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離奇之死

“而且我的愛人他喜歡探險,當然他的喜愛探險和孟先生又有所不同,他的探險都是關於生物學的……所以他組織探險隊什麼的,我都無條件在經濟上支持他……”

我道:“你是一個很好的妻子。”“多謝孟先生誇獎。就是一個月前,他又進行了一次探險活動,而且大約過了半個月他便回來了,而且自他回家開始,我也在家進行休整,而且他也說學校沒什麼事了,要在家好好過一段時間。這樣的生活真好,我們畢竟相聚十分的少,能在一起過一段時間,真是美好的一件事情……”

說到這裏,薛玲的臉上浮現出了無比的幸福神色,看起來正像是一個幸福的小女人。薛玲接著道:“可是就在家過一段時間,我就發現他變了……”薛玲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種茫然的神色:“這種改變真是突然,令我一時之間,真是難以接受……”

接著薛玲總是在強調著改變,但至於是什麼改變,卻一直不說,我揮了揮手道:“具體是什麼改變?”

薛玲歎息一聲道:“他對我再也不像過去那樣了,而且變得十分粗魯、冷淡,這在他的身上是不可能發生的……”我的眉頭再一次深鎖,我坦然道:“如果你們夫妻之間關係變得惡劣了,我想我不能幫助你什麼了?”我說的很冷淡,因為對於婚姻關係,我自然是一竅不通,再者讓我去解決這種事情,我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也。

我的態度開始變得冷淡起來了。

薛玲臉上帶著哀求一般的神色道:“孟先生,不是,我還沒說完,請你接著聽我說下去。”

我點著頭。

“起初的三天,他一個人坐在書房的桌子邊總是向著窗外發呆,而且一發呆就是幾個小時,最後便是陡然站了起來,口中叫著:‘這不可能!’第一次他這樣的時候,我真的感到無比的奇怪,於是我走了過去,便問他:你怎麼了?他也不回答我,隻是怔怔地看著我,眼睛中充滿了茫然,我再問他:你到底怎麼了?難道不可以和我說一下麼?但是他卻發怒了:你不要問!當時我覺得十分奇怪,他不該這麼和我說話的,我當時又問:你到底怎麼了,難道不能告訴我麼?他便站了起來,走了出去……對我一睬也不睬……”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可疑的現象麼?”

“有,這種情況幾乎每天都會發生,而且他似乎還好說夢話。”“他第一次說夢話是什麼時候?”“就是十一天前,夜晚,我們睡的時候,他陡然叫了一聲:‘不要過來!’而後便驚醒了,我也被驚醒了,而且我發覺他的身上都是汗水,這自然是由於他做了一個可怕的夢有關係。我立時問他:你做噩夢了麼?他開始喘著粗氣,望了我一眼,道:沒什麼,睡吧。於是他重又躺了下去,我也躺著,我又輕聲地問了他一遍:到底發生了什麼了麼?但是他卻根本不理我了……”

“以後他還說夢話麼?”我問。

薛玲點著頭道:“是的,以後他的夢話,逐漸增多,而且大體的內容就是有什麼要靠近他,而他喝斥不要人靠近他,後來他說他想一個人睡,不讓我和他一塊,他就搬了出去,一個人住在了客廳……”我點著頭道:“這很正常,一個人時常做一些夢,說一些話,這應該不算什麼吧。”薛玲道:“我起初也是這樣認為的,但如果除了這兩件事之外,那也不算什麼了,但還有一件事是任誰都會害怕的。”我道:“什麼事?”

“就是他的臉色。”“他的臉色?”

“還有他的神情,他的臉色在一周前,開始逐漸變的慘白……我問他是不是生病了,但他說沒有,因為他非但是一個生物學家,也是一個出色的醫生!他雖然這樣說,但我看到他卻時常的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的臉,怔怔出神……”

“或許他真的生病了。”薛玲不回答我的話,接著說道:“就在三天前,我一起床走到了客廳,見他還在睡覺,就走到了他的身邊,當我看到他的臉之時,我差點被嚇死……”“又怎麼樣了?”“當我看到他的臉的時候,他當時還在睡覺,但是他的臉上的神情卻十分的詭異,那種詭異……像是在笑,但更像是在哭,而且還微微咧著嘴,那似乎是一個笑容,但……我該怎麼形容呢?我當時就驚叫了一聲……他被驚醒了,一看到我,變得十分粗暴,就說:你為什麼站在這裏?我十分傷心,我為什麼站在這裏,我是你的妻子啊……”

薛玲說到這裏,顯得有著無限的委屈,幾乎在哭。當我聽到這裏的時候,我的心頭不禁也有了幾分疑惑。

薛玲接著又道:“但接著更加可怕的是在昨天早上,當我一醒來的時候,我發現客廳並沒有了他,於是我找遍了家裏,才發現他卻在衛生間,而且衛生間的門並未關上,我地走到了衛生間的門口,看到他正在照鏡子,顯然是在看著自己的臉……”

“但是當我靠近了衛生間的時候,我陡然聽到了他的一聲驚叫聲,而且那一聲驚叫聲充滿了無助和恐懼,我立刻衝進了衛生間,而且我叫了一聲:發生了什麼?他轉過了身子,用手捂住了臉,而且喝斥著我:你快走!不要看我!我看他捂著臉,不知發生了什麼?便問:你為什麼捂著臉?放開我看看!他大怒道:你快走開!我們以後再沒有關係了!當時我一聽這話,真是連死的心都有了,而且立刻哭了出來,我大叫著:你到底怎麼了?他忽然用著哀求的口氣道:我求求你了,你快離開這裏吧,快點,我求求你了……我真是痛苦不已離開了衛生間,躲進了自己的房間,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薛玲的臉上充滿了無比的委屈。

“昨天他一天都不見我,而且一個人呆在書房裏麵,喊他也不理人,我隻好獨自一個人呆在自己的房間裏。就在今天我再一次去找他,但是裏麵卻沒人應我,我下意識地去推門,那門卻被我推開了……我看裏麵卻沒有一個人……而且我找遍了整個家,也沒有找到他!他失蹤了!”

我道:“他或許現在已經回去了。”

薛玲神色茫然地搖著頭道:“我知道他不會回來了,因為他還在桌子上留下了一張字條,上麵寫著:我要離開了。”說到這裏,薛玲差點哭了,我連忙止住她道:“好了,你不必這樣,給我看看那張字條。”說著薛玲掏出了那張字條,於是我看了一下,上麵確乎就是這幾個字,而且這幾個字筆跡混亂,顯然是在書寫者心情十分糟糕的情形之下寫的。

僅僅隻是這五個簡單的字,他就寫成了這樣,李偉的心頭一定十分難過,而且我看到在這幾個字的後麵有著幾個點,那顯然是李偉還要接著寫,但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的結果,故而隻留下這幾個字罷了。

薛玲看著我,充滿了哀懇道。

我道:“薛女士,我認為你應該報警似乎來得更有用。”

薛玲道:“不,我不報警,他是主動離開的,警方根本不會受理,當然這樣做也會傷害他的。”我苦笑著道:“那找我有什麼用呢?”

薛玲道:“我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麼了?”

我道:“現在根據你的提供,我什麼也不知道,能夠做出什麼判斷呢?”

薛玲道:“那一點辦法都沒有麼?”

我道:“有是有,隻是這個根本不屬於我的範疇,你應該去找一個私家偵探為好,那樣會我處理的為好。”薛玲有些惱怒:“孟先生當真見死不救麼?”

我實在無奈了,隻得詳細了解一些情形吧,於是我問:“他組建的探險隊員,你可知道還有哪些人?”

薛玲道:“他可能是和本埠大學的一些老師出去的,當然還會有一些學生,他們都是為了生物學術上的。其中有一位教授好像叫魏獻之的,跟他的關係最好,而且每次探險這位魏先生都會和他一起去。”

我道:“或許你可以找他了解一下情況。”薛玲道:“你當我沒有找麼?我去了的,但是他……他卻什麼都沒說,而且也說不知道李偉在哪。”

“他說話的狀態是什麼樣的?”

“言辭閃爍,像是心中充滿了事情一樣……”我不由得鎖了一下眉頭,如果這個人是這種狀態的話,那麼他一定有著貓膩,薛玲問:“孟先生可有社什麼想法?”

我隻能搖搖頭道:“這個人看來有一些問題。”

“難道我李偉的失蹤和他有關係麼?”

我道:“不,隻是一個初步的推測,如果魏獻之和你愛人一同出去探險的話,一定遭遇了什麼。正是遭遇的這事情,使得李先生有所表現。”

薛玲一聽我這麼一說,登時像是醒悟了一般道:“好,我現在就去找他,多謝孟先生提的醒。”說著她就告辭了,關於她的到訪,我一點沒有幫助,當她走到了門口的時候,剛好遇到了藍靈,藍靈見她火急火燎地衝了出去,看了一眼我,十分迷惑。

“剛才那位女士怎麼這樣的著急?”

我道:“要找我幫忙的。”“哦?什麼事情?”我苦笑著道:“我現在變成了婚姻調解員了,她和他的丈夫關係不好,卻也來找我……你說這有意思麼?”

藍靈“噗嗤”一聲道:“這下好了,你成了情感專家?”我臉上露出了無比的苦澀道:“唉,這事不提了,你做什麼去了?”

藍靈道:“無非是一些小事,不過,在回來的路上,我坐在車子裏聽了一個廣播,這個廣播倒是有一些意思。”

“什麼新聞?”我顯得很有興趣的樣子,藍靈若是覺得有興趣,那麼這件事一定十分有趣。

但藍靈卻歎息了一聲道:“一個人被殺了,而且死因不明,這也不算什麼有趣的事情。”

我道:“我當什麼事情。這種新聞,在本埠這個國際化的大都市一天至少得有幾十起,這還是見報的。”

但藍靈看著我,睜開了明眸道:“你可知道這一次被謀殺的是什麼人?”我道:“我剛才隻顧著研究木乃伊和這位女士說話了,怎麼會知道?”藍靈道:“被謀殺的這人,卻是一個頂尖的學者,本埠大學的生物學教授魏獻之!”我“啊”的叫了一聲,不禁愕然在了那裏,地球真是太小了,薛玲去找魏獻之,而魏獻之卻被謀殺了?藍靈奇怪地看著我:“你怎麼一驚一乍的?”我道:“你可知道剛才那位女士正是要找誰的?”

藍靈搖搖頭道:“不知!”

“他正是要找那位魏獻之的!原因是——”於是我把我剛才和薛玲對的話,都給藍靈說了一遍,藍靈聽得十分認真,這是她的優點,她在別人說話的時候,絕不會插口,等到我說完了,她才道:“這其中一定有著貓膩!”

我道:“地球是不是太小了?”

藍靈道:“新聞裏還說,警方向魏獻之最好的朋友李偉取證,但是李偉卻消失的無影無蹤,於是李偉被列為嫌疑人之一……”我道:“從李偉近來的表現來看,似乎確實值得懷疑。”

藍靈道:“不,我剛才說了魏獻之的死有著十分的古怪,這種古怪被新聞裏麵形容為,根本不像是人為的一樣……”

我怔住了:“這是什麼意思?”藍靈道:“現在不多說了,魏獻之至少是一個大人物,電視裏一定會滾動播出,我們看看電視吧。”

於是我們打開了客廳的電視,這時候,孟嫣也跑了出來,嘰嘰喳喳地問著:“發生了什麼?”

我揮了揮手道:“待會告訴你。”電視上果然在滾動報道著魏獻之的死,上麵播報:

“本部大學教授、全國知名學者魏獻之先生今晨發現死在學校的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