我見狀隻感覺背後的寒意更盛,汗毛都豎了起來。
還沒等我走到洞口,隻聽阿伯特走出洞口大喊一聲:“啊!窩特則法克?挖槽,這丫的是個什麼地方?”我在後頭腳步加快,剛想先衝出洞口,可及時刹住了腳步。
這下麵竟然是一處斷崖,距離下方的叢林近乎有十多米高,從這裏掉下去幾乎就已經被宣判死刑了。
“楊小槐!快拉我一把!”阿伯特雙手抓著懸崖下麵的一顆枯樹的樹枝,我見那樹枝差不多都快掉光了,還得慶幸是他這樣的身板,要是換上我,這會兒已經下去見閻王了!
我俯下身子,盡量把胸口貼在地麵上,將手伸向枯枝上的阿伯特:“把手給我!慢點,別著急!”阿伯特也生怕自己的動作把枯枝給弄斷,也一點一點地向我這兒移動。
就在我試圖去將他拉起來的時候,隻見阿伯特抬頭看向我的樣子有些奇怪,我見他愣在枯枝上麵,不禁急道:“你他媽在幹嗎呢?還不快上來,這枯枝可撐不了多久。”似乎應了我的話語,枯枝連接著崖壁處傳來哢嚓一聲清脆地聲響。
可阿伯特還是那副呆愣地模樣,緊接著轉化為驚恐,我就算再笨也知道了什麼原因,下意識地回頭看向身後。
白衣飄飄!
幾乎被白衣完全遮蓋在下麵的屍體,傳來一種別樣的清香,十分奇怪,不似我們以前聞過的香味,是一種帶著油膩味的香味。
我腦海裏頓時一白,什麼東西都想不起來,也不能去想,緊接著,勁風就從我的背後傳來,我抬頭看著斷崖上站在洞口的那道白衣身影,似乎在他的鬥篷下麵看見了一些類似骨頭的白色。
漸漸的,那道白色的身影越來越朦朧,我的知覺也開始一點一點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