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天不遂人願

下午的課依舊索然無味,我倒是耐著性子把課上完,冬天的白晝極短,在我們上完最後一節課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夜給這個世界蒙上一層恐怖的紗,而呼嘯的冷風又把那層看不見的紗吹的嘩嘩作響,無疑是給那個恐懼的效果上加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我有歎了口氣,天又黑了,又沒人來接我。

於是我不聲不響的走出學校大門,走上那條已經走過千百遍的路。

依舊是陰暗的小巷,依舊是沒有路燈的長廊,依舊是在耳邊喧囂的的風鳴。依舊是郭琳欺負過我的那條小徑。

張靈,哈哈哈.。迎麵吹來一股陰風,還有一陣刺痛人心的冷笑。你終於來了,我還等著報一箭之仇呢。你唆使你養的那條流浪狗把我咬死,你就想這麼安安穩穩德一輩子麼?哈哈哈哈,沒那麼簡單。

陰風中飄出一個極其瘦弱的身影,她披頭散發,低著頭,我看不到她的臉,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人是鬼。

她突然抬起頭,隻見右臉上有一道極長的疤痕,從額頭延伸到下頜,左臉是青色的,她露出那雪白的牙齒。

恐懼瞬間刺激到全身的每一個細胞,每一個神經末梢都開始放電似的,全身都開始麻木,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我想大叫,可是我長大了嘴那聲音似乎根本傳不到著空氣中,亦或是我耳朵聾了。

這一切都讓人感覺那麼詭異,郭琳怎麼活過來了。還是她變成了鬼要找我索命?

無數的想法變成一個強大的電磁場從我已經不能再接收信號的大腦中以光的速度通過。最後還是鎖定了一個回答,她是鬼,她要我死。

“你還是猜出來了麼,你想得不錯,我就是要你死。”

她的聲音陰陽怪氣的,聽上去讓人好不舒服。

她張開那滿嘴皓齒,我看到她血紅的舌頭像一隻蠕動的泥鰍,在她的嘴裏蜷縮著,伸展著,眼看她就要咬到我的脖子。

你敢傷她你就死定了,在這危急的時刻,突然一個生音傳了出來。那聲音似乎穿透了空間,穿過了時間,聽起來好像很遙遠,但感覺似乎又距離很近。

你竟然還敢管我閑事,你就是一隻不知好歹的狗,聽你主人的話要死了我不說,現在又要護你主子在凡間的肉體,我看你沒這個能耐。

就在她要咬下去的時候,一道光從離我脖頸一公分的地方傳出來。

郭琳一下子倒在地上,在光芒照射下她的臉更加猙獰,她不顧一切的向我撲來,這時李煥瞬間擋住了她,我不知道他是從哪裏出現的,隻知道,他確實替我擋住了郭琳。

“你快從我背後把那張條子撕下來,要不然一切就都完了。”李煥怒吼道。

我趕緊去看他背後的條子,上麵寫著一串我看不懂的文字,我撕了下來。“貼到她身上,快。”李煥嘶啞著嗓子。

“不要,不要。”郭琳厲聲道,那聲音似乎在尖叫。

她猙獰著臉,朝我怒吼。

我顧不了那麼多,趕緊將那張條子貼在她身上。

“啊。”一聲厲聲的尖叫。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李煥鬆了口氣。

“張靈,你不是問我為什麼要說那句話麼。我現在就回答你,上輩子你養了我十年,我發誓這輩子一定要加倍償還你。

可是我想我也隻能保護你到這裏了,那條符咒是上輩子你寫給我的,我死了,你就把它和我一起埋了,那是我的命。

我用你給我的命去封印一個充滿邪惡的靈魂,你會同意麼?嗬嗬,我知道你會同意的,你一生都那麼善良,一定不希望惡靈殘害人間的。這就是我要給你說的話。”

我忍住要奪眶而出的淚水。你到底是誰!我看著他和郭琳從我麵前消失的身影,視線模糊了。

等我醒來,我在我家,我問我媽:“發生什麼事情了?”

“你說發生什麼事了,你真不讓我省心,沒去接你,你倒直接躺馬路上了。”

我趕緊跑去學校問,李煥有沒有來?

大家都帶著疑惑的表情看著我:“你怎麼了?我們班怎麼可能這個時間轉來新生呢?你也太搞笑了吧。”

老師也是疑惑不解。

我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我無法將它們以科學的方式串在一起,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我再也沒有看到過郭琳,再也沒有看到過那條流浪狗。

“夏雪你怎麼回事兒,計劃包邊錯誤百出,不想幹就滾回家,我這兒不留沒用的人。“刻薄的女上司狠狠的將一疊計劃報表摔在夏雪的臉上,紙頁劃過臉頰產生的細微的刺痛仿佛傷在夏雪心裏一般。

夏雪低下頭,強忍住眼裏滾燙的淚花。她是個很要強的女孩兒,從小,就拚命努力想要靠自己優異的成績來謀求一份好的工作,好的前程。

不得不提的是夏雪長的很漂亮,明眸皓齒仿若流落人間的謫仙。但是她不願意讓自己依賴外表來獲取成功。那樣淺薄的不費吹灰之力的成功總是讓夏雪覺的惡心。

但是現實總是殘酷的,夏雪的雙胞胎姐姐,夏雨,並不曾付出過一絲一毫的努力,僅僅是憑借著嫵媚的樣貌跟嬌嗲的性子就緊緊握住了一個富商的心。

夏雨在成了富商的情人之後,越發的懶惰任性起來,她搬出了跟夏雪合租的小屋,住進了一間近郊的別墅中,揚言要過精致的生活。其實,很多個晚上,夏雪結束了一天辛苦的工作累的倒在床上,連脫掉衣服的力氣都沒有了的時候,也幻想著要是能像姐姐那樣美美洗個澡,氣定神閑的敷著麵膜躺在柔軟的羽絨被上該有多好。

可是第二天,當鬧鍾又一次響起來的時候,夏雪還是會拖著疲憊的身軀軀爬起來,在心裏為自己加油鼓勁兒,然後,繼續著辛苦的工作。

這樣的生活平靜,卻又有條不紊的繼續著,直到有一天,噩夢像是投入湖水中的小石子,在夏雪的生命裏激起了一圈漣漪。

那一天是周六,夏雪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家,換了衣服之後直奔廚房,打算犒勞一下自己。她剛剛因為寫了一份傑出的策劃案而被老板稱讚,還漲了獎金。夏雪覺得自己想著心裏的美好未來有進一步,不禁歡喜的哼起了小曲兒。

吃過飯,不知怎的一陣疲倦包圍了夏雪。她抬起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鍾,才八點鍾。現在睡覺也太早了。

夏雪洗了把臉,打算重振精神繼續寫一份報告單,可是那種難以抵抗的困頓一點一點蠶食著夏雪的神經,眼前的電腦屏幕漸漸凝成了一片白光,打的什麼字兒都看不清了,可是夏雪的雙手還是不斷的在敲擊鍵盤。

夏雪有一點兒害怕了,她覺得身體像是不受控製了一般。周身的空氣仿佛被吸幹了一樣,呼吸變得異常困難。

她索性閉上眼睛。冥冥之中身後好像有微弱的氣體吹響夏雪的脖頸兒,好像有人在她身後呼吸。

夏雪一個機靈,全身的汗毛好像都豎起來了一樣,這時,空氣中的壓抑感好像一瞬間消失了,夏雪雙手捂住胸口吃力的喘著氣。

良久,夏雪才感覺到身體恢複了正常,她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竟然是是一片血紅的電腦屏幕!夏雪尖叫起來,她幾乎從椅子上跌落在地上。電腦屏幕上用一號的字體,寫出了“我死了,屍體在環山別墅地下一層”的字樣。

夏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兩行字難道是剛剛自己打出來的?她想起姐姐曾說過要搬去環山別墅,但是怎麼會,夏雪伸出顫抖的雙手關上了電腦,她俯身上了床,將自己緊緊的裹緊被子裏。

莫不是是最近太拚命了身體產生幻覺了,夏雪想,隻要睡一覺就會好了,睡一覺,一切都會恢複正常。

天不遂人願,一連數日,夏雪都被噩夢包圍著,那些縈繞在耳邊的囈語像是生了根一樣紮在了她的心裏,已經不僅僅是晚上了,甚至白天工作的時候,夏雪都不斷的聽到有人在她的耳邊說話,但是內容始終模糊不清。

終於,在夏雪的工作又出現了一個大的失誤後,她被勒令回家“休息”一段時間。夏雪走在回家的路上,總管凶巴巴的說辭還掛在耳邊:“要是休息不好,就不用回來了。”

到底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站在自家門口,凝視著那個黑黝黝的大門,夏雪甚至沒有勇氣推開它,天知道今天午夜等待夏雪的會是什麼。她終於忍不住掩麵哭泣,淚珠打濕了門口的水泥地,仿佛在那灰色的地板上綻放出一朵朵細碎的花朵。

吱呀一聲,門突然開了。夏雪嚇得退縮到了樓梯口商,屋裏的燈是亮的,逆著光走出一個高大的人影,他來到夏雪的身邊,伸出手,將她扶了起來。“你是夏雪吧,今天下午是你報的案嗎?”那人問道。

夏雪一頭霧水的看著眼前的人,那是一個穿著整齊製服的警察,眉宇之間帶著一種不可侵犯的威嚴。“什麼報案?”夏雪聲音顫抖的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