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說法最早是對關公的紋身上麵,關二爺忠義世無雙,什麼東西在命理中都講究一個“背”或者“抗”的說法,關二爺一般人“背”不起來,所以講究一個二爺在前人在後的說法,紋也隻能紋在胸前。
我看張靈修的這把鬼王劍,很可能也有一個這樣的忌諱。
說實話,我對這把劍的好奇心不比對龍騰紫氣的刻牌小,但是看張靈修一副冰棺屍體的模樣我實在是不敢問。
車子一連開了三四天,等下車的時候我都產生慣性了,感覺身體一直在飄。
誰知道三爺下了車,大喊了一聲卸裝備,徒步前進!那時候我才知道隻是沒路了,而不是到了目的地。
我身上東西少,除了出來的時候拿了一堆各種材料的木牌還有一把刻刀,剩下的就是三爺發的標準裝備了,狼眼手電,急救包這類,而丫頭跟小狐狸裏麵則是一堆零食薯片這類東西,項龍則是隨身放著幾把軍刀。
從中午走到了晚上,才看到了零星幾點燈火,小狐狸早就是耐不住爬到我背上了,幸虧她體重夠輕,不過看起來還是蠻嚇人的,背包上還坐了一個女孩……
丫頭更是早就受不了了,到後來我幾乎是攙著她走了。
項龍是我們四個中唯一的戰鬥力,必須在荒郊野嶺中保證體力保護我們的安全。
所以這種單純費體力的活就得我來幹了。
到了之後,三爺一聲令下,叩開了一家農戶的門,看樣子三爺跟他很熟,用了一套我聽不懂的土話交流之後,便是大喊著跟他走,自己找自己的屋子!
這個時候我才看到這群黑衣人當中的確還有幾個頭發花白帶著金絲眼鏡的老學究式的人物,看來就是國家派來收集散落物品的文玩專家了。
張靈修下了車還是一言不發,就跟在我們後麵。
等到了一處低矮的房子,上麵牆皮都該脫落掉了,窗欞上竟然還是窗戶紙,破敗不堪。
我說我們住這啊?那個領頭的點了點頭便是走了。
得,也算是個歇腳的地方,我們四個走了進去,張靈修也跟在我們身後。
“靈修哥哥,你也要跟我們睡嗎?!”丫頭竟然還一臉驚喜的問。
我擦,他在旁邊我連睡覺都睡不著!
他點了點頭,進去之後找了一張椅子坐了上去,之後便是抱著自己的鬼王劍睡著了。
這倒是好伺候。我也不管他,看這張大床鋪還算幹淨,直接躺了上去。
我們四個人還是有點擠,但是還好小狐狸是在我懷裏睡的,所以相當於三個人的位置。
丫頭一直沒看過我抱著小狐狸睡覺,現在也是起了興趣,說亮哥你就這麼抱著睡啊?
我嗯了一聲,她又問,舒服嗎?
這我還真不好說,不過有個小姑娘在懷裏睡覺,怎麼說呢,挺舒服的……尤其小狐狸真的是用柔軟無骨形容一點不為過,而且重量隻是相當於一隻狐狸,就跟抱著一個大毛絨玩具一樣,不是,比毛絨玩具還過癮,這是真真正正的妹子啊!
沒想到她盯著問的卻不是我,她試探著問小狐狸,我能試試嗎?
臥槽?把老子當床了?當然不過很樂意罷了。
“他臭臭的,要不是要消除斬仙飛刀的戾氣我才不從他身上睡呢!”小狐狸說著便是爬了起來,讓給了丫頭。
丫頭湊的一聲竄進我懷裏,雖然重量比小狐狸重點,但是畢竟是個人類妹子,再加上在我懷裏不老實,蹭的我瞬間有了感覺。
我還沒說什麼呢,她扁扁嘴,說一點也不舒服,真難為小狐狸……
我擦……這算是什麼話……
不過這幾天一直在車裏睡覺,實在是受不住,玩鬧了一陣,便是沉沉的睡著了。
半夜的時候,我被一陣沙沙聲給弄醒了,等我睜開眼的時候,發現除了我懷裏的小狐狸還有均勻呼吸的丫頭,兩個最具戰鬥力的人全沒了。
張靈修的那張椅子上空無一人,旁邊項龍的位置也是空著。
沙沙聲越來越響,感覺就是在窗戶外麵。
我咽了口唾沫,今天正是初一,外麵沒有一絲月亮,這個村莊更是光源稀少,所以現在我是完全處於黑暗當中,隻能聽到沙沙聲越來越近。
枕邊唯一的武器就是手機,在這個破地方連信號都沒有,隻能當手電筒用。
但是我還是懷著一絲僥幸,可能這種僥幸誰都有過,就是不開燈看不見它也會看不到自己,然後它就會離開,自己也會安全。
“吱呀。”
外麵那扇破舊的木門被打開了,我期盼著是項龍或者張靈修撒尿回來了,偷偷的打開手電筒,但是緊緊的壓在床鋪上,先不透露出任何的光亮。
接著我又聽到了沙沙聲,這次我分辨清楚了,是鞋子磨土地的聲音。
張靈修跟項龍都是穿的專業的登山鞋,再說兩個大男人怎麼可能會腳拖著地走路,這個人不是他們。
人在極度害怕的情況下反倒冷靜了,我懷疑是不是就是某個想偷東西的村民。
如果是這樣最好,他喜歡什麼拿什麼,反正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
但是他的目標好像不是這個,這個沙沙聲在我躺著的頭頂上的時候,忽然消失了。
他停下了!
臥槽!
我仍舊佯裝這熟睡,控製著呼吸盡量平穩,但是我能感覺到他在看我。
這是人的直覺,你可以閉上眼走路試一試,如果前麵出現了一根柱子,你一定有一個感覺前麵有東西在你麵前。
我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一種類似頭發絲的東西垂在我的臉上,發出一陣陣的惡臭,撫摸著我的臉頰的同時,我強忍著自己別打寒顫別發出聲音。
過了一會,沙沙的聲音又響起來了,他緩緩的離開,好像什麼東西都沒拿,沙沙的聲音漸漸消失,我長舒了一口氣。
這才把手機照射一下,看到丫頭還在大張著嘴流哈喇子,小狐狸也蜷縮著自己的身子在我臂彎裏,地上有著拖行的幾道印記,證明他來過,不是我的夢。
“他”到底是什麼東西,是人是鬼啊!
我也想不明白,隻能是在躺進被窩裏,緊緊的捂住自己。
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十點了,這幾天的確是把我累壞了,兩個小姑娘也是沒起。
我第一件事便是爬起來去找項龍。
項龍剛剛從外麵回來,我看到他第一句便是問你昨天夜裏去哪了?
他有些奇怪,說你知道我昨天半夜出去?
我心說這不廢話麼,我差點被一個不知道什麼玩意的東西嚇死!
我說你到底去哪了!
他比了一個噓的手勢,說我去跟蹤那個抱著東西的小哥了。
我知道張靈修有多牛逼,不由得擔心起項龍來。
我說你神經病啊,你跟他幹嘛,那小子跟咱們不是一路人。
項龍點了點頭,說我知道啊,我半夜的時候發現他有響動,然後便是猛地跑出去了,緊接著我也跟出去了,想看看他到底想去幹嘛。
我說然後呢,他幹嘛去了?
項龍攤開手,沒追上,半路的時候就跟丟了。
意料之中,張靈修的身手跟項龍比起來來的更加靈巧,讓項龍以一當十沒問題,讓他幹跟蹤實在是有些不妥當。
再說昨天的事情多少在我半夢半醒之間感覺有些不真實,昨天夜裏還那麼確信有人來過,但是早上醒來之後都開始自我懷疑了,而且地上的土也開始變得紛繁複雜。
我自嘲的笑了笑,可能是我被抓來當壯丁太緊張了吧。
我四下望了望,發現黑衣人明顯少了,大概少了三分之二。我隨機拉住一個,說哥們,三爺呢?在哪個屋子?
他跟看一個sha逼一樣看著我,說你不知道嗎?三爺早起就去山裏了,據村民說東西都是從深山裏發現的,那塊刻牌也是,他讓我們在村子裏找,他去那邊看看。
我上哪知道去,我剛醒。
算了算了,也得了兩天空閑,準備繞繞這個古樸的小村莊,不為收什麼貨,就當自己旅遊來散心。
看著這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還有點感慨,要是我是個詩人怎麼著都能作上兩首。
瞎溜達了好久,這裏民風其實還可以,不過還有些古樸,路上有的婦女碰到我都不敢打招呼,側著頭小跑著離開,到了中午的時候村長知道我們是三爺帶來的客人,大張旗鼓的招待,菜都擺了好多桌,許多年輕的小夥子都過來陪著,但是那些婦女們就是端上菜之後就立馬離開,絲毫不能停留。
反觀丫頭跟小狐狸,看到好吃的眼睛都冒光了,我能看出那些蹲在旁邊水泥地上吃飯連桌子都不能上的婦女對兩個小姑娘的羨慕。
吃完了飯,我又是瞎溜達,其實我心裏還是蠻愧疚的,我們是來“騙”他們家裏的寶貝的,人家還這麼好好招待我,我感覺再從那裏呆一會我臉都該被燒紅了。
我本來就是一個方向感很差的人,東南西北早忘了,來的時候心裏還有事,沒有注意哪裏是哪裏,一下就懵逼了。
算了,找個人家問問吧。
我看最近的有一個小房子,十分的破敗,窗欞上的窗戶紙都被風吹的拉拉作響,我走過去敲了敲門,大喊有人嗎?
裏麵沒有任何的回應,眼看著天都黑了,我又敲了幾下,大喊著有人嗎?我就是來問個路!
還是沒有回應,可是我很清晰的聽到裏麵有沙沙的聲音,應該是有人動。
心裏麵也是來了氣,一直感覺這裏的人挺淳樸的,怎麼問個路連門都不開了。
我走到窗欞那塊,緊貼著破開的窗戶紙往裏麵看,裏麵一片漆黑,隱隱約約看著裏麵沒什麼家具,好像也沒有人。
不知道為什麼一陣風吹過我渾身打了個寒顫,正準備放棄離開的時候,一隻血紅色的眼睛猛地出現在我眼前。
臥槽!
我大喊一聲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擦著地往後撤。
路過的一個小青年看到我這副模樣,認出我是那群客人裏麵的,走過來扶起了我,說這裏麵的東西不是你該看的,走吧,我帶你回去。
我在路上一直驚魂未定,但是又不好意思開口問這個小青年裏麵到底是什麼東西,估計問了他也不會說。
但是那句“這裏麵的東西不是你該看的”,卻是久久的在我心頭揮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