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請叫我黃泉

“笑話,也也隻是你的假設而已!你根本就沒有證據證明我殺了大頭。不,壓根就不是我殺的大頭。”尼瑪,險些著了這個馬君武的道兒了。

但是馬君武對我的反應並不怎麼感冒似的,而是自言自語的說:“又或者,你被利用了?”

被利用?這麼說殺大頭的人有可能就在昨晚一起唱歌的那群人中?我頓時感覺一陣發涼,不再敢想。

此時天色已經大白,一些晨練的同學已經開始起床。廁所前的這一攤血跡還沒有處理,而馬君武也是靠在牆上自己抽煙。

“喂,打110是想擺脫你們查清這個這一件案子的,沒事我先走了。”我縮了縮衣服,轉身朝宿舍走去。

馬君武也不攔我,就自己跟個神經病似的在那抽煙。我似乎還聽到他喃喃說道:“這一案子,跟前麵幾起到底有沒有關係?”

回到宿舍後,孬子他們是一夜未睡。先是神神叨叨的被個沒有人的人體模型嚇個半死,然後是齊浩莫名的在廁所身亡,大家哪裏睡得著。

見我來著之後,二娃急忙拉住我問:“怎麼樣,查出什麼結果沒?”

二娃也是個膽小的貨,我想嚇嚇他,就歎了一口氣然後說:“陰魂索命。”

二娃一聽我這麼說,臉都白了!而孬子最了解我,一眼就看穿我是嚇唬二娃的,然後也是拍了拍二娃的肩膀,很是羨慕樣子的跟二娃開玩笑道:“娃哥,你應該覺得慶幸啊。現在你又掌握了一門絕技,詛咒!嘖嘖,你厲害了。”

“別拿我尋樂子!我要是真有這技能,第一個就讓大頭帶走你。”二娃看來嚇的不輕,隨口說道。

但是他這話一說出來,我們幾個都沉默了。尤其是孬子,他也是幹咽了口唾沫。畢竟齊浩的死,就擺在眼前。

“好了好了,大家別鬧了。準備準備去上早讀吧。”胡亮見氣氛有些尷尬,圓場道。

我也是在一旁打哈哈,說:“好了好了,二娃以後你少說這種話,孬子也別往心裏去。”

戰戰兢兢。

趁這個機會,跟大家說說我們宿舍幾個吧。

胡亮,看似木訥,實為大智。家境一般般,但是好學上進,各種醫學的專業知識他在我們學校中排第一。

二娃,跟我一樣膽小,但是同時也怕事。據說以前上高中的時候總是被欺負來著,但是跟我們一宿舍之後就好了很多。當然,偶爾跑腿之類的活還是他幹。正因如此,他愛市場抱怨,以至於抱怨死了個齊浩。

小明,為人敦厚,不怎麼愛說話,平時也是待人接物也是謙讓的很,是個老好人。

孬子,性子耿直,容易衝動。全心思的就是隻是玩,但是為人仗義,特夠哥們義氣,也是跟我玩的最好的一個。

大頭,也就是剛死的這一個,他沉穩大度,膽大心細,敢作敢當。要是擱古代,他就是一將軍!平時也都是我們幾個的老大。

我就不用多說了,膽小不怕事,就這麼簡單。

所以當馬君武馬警官說我有可能被利用的時候,我第一時間給否決了。就這麼宿舍這幾個,誰會利用我來害大頭呢?別扯淡了。

在我們下宿舍樓的時候過路齊浩死的那個廁所,馬君武還在那低著頭看著看那。我沒有打算理他,想直接走過去的,但是他卻叫住了我,問道:“蕭禹是吧?你昨天是上廁所之前發現了死者還是上廁所之後?”

想著人家畢竟是警察,我也是配合的說道:“之後。”

“這麼說你來進廁所之前並沒有看到死者了?”馬君武又問道。

我不知道為什麼,馬君武這麼問我的時候,我感覺背後發涼!確實,在我進廁所之前,什麼都沒看到。難道就在我短短的撒泡尿的時間,大頭就這麼的帶走了齊浩?操。

“沒看到。”我心裏發毛的回到馬君武。

“真沒看到?”馬君武皺著眉頭又問了我一遍。

“真沒,當時我剛來到這邊的時候,還聽到什麼聲響。仔細一聽才發現原來是別人在打呼,所以絕對。”我說到這說不下去了,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麼說,但是剛聽到的聲響,不是打呼聲,而是。

“那你來之前有沒有感覺背後有人?”馬君武壓根就沒有注意我有什麼變化,又問道。

“有,有啊。大半夜的走夜路都會有這種感覺啊。”我不敢相信是我們同學中有人殺了齊浩,所以有些吞吐。

馬君武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這麼說,死者是死於他殺。他手中的水果刀是假象。”

看我不解,馬君武又說道:“首先,從你來說,聲音,背後有人,這很奇怪。其次,剛剛法醫打電話過來說,死者的死亡時間根本不是你報案那會兒我淩晨,而是在五六個小時之前的半夜!最後,我看著這邊的血,這些血量隻是一個手腕流出的量,而死者兩個手腕都被割了,明顯的是假象。”

當我聽到馬君武說到這隻是一個手腕流出的血量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胡亮的那具無頭人體模型。為什麼那上麵會有真血?會不會,跟齊浩的死有關?

我頓時感覺很恐怖,原來自己周身的一切都那麼的不安全。

“好了,好了。”分析完這一切馬君武很是輕鬆的抬起了頭說,“既然死者是他殺,那麼就跟我無關了。這件案子,我就不再負責了。”

臥槽,怎麼還有這種警察。

隨即,馬君武的眉頭又皺了起來,有些無奈的說:“我的任務還是城隍廟啊。對了蕭禹,今天有沒有時間,陪我去趟城隍廟。”

又要去那個鬼地方?得,一想著這跟大頭的案子有關,而且是白天的,我就答應了。最關鍵的是,我想弄清大頭的死跟這個城隍廟到底有沒有關係。

我今天上午就兩節課,跟馬君武約定十點半在城隍廟見。

這貨還當真不問齊浩死亡的事情了,叼著煙有些蕭索的走掉了。

我搖了搖頭,也是快步朝教學樓走去。但是在我剛下宿舍樓的時候,我遇到一個人,昨天晚上的出租車司機。

這人正朝我們宿舍走來,頭戴著黃色的鴨舌帽,嘴裏叼著一根木棒,路過我身邊的時候停下了腳步,沉聲問道:“這裏是不是死人了?”

我眉頭一皺,反問道:“你怎麼知道?”

那個司機沒有說話,反而是閉著眼睛、動了動鼻子,兀自的朝我們宿舍樓走去。

我突然想起了那個丟失的饅頭,這個饅頭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什麼神奇的魔力,但是我就說想弄清它的下落。於是我也是跟著轉身想問問這個司機,昨天有沒有在後座上撿到一個饅頭?

但是下一瞬間我突然又想起來他車上的那股味道,腐朽的死氣令我現在想來還有些作嘔。為什麼那個味道會如此的濃烈?就跟一個剛死沒多久的人躺在車裏一樣!所以,我的腳步有了一絲遲疑。

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看著這個司機並不強壯但是筆挺有力的背影,就莫名的有種想要接近的感覺。於是我一橫心,也不管早讀點名的事情了,跟著這個神秘的司機重新進了宿舍樓。

我走到他跟前,也不好意思直接開口問饅頭的事,就搭話道:“兄弟,你叫什麼名字啊?”

“黃泉,黃泉。”這司機頭也沒有回一下,就直生生的往上走去。

黃泉?好奇怪的名字。但是名字其妙你就能這麼臭屁的不理人麼?於是我快步跟了上去,有些尷尬的問:“黃泉師傅。”

“請叫我黃泉。”黃泉有種不容置疑的口氣。

“好,黃泉,請問你昨天有沒有在你的車上發現什麼東西?”我小心翼翼的問道。

“沒有,沒有,”黃泉回答的很幹脆,腳下沒停,直接上了天台。

“那,也沒有看到一個饅頭?”

“沒有。”還是這麼兩個字。

但是當他回答完的時候他的眉頭皺了一下,眼神深邃的讓我看不到盡頭,轉身朝我問道:“你昨天拿了那廟裏的饅頭?”

我點了點頭:“啊,啊,啊。”

然後黃泉這貨就恢複了正常,繼續朝前麵走去。

在往前走,就到了天台邊緣了。我有些恐高,心想反正這貨也不知道饅頭去哪了,我還是先回去上課吧!

“你是不是姓蕭?”在我剛轉身要走的時候,身後的黃泉開口朝我問道。

我一愣,他怎麼會知道我姓什麼?轉過身來,正看到黃泉站在天台的邊邊,感覺隨時一陣風吹來就能把他吹掉下去。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算是第一次正式的看清黃泉長什麼模樣。他這個人偏瘦,個頭跟我差不多,一米八零左右。

頭發比較長,自然垂下來,都快遮住了他的兩個眼睛。但是即便如此,我還是看到黃泉的兩個眼睛跟沒睡醒似的,半耷拉著眼皮,沒有聚焦。

而且黃泉的臉很白,白到了一種煞白的地步。這給他俊俏的苗孔多了一絲病態,也多了一絲美感。

“你怎麼知道我姓蕭?但是還是請你先過來吧!你站在那邊太危險了。”我好心的朝黃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