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貴婦來訪

這個故事無疑是接著上一個故事開始的,因為從始至終,因為在《水紅》這個故事的結尾。

當我說到了土烈的臉上充滿了疤痕,變得十分可怖,如同魔鬼一般(這是我親眼所見,當我給土烈下葬的時候,我見到的土烈的臉麵就是如此,而且整個臉上顯得十分詭異),而杜良醫生聽到這裏的時候,顯示出了無比的驚駭之意,口中連連說了幾句奇怪的話:“他們來了,他們已經采取行動了,我本來就是要和你說這事的,沒想到他們會來得這樣快?”

我聽到這裏,自然是一頭霧水,而且一點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疑惑著問:“什麼他來了?你說是誰來了?”

杜良道:“孟先生你可知道可怕的事情就要發生?”

我茫然一般的搖搖頭:“我怎麼會知道?”

杜良“唉”的一聲歎息了一聲道:“是啊,你怎麼會知道,我又沒跟你說。”我真的有些哭笑不得了,杜良從一開始給我的感覺,便是十分穩重的,何以現在居然這麼無措。

我當時的猜想是杜良既然來找我,一定有著事情,而且無事不登三寶殿,但是當我問了兩三個問題之後,他卻才吐露出自己說是為了什麼而來,但是卻是吃了,因為那所謂的“什麼”卻早已來了。

而我提到的卻是土烈臉上的瘡疤,難道那“什麼”和土烈臉上的瘡疤有關係,或許造成土烈臉上瘡疤的,正是杜良所害怕的麼?

當我想到這裏的時候,我似乎是有點著落,於是我道:“杜良醫生,你不要這麼激動,你慢慢說吧。我想我可以理解的過來。”

杜良點了點頭道:“我來問你,土烈的臉上瘡疤和表情成什麼樣?”我道:“其實那也不是什麼瘡疤,隻是一種疙瘩狀的東西,但整個表情卻顯得十分詭異,像是從地獄來的魔鬼一般。”

杜良接著問:“對了,土烈的遭遇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土烈是不是有著什麼特殊的遭遇?”

我想了想,確乎想到了土烈特殊的遭遇,他曾攀爬著一個山崖的時候,被一隻人頭鳥身的怪物撞擊了一下,而且這人頭鳥身的怪物,也有著一張詭異的臉,於是我道:“土烈曾被一隻人頭鳥身的怪物撞了一下,這種鳥就類似於地球幾億年前的翼龍的那種狀態!”

當我說到這裏的時候,但見杜良又是一聲怪叫:“正是那種怪物!我說的正是他!”我似乎有些明白了,杜良所說“他來了”,原來正是這人頭鳥身的怪物,我立時問:“這人頭鳥身的怪物到底是什麼東西?何以會引起你這麼大的反應?”

就在我說到這裏的時候,但見杜良臉色一變,接著從身上掏出了一個東西,這東西十分袖珍,顯然是一個高科技的產品,而且上麵還有著液晶屏幕,我看到那儀器的周遭有著一些按鈕。

杜良迅速地按著了一個按鈕,隨後那液晶屏上出現了一些古怪的文字,杜良隻看了一眼,就大叫了一聲,道:“對不起,孟先生,基地出現了緊急的事情,我必須離開這裏了。”

我道:“好的,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麼?”

杜良揮了揮手道:“我以後還會來拜訪閣下的,我先告辭了……”說著杜良便衝出了我的家門。

看到杜良這種狀態,我自然是狐疑不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關於杜良的前來,我卻有著一些最基本的推測了。

當然更進一步的推測,是在藍靈回來之後,我和藍靈做的一番討論,我把杜良來的事情和藍靈說了一下。

“你有什麼想法?”我問。

“杜良此來,就是要和你說一件事情,而這件事正是關於一種東西要來到地球。”我點著頭:“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但是當你提及了土烈的表情之時,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於是口不擇言,說那東西已經來了。”我道:“正是。”“所以,他為了進一步確定是那東西,他便問你是什麼情形造成了土烈的那種臉麵。於是你就聯想到了那個人臉飛行怪物了,而他驚訝的大叫著:正是那怪物!那隻能有著一種推測,杜良此來要說的正是那飛行怪物!”

藍靈說到這裏,我不禁又是點了一下頭,但是這裏的疑問卻又增加了許多,那人臉飛行怪物,到底是什麼呢?難道真的是造成土烈的表情變成那樣的因素麼?到了這裏,我自然一點也想不透了,隻得搖了搖頭。

我看到藍靈的臉上還是一副思考的表情,我靜靜地等著她,她終於開口了,她道:“你有著什麼古怪的感覺?”

我道:“我渾身上下都是古怪的感覺。”“不,我指的是對於那人臉飛行怪物的感覺。”

我道:“如果從杜良的驚恐程度來看,那應該是一種可怕的東西,或許是……一種詭異的外來生物!”當我說到這裏的時候,連我自己都不禁覺得有些詭異了,連杜良都感到害怕的怪物,那人類豈不是更加害怕?

藍靈道:“是的,我也有著這種感覺,這種怪物像是一種不祥生物……”我隻是“嗯”了一聲。所有的討論結果都在這裏,再多一點的東西也不會挖掘出來了。關於杜良為什麼神色慌張的離開,自然是一點思路都沒有。

杜良的拜訪可以說是告一段落。

大約過了三天之後,藍靈因為一些事情出門,而隻有我和孟嫣在家,我在自己的書房裏讀一些關於埃及木乃伊的書籍。而孟嫣則在院子裏練幾趟拳,她是一個閑不住的人,若是讓她呆在哪裏看書,或者是讓她靜坐下來,那還不如殺了她為好。

為了透氣,我把窗子拉開了一些,我可以看到孟嫣在院子虎虎生風地練了幾趟拳發。

我低下頭,心中想著有這樣的妹妹,其實也是一件十分好玩的事情,當我想到這裏的時候,又下意識地看了看窗外。但是這一次看到的卻不是孟嫣在練拳,而是孟嫣走到了大門,去開門,因為我看到了院落外停了一輛車子,這是一輛豪華的車子。

從車子上走下了一個婦女,這個婦女年齡大約在四十歲左右,從她的著裝來看,我知道這是一個極其有錢的貴婦人,詳細的麵目,並不能看得十分清晰。我的家時常會來一些人,當然這一些人俱都是來拜訪我的,要給我說一些離奇古怪的事情,但我命令老華俱都擋在門外,不要來煩我。如果孟嫣在家的時候,他更加不會讓這些人進來。

孟嫣對於這貴婦人一定不會有什麼好的印象,也是孟嫣打發的對象,所以我不必煩心,隻管看我的書好。

我拉上了窗子上的窗簾,埋頭在那本木乃伊的著作裏,當然這本書充滿了無比的想象力,埃及人保存了木乃伊,自然是希望木乃伊有一天能夠複活,而這些木乃伊卻是埃及的法老王,他們希望他們有一天可以重新統治埃及。這裏的關鍵就是,這些木乃伊必須得複活,作者就說了,如果處於一定的情境之下,這些木乃伊是可以複活的……

看到這裏,我自然是一笑置之,我隻能說作者的想象力是極其豐富的,至於能複活,那自然隻能局限於故事裏麵了。

就在我接著往下看在哪種情境裏可以複活的時候,我的房門被敲響了,而且敲得十分猛烈。

我皺了一下眉頭。

門外便傳來孟嫣的聲音:“哥,你開一下門。”

原來是孟嫣,我起初以為是老華呢。

我打開了門,孟嫣便道:“一個女的急著要見你。”我道:“你沒幫我趕走?”

孟嫣臉上露出了十分無奈的神色,悄聲道:“這個人十分難纏,而且哭著喊著要見你,說什麼你要不見她,她立刻就要死在孟家,現在就在客廳……”

以死威脅我,我不禁苦笑。

“好了,我下去會會她。”說著我順著樓梯走了下去,便看到了那個貴婦人正站在客廳裏向著樓梯張望,我一出現,她立時大叫了一聲:“孟先生,你終於肯見我。”我出現在了客廳裏,打量她一下,這是一個十足的貴婦人,渾身上下沒有一件東西不是名牌,光是她脖子上戴的那個項鏈,也至少值十萬美元。對於這種貴婦人要見我,我自己都感覺到吃驚。

她見了我十分激動,幾乎要一下子抓住我一樣,我連聲道:“好了,你請坐,有什麼事情慢慢說,不必著急。”

她的臉上浮現了無比的愁容,而且像是有著無數的困難一樣:“孟先生,整個本埠怕隻有你能夠幫助我了。求求你幫助我一下……”她的口氣中充滿了無比的哀求之意。

我苦笑道:“我還不知道什麼事,不敢說幫助不幫助。”

我這麼說的時候,她變得有些焦急了:“不,孟先生,你一定要幫助我,至少也要給我解釋才好,我覺得這一切好生奇怪啊!”

我點了點頭。

她萬分感激道:“那多謝孟先生了。”她坐了下來,也顯得手足無措,我知道這樣的貴婦人一直是頤指氣使慣了的,若不是實在的要求人,根本不會這樣。

她道:“對了,我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薛玲,就在鄰市做著珠寶生意……”一提到薛玲這個名字,我立時“哦”的叫了一聲道:“我想起來你了,你時常在報紙上出現,而且還是一個出色的珠寶鑒定人。”

她道:“沒想到孟先生還知道我的名字,真是覺得榮幸。”她的臉上擠出了一個生澀的笑容,若不是遇到了什麼困難,以她的身份一定是不會有這樣的表情的。

她道:“孟先生知道我做珠寶生意,一直十分繁忙,而且幾乎一連半個月不回家……”

我不禁皺了一下眉頭,她顯然是一個極其善於察言觀色的人,她連忙道:“不,請孟先生不要不耐煩,我馬上就要說到正題了。”這時候,孟嫣居然很懂禮貌的遞上了茶水,她說了一聲謝謝,孟嫣就那樣坐在了一旁,我看薛玲顯得很是拘謹,顯然是礙於孟嫣了,孟嫣脾氣十分暴躁,我連忙道:“孟嫣你先出去一下吧,看看你靈姐做什麼去了。”孟嫣鼓著嘴離開了,瞪了我一眼。

我道:“請講吧。”

薛玲歎息了一聲:“其實孟小姐在這,也不礙什麼事,隻是這事真的很是難於啟齒……”

我道:“有什麼請你直接說。”薛玲點了點頭道:“好的。我的丈夫是一個大學的生物學教授,就在本埠大學任教,他的名字叫李偉……”我“哦”了一聲道:“李偉先生,我是知道的,是一個極富於探險精神的一個學者。”薛玲點了點頭:“是的,他很勇敢,而且對於生物學有著執著的愛好,而且還和那位宋玉書先生有著來往。”

我“嗯”了一聲。

“可是,孟先生,雖然我由於工作忙,還有他的工作也忙,而且經常進行野外探險,我們很少能夠見麵,但我們夫妻關係一直十分的好,一見麵了,而且顯得十分親密。”他一說到這裏,我的眉頭鎖的更加的緊了,我在心底暗暗思忖:她給我說這些有什麼意思麼?即便他夫妻關係忽然間變得不好了,這似乎和我也沒有多大的關係吧。所以我的臉上登時浮現出了一股不耐煩的神色。

可薛玲立時道:“孟先生,你不要誤會,我不是和你說一樁普通的夫妻間相處的關係,而是……而是確實有著古怪,這些古怪,隻怕除了你,任誰也解決不了了。”這一頂高帽子戴在我的頭上,讓我有些哭笑不得,我道:“我不是不耐煩,請你繼續說吧。”薛玲道了一聲“謝謝。”

於是薛玲接著往下說了:“我和我的愛人關係一直都很好,即便我們結婚了十五年,但也沒有吵過架,紅過臉,真是感謝蒼天能讓我有著這樣一個很好的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