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恍然:“也就是說,殺人狂魔殺人的動機,是與整個陰陽江湖都有仇,所以才不管是陳清揚或者彭黎都一並殺害!”
“不錯!”和尚點頭,“而彭黎之所以死的那麼慘,或許是因為彭黎與殺人狂魔的恩怨要比陳清揚和龍三深,就好像胡仙家殺那李……”
和尚頓了頓,看向了我身旁的王殷紅,王殷紅跟著一點頭。
“沒什麼不能說的,這殺人狂魔殺人的動機,與我殺害李拐和鄭四爺的動機應該相似。
就像我殺鄭四爺是一招斃命,而殺李拐……”
王殷紅一頓,握著我的手一緊,聲音中也是帶著一絲咬牙切齒:“我殺李拐,是千刀萬剮!”
我聽著,握著王殷紅手掌的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跟著點了點頭。
“這麼說來,殺人狂魔與整個陰陽江湖都有……等等!”
突的,我想到了一件事兒:“和尚,既然殺人狂魔與整個陰陽江湖都有仇,那麼,為什麼殺人狂魔不殺了我們?”
和尚跟著瞪了眼,雙瞳中眼仁不停的打著轉。
“因為我們都在長白山上,可能殺人狂魔與陰陽江湖結下仇怨的時候,我們都沒下過山,所以殺人狂魔並沒有把我們當成陰陽江湖的人。
而連門主……”
和尚說著,看向了連烈,長吐出了一口氣:“連門主,你們陰師堂這些年,有沒有弟子失蹤了?”
我聽著,當然明白了和尚的意思。
殺人狂魔沒有殺我與和尚與王殷紅,有可能是因為我們都在山上,所以殺人狂魔沒有將我們看成陰陽江湖的人。
而殺人狂魔沒有殺連烈,有可能是因為……這殺人狂魔就是陰師堂的人,所以他沒有對連烈動手!
連烈微微沉默了一會,最終卻是搖了搖頭。
“沒有,近幾年我們陰師堂沒有弟兄失蹤,倒是派出去出任務的有些沒有回來,也不能確定是不是都犧牲了。”
我聽得蹙眉,和尚跟著點了點頭。
“連門主,等下殺人狂魔如果消停了,我們就回陰師堂查一查,看看那些沒有回來的弟兄的資料。”
“沒問題。”連烈跟著點頭。
“那好,”和尚再次點頭,“殺人狂魔的動機我們就暫時確定為與陰陽江湖有仇,那麼接下來,就是殺人狂魔的殺人手段。
彭黎不說,我們並沒有在現場,而陳清揚和龍頭的北海現場,各位有什麼新的看法嗎?”
“幻術,”和尚話音才落,我身旁的王殷紅便接過了話,“幻術殺人,能夠滿足密室中的所有條件,也能解釋龍三被一招斃命。”
“不錯,我也是這麼想的,”和尚點頭,“幻術殺人,根本就不用進入密室,也不用與龍三麵對麵。”
我聽著,當然也明白。
幻術,不說鬼遮眼,因為那密室中有請神符,鬼都進不去,所以不可能是鬼遮眼,那麼就說老麻的方術和狐王的迷障。
老麻的方術,那迷惑人的粉末,完全可以由密室的陽台或者窗戶,穿過合金鐵欄進去,迷惑陳老和陳老的手下。
而狐王的迷障,那風中的氣味,也完全可以透進密室之中使得陳老入幻。
所以,幻術殺人,還真的能滿足密室的所有條件。
“但是和尚,”我突的想到了一件事兒,“那密室中可是有血字的,這應該證明殺人狂魔進過密……”
“證明個屁!”不等我說完,和尚接過了話,“厲害一點的幻術,操控某人寫幾個字兒還不是輕而易舉,而將陳清揚釘在天花板上也不是不是可能。
還記得我們進門之前聽到的打砸聲嗎?那根本就不是殺人狂魔弄出來的聲音,而是陳清揚的手下在將他的屍體釘到天花板上的聲音。”
我聽得瞪眼:“那這厲害一點的幻術,會的人應該不多吧?”
“確實不多,但是無從查起,”和尚搖頭。
“為什麼?”我不解。
“因為真正的幻術高手從來不會暴露自己會幻術的身份,”駕駛室的連烈接過話,“陳昇,如果你是幻術高手,你會暴露自己的身份嗎?”
我聽著,微微搖頭。
不錯,我如果是幻術高手,我的幻術已經厲害到了能夠操控人的份上,我肯定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因為這樣,我就能用幻術滿足我想要的一切,而一旦暴露身份,不管我用幻術做了什麼事兒,別人都會懷疑到我頭上來。
這時,和尚又看向了連烈:“那麼,既然確定了殺人狂魔的身份很有可能是幻術高手,連門主,如果有機會回陰師堂,就查一查那些失蹤的弟兄中,有沒有人跟幻術扯上過關係。”
連烈跟著點頭,卻又是長歎了一口氣。
“我說你就不要跟著陳昇了,來我們陰師堂吧,我直接讓你做副門主,這腦袋,不當狗頭軍師還真可惜了。”
我聽著,也是不由得再次讚歎和尚的縝密的思維。
如果讓我們想,一時半會絕對想不出個所以然,但是到了和尚這兒,隻是一通推測,就把殺人狂魔的身份確定在了陰師堂和幻術高手之間。
這極大的縮小了殺人狂魔的身份範圍,也讓我們對殺人狂魔有了一定的了解。
“連門主別說笑了,我可過不慣城裏的生活,我還是喜歡做一個山裏人,”和尚聳肩,“況且我們剛才說的都隻是推算。
推算是什麼?推算就是講一大堆,但很有可能被任何一點意外就全盤否定的廢話。”
“你可太謙虛了……”連烈回著,又是伸手一指車前窗玻璃之外,“到了,前麵就是陰生門。”
我聽著,這才從和尚的推算中回過神來,看向了車窗之外。
而我看向車窗之外才發現,連烈竟然帶著我們來到了城市的郊外,而我們車前方的,是一片荒郊,荒郊中隻有那麼一棟建築。
那是一棟三層樓高的建築,隻是看起來有些破敗,就好像沒有人居住的危樓一樣。
並且建築中黑漆漆的,透過窗戶是一點也看不到裏麵的情景,就好像屋子裏麵與外麵隔絕了一般,看起來非常的陰森。
我蹙眉,用鬼眼感知探了過去,隻是瞬間就發現了不對勁。
這建築整個充斥著陰氣,完全就是一棟陰宅。
“我去……鬼屋啊?”我不由得開口,看向了駕駛室的連烈與副駕駛的和尚,“這陰生門是個什麼門派?”
“見不得光的門派,”連烈回著,“當然,不是指陰生門下三濫,而是這陰生門真的見不得光。”
“為什麼?”我蹙眉不解。
“因為陰生門,說白了,就是養小鬼的門派,”和尚接過了話,“這養小鬼可是一門學問,用什麼方式養,能夠達到什麼樣的效果,這陰生門都一清二楚,當然,他們就是靠這個營生,就像媚娘……”
和尚一頓,瞟了瞟我。
我聽著,心中也是一動,跟著鬆開了握著王殷紅的手。
隻要不去想還好,而一旦想到媚娘在獵堂垮塌之前,那向著我伸過來的手,我心中是一陣的難受。
在她最驚恐,最不安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是我,而我終究沒能救得了她。
媚娘,或許會成為我心中永遠的痛。
那麼一個女人,為了家人成為了刹之一族的奸細,最終卻被告知,自己的家人早就被刹之一族殺害了。
她背叛了整個人類文明,隻為了與家人團聚,到頭來卻什麼都沒得到,還要背負叛徒的罵名……
我長吐了一口氣,盡量壓下了心中翻湧的情緒。
“是說與媚娘的蠱堂一樣吧,隻是媚娘靠售蠱營生,而這陰生門售的是小鬼。”
“不錯,就是這麼回事兒。”和尚這才接過話點頭。
我同樣點頭,瞟眼看向了一旁的王殷紅,隻見王殷紅也正盯著我,隻是眉峰微微蹙著,似乎有些不明白我為什麼放開了她的手。
我衝著王殷紅微微搖頭,沒有多說,這時連烈也停下了麵包車。
我們紛紛下了車,麵前的便是那充斥著陰氣的破敗建築。
“麵具戴好,”連烈當先開口,“雖然彭黎已經死了,應該不會有人再針對你們守山人一門,但是你們已經是陰陽江湖中的通緝犯。
特別是你陳昇,你的僵屍軀可不會因為彭黎的死就被陰陽江湖遺忘,之前彭黎可是到處散出了消失,現在幾乎整個陰陽江湖都相信了你是僵屍軀。
不過還好,這陰生門的交易本來就要帶著麵具,這是規矩,所以你們應該不會被留意。”
我聽著,也是點頭,整理了一下臉上的麵具。
就這樣,連烈打頭,我們跟在他身後,直徑就去到了陰生門的建築門前。
連烈伸手,在看著老舊的房門上有規律的敲了幾下,明顯是一種暗號。
隨之,老舊的房門中傳來了一個深沉的男人聲音。
“誰介紹過來的?”
“我是連烈,陰師堂門主。”連烈開門見山的說著,衝門上的貓眼揮了揮手。
隨之,破舊的房門在哢的一聲後洞開,門後也正站著一個戴著麵具的黑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