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失語瘋女

我這人的臭毛病特別多,自己明明是招邪體質,還偏偏好奇心特別的大。

所以回去躺在床鋪上的時候,我思來想去,怎麼著也得去那看一眼。

當然,得拉上項龍……

我知道這種山村人氣本來就少,陽氣不足很容易滋生邪祟,所以很可能我看到的東西就不是人而是某路野鬼。

或者說這個村莊供奉的什麼邪神也說不定!

說到項龍我又想起昨天晚上奇怪的聲音,拉過來跟他說了,跟他商量今天能不能“摟黑”幹它一炮。

管他是人是鬼,揍了再說,鬼雄項羽的刻牌人都在這呢,我還怕什麼!

項龍本來就是膽大的主,聽我這麼說了把腿上的一把軍刀拿出來耍了兩下,說沒問題。

入了夜,我為了避免人多添亂,沒有告訴丫頭跟小狐狸。

但是我發現是我明顯想多了,丫頭剛沾枕頭沒三分鍾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這麼一個萌美少女,這樣的睡相我感覺都會找不到婆家了。

小狐狸也是,雖然跟我平常鬥嘴鬥得歡快,但是一到黑夜立馬就嚷嚷著要睡覺,這不直接摟著我的脖子就在我懷裏睡著了。

為了引來那個奇怪的聲音,我也是關了燈在黑暗中跟項龍麵對麵。

項龍看著我懷裏一個,身前一個,突然露出一絲戲謔的笑:亮子,好福氣啊!這倆妞顏值都這麼高,想好選哪個了麼?

我這時候正是思考呢,那個奇怪的聲音跟白天的所見到底是什麼東西,聽他這麼調侃我也是來了勁:

兩個都要,丫頭做妻,狐狸做妾,還不是美滋滋?

項龍哈哈的笑了兩聲,亮子有手段,我服。

我說你也別笑,孟婷多好一個姑娘,你看不出來她對你有意思?還是嫌人家長得不漂亮?那老哥你的口味可是有點高,那可是警花級別的啊!

他突然有些落寞,擺了擺手,別鬧了亮子,我是黑的她是白的,怎麼也沒辦法在一起。

這話我都不信,要說黑也是你以前了,現在都是正經生意買賣有什麼不能在一起的。

不過這話我沒說出來,上次龍媒紋牌的事,我就知道項龍有自己的故事。

沉默了好久,我倆都沒睡意,大概到了半夜兩點的時候,外麵起了風。

突然聽到外麵起了聲音,“沙沙”的聲音比昨天更大,連風聲都有些掩蓋不住,甚至還有獵獵的聲音,像是風在吹旗子。

今天比昨天多了風聲,聽音辯位的難度比較大,我給項龍做了個手勢,項龍點了點頭,拔出軍刀便是在門旁邊站著。

我接著緩緩的躺下,佯裝著睡著,但是不自覺的有些緊張,摟緊了懷裏的小狐狸。

“沙沙。”

“吱呀。”

門又被打開了,我都能聽到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但是好歹項龍跟我在一起,心裏也多少放鬆了下來。

熟悉的沙沙聲又響了起來,離我越來越近,突然“砰”的一聲,我知道項龍出手了。

我猛地爬起來,打開身邊早就準備好的狼眼手電,把光圈調到最大,看著眼前這一幕:

項龍應該是出手的時候避免誤傷用刀柄打的那個東西的頭,但是現在那個東西正死死的咬著項龍的手腕。

我用“那個東西”來形容,因為我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彙來描述,它是女人形,但是身材走樣的十分嚴重,披頭散發,頭發上麵已經打了結,能看出很多天沒有洗了,散發著一陣陣的惡臭,腳上一雙破舊的繡花鞋應該就是那個沙沙聲的主要來源。

項龍也是看出來可能是個人,給了我個眼神,那意思是怎麼辦,打不打。

我先把小狐狸的手掰開,輕輕的把她放在了床上。項龍也是條漢子,被這麼個東西咬著手腕竟然連手都沒有鬆,軍刀仍舊握的緊緊的。

我走過去,看著這個東西的眼睛,眼睛渾濁,眉頭上有股黑氣。

我皺了皺眉頭,輕聲說這應該是個人,不過是中了蠱毒了。

“蠱毒?”項龍不懂這些,我擺了擺手,讓他把她控製住咱們到外麵說。

項龍左手猛地擊打了她的下顎,她嘴一鬆,項龍便是來了一招擒拿手,給她押了出去。

全程這個女人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仍舊是瘋了似的想咬他的手腕。

到了外麵,我看著項龍鮮血淋漓的手腕,說要不要緊?

他搖了搖頭說沒事,看你的樣子這個女人有蹊蹺?

我點了點頭,說蹊蹺大了,這個女人的樣子,應該是中了湘西那邊的蠱毒了。

近代有兩湖填四川的說法,所以湘西那邊的蠱毒之術出現在這邊也不算奇怪,我對蠱毒也不算太了解,但是看她的麵相,應該是蠱毒無疑。

我奇怪的是,這個村子看起來與世無爭跟外界的聯係也十分的少,雖然對婦女的地位還是保持古代的態度,但是也不至於給一個女人施加蠱毒這種陰毒的招數啊。

難道這個村子,有什麼古怪?

我把我的想法跟項龍說了,項龍搖搖頭,說我不懂你說的這些,要是這個村子有什麼古怪,咱們還得趕緊離開。

我說這倒不至於,我看這個女人中的蠱毒應該就是讓她失心瘋的那種,沒有什麼其他的作用,應該是蠱術裏麵最低檔的一種,那就說明這村裏,沒什麼高人。

那讓一個女人瘋掉,讓我蹦出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報複。

項龍搖了搖頭,說不一定,或許是讓她保守什麼秘密,也或者就是想單純的控製她。

“那控製她直接用控製的蠱毒不更好一點嗎?”這話剛出口,我就意識到自己打了自己的臉。

這麼一個破小村莊裏,要說會用控製人的蠱毒的高人,肯定沒有。

算了算了,實在想不出什麼頭緒,點了根煙就蹲在了地上。

項龍說亮子這個女人咋整?

我靈光一閃,說你放了她,咱們跟蹤她,看她能到哪!

“成!”他鬆開手,這個女人仿佛受了驚嚇一般,猛地跑了出去。

我說趕緊跟,把煙頭一甩,項龍也是緊緊的跟在身後。

不過這山村的路就是七拐八扭的,好幾次摸著黑都差點跟丟了,最後的時候我看是進了一戶農家。

平淡無奇的土房子,難道這就是給這個女人施加蠱毒的地方?

我看看項龍,項龍攤開手,說怎麼辦,進去問問?

我說你瘋了啊,現在半夜四點,進去還不被當成強闖民宅的流氓?

他一想也是,說那你說怎麼辦?

我說從這幹等,等著出來的第一個人,看看是誰。

他說好吧,我給他散了一根煙,就從外麵蹲下等著。

大概過了兩個點,村裏人醒的都比較早,一個男人拿著尿壺就走了出來,看到我倆知道我倆是遠處來的客人,操著濃重的口音跟我們說這麼早從這在幹嘛?

我跟項龍對視了一眼,清了清嗓子,說沒啥事,昨天被一個女的走路聲弄醒了,看她瘋瘋癲癲的樣子尋思別出什麼事,這不就跟到這邊來了。

我說話北方口音很重,普通話也不算標準,那人反應了一會,臉上表情起了變化,說是秀芬吵著你們了吧!他嗎的這才幾天難道鎖又壞了?!

接下來罵的便是聽不懂了,他把尿壺往地上一放,從地上抄了根棍子就走了進去。

我們看門沒關,也是走了進去,看到那個男人操著我們根本聽不懂的土話,用棍子在狠打那個昨天被我們跟蹤的女人。

我們趕緊過去拉架,這種天天幹農活的人力氣很大,我根本拉不開,還是項龍強拉開的,那個男人看起來很生氣,把我們轟出去把門一關,說了句跟我們無關,便是關上了門。

那個女人出不了聲音,在裏麵肯定又是一頓毒打。

我這個人雖然有憐香惜玉的心,但是沒有多管閑事的毛病,何況那個女人也算不上一塊玉了。

項龍看著我攤開手,說怎麼辦。

我說能怎麼辦,人家家事咱還管什麼,該幹嘛幹嘛去吧。

等看我們走到一半,心裏突然想起昨天看到的那個血色的眼睛,我說項龍,還有個事你得跟我走一趟。

趁現在天還沒太亮,那裏人不多,雖然路有些難找,我憑借著大概的印象,花了不到一個小時還是到那裏了。

那個突然出現的血色眼睛還一直縈繞在我心頭,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慎得慌,我捅了捅項龍,說哥們你先去。

他笑了笑,一臉嘲諷的看著我,說行,我去。

我心說我要是有一塊鬼雄項羽的刻牌,躺在棺材裏進墳我都不帶哆嗦一下腿的,你丫還嘲諷我!

現在關係熟了,我腹誹的功力也是用到了項龍身上。

他還是把軍刀抽出來,緩緩的走過去,扒著破舊的窗戶往裏麵看了一眼。

這一眼之後,他就定在那了,給我嚇了一跳。

“喂,兄弟,你不是中邪了吧……吱個聲!”我輕輕的說著。

他猛地衝我招了招手,但是頭還沒從那個窗戶那塊拿開。

我硬著頭皮過去,但是想到他至少有鬼雄項羽的刻牌,一般邪祟應該是近不了他的身,膽子大了一些。

我過去之後,他聲音有些顫抖的說:你看看這個。

我扒開窗戶,看到了昏暗汙穢的房子裏麵什麼都沒有,卻是蜷縮著一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