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聲巨響,宿舍的玻璃莫名其妙的碎了。晚風莫名的變的很急,跟個婦女在哀嚎似的透過耳膜。我下意識的半坐起來想看看窗戶怎麼會突然碎了,但是我卻看到一個無頭屍體站在那裏,脖頸處還在流著血。
72
“啊,啊。”我嚇的一聲大叫,裹著被子就朝腦子床上蹦去。
“臥槽,蕭禹,你搞什麼?”孬子也是被我嚇了一跳,頗為不爽的說道。
我顫顫巍巍的指了指陽台那邊,孬子循著我的眼光望過去,倒吸了一口冷氣說了句:“臥槽。”
整個宿舍的人都醒了,因為斷電沒有辦法開燈,孬子下了床找到掃帚和簸箕持在說中,也無所畏懼的對著陽台講:“你來啊!你來我們弄死你。”
胡亮也是緊張兮兮的望過去,不過他看了一眼那個無頭屍體之後竟然一點不覺著害怕。還對我們說:“我當是遇到什麼東西了,能不能不要對著我的人體模型瞎嚷嚷。”
人體模型?胡亮是個好學生,雖然家境不怎麼樣,但是他特爭氣,年年拿獎學金。而且他深得老師喜愛,總是搭把手去參與他們的設計。我們是學醫的,弄個人體模型倒也不奇怪。
“胡亮你腦殘啊!媽蛋怎麼在宿舍就弄了一個,還不說一聲。關鍵是,那頭呢?”我氣急敗壞的朝胡亮罵道。
胡亮下了床,自言自語的說:“不對啊,本來頭還在好好的,難道剛剛玻璃碎就是那頭砸的?”
這麼說著,他已經走到了那個陽台,將沒有頭的模型人體重新換了個地方放,還得意的朝我們炫耀說:“看,我這個模型做的還不錯吧?都有血呐。”
他自顧自的摸上了那個緩緩往下淌的液體,對,然後我們看到他的臉色突然一變。眼睛瞪得老圓,身體也在打鬥,不可思議的看著手中摸著的那“血”,喃喃的說道:“這血,竟然是真血。”
說完,他嚇得一聲大叫,直接跑了進來。我們一聽他這麼說也是覺得不可思議,讓他拿出手看看。
胡亮的手一伸出來,我們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不用說,肯定是血!在人體模型上怎麼會流有真血?尼瑪太不可思議了吧?
我們幾個神色緊張的盯著那個人體模型,現在感覺它特別的詭異!既然都能流有真血,會不會下一刻它突然的走了過來,把我們幾個都給掐死?會不會是大頭的魂想宿舍了,顯靈回來了?
臥槽,越想越瘮人,這一夜注定大家都睡不著了。
在淩晨三點多鍾的時候,喊孬子陪我一起上廁所。我們宿舍條件差,六個人一間,然後衛生間是一棟樓層才有一間。
孬子果然沒睡,說:“不去!現在這情況,誰還敢出去。”
其實我也不敢出去,但是我實在是憋得尿急啊!以往半夜的時候,都是我叫大頭陪我去的,然後我們倆人在廁所抽根煙談談理想什麼的,但是現在大頭不見了。
我悵然若失的抬了一下頭朝上麵看去,但是我怎麼看到一張臉在對我笑。那張臉好像大頭,但是是縮小版的大頭!我嚇得還沒有叫出來,眨了一下眼睛再看,那張臉已經不再了。
都被嚇出幻覺了麼?不行,這廁所不去也罷。
我又忍了好久,實在是憋不出了,活人總不能讓尿給憋死吧?我又朝孬子問道:“走唄?陪我去一趟唄?”
孬子裹緊了被子,裝作沒有聽到我說話。我又問向小明、二娃、胡亮他們,幾個人都沒睡,但就是沒義氣的不敢去。
媽的沒辦法,我自己穿個拖鞋下了床。
“蕭禹,活著回來啊。”孬子這貨在床上跟我開玩笑。
我看了一眼那個無頭的人體模型,打了個顫,然後憑著手機的亮光快速的跑向了廁所。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怎麼著的,我總感覺背後有個人在跟著我!甚至我聽到腳步聲都不止是我一個人的!但是越是這樣我就越不敢回頭,隻感到後背一陣發涼!
終於到廁所了,我卻聽到了比較怪異的聲音。怎麼回事?悉悉索索而又很勻稱?我努力讓自己的感官去傾聽這聲音是從哪裏來,結果卻發現原來是附近一個宿舍人打呼嚕的聲音!我去,你這大半夜的呼嚕聲真嚇人。
我不敢多想,趕緊的找到地脫了內褲開始尿尿。背後有人的感覺一點沒有減少。我憑借著月光左看右看,心想待會兒要是真有人我一個轉身,尿你一臉。為了排除我心中的恐懼,我還特意的吹個口哨。
媽的,嚇得我一身冷汗總算尿完了尿。不行,根本就什麼都沒有,我幹嘛這麼自己嚇自己?
在我到了洗手那地的鏡子前時,我決定看一下鏡子,看看背後到底有沒有東西。但是我突,頓時我也心虛了,想洗個手感覺跑掉吧。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背後有人的感覺尤為的強烈,仿佛就是有個人拿好了刀子,就準備在我一回頭的瞬間,要了我的命。
無論是剛剛看到那個縮小版的大頭的臉,還是剛剛被哪個賤人打呼聲給嚇到,一切都是我自己嚇自己啊。不行,都說我膽小,我今天非要膽大一次,看看後麵到底有沒有人。
都說好奇害死貓,這句話是真的。
我抬頭猛的一看,卻從鏡子裏看到我身後躺著一個人。那人坐在地上,靠在牆上,耷拉著頭,跟睡著了似的。但是,我卻沒有感覺到一絲呼吸的存在。
臥槽,真是鬼麼?我嚇的連叫都忘了叫了,急忙轉身看過去,發現確實是有個人躺在這裏!但是看這個人衣冠整齊的,我也沒有這麼害怕了。
同學,你睡哪裏不好,怎麼非要躺在廁所門口睡呢?你是喝多了吧?我心裏舒了一口氣,朝他走過去,想叫醒他。但是當我走到離他還有一米遠的時候,我突然感覺腳下好黏,像水又不是水,似膠而非膠。我下意識的拿出手機照照,卻發現,尼瑪地上全是血。
我靠,我將手機照向那個同學的臉,卻發現這人臉色慘白,手腕處還在有鮮血冒出。等等,這個人,這個人是,齊浩。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趕緊的大聲叫了出來。
這,又是一樁命案。
整棟樓層的人都被我嚇醒了,人們紛紛趕過來,見到死人之後有的嘔,有的叫老師,有的報警。但是當我們宿舍幾個人看清了這是齊浩的時候,我們嚇的是什麼都不動。因為,因為就在幾個小時之前二娃還說:“天天查,天天查!哪天讓大頭帶走你才好咧。”
難道真是是讓大頭帶走了?我們幾個不敢吱聲。
外麵的天微微亮起的時候,警察來了。我是第一個目擊者,而且還沾上了死者的血,我知道我不能走,就一直等在那裏。
但是我沒想到這次來的是那個馬君武馬頭兒。
馬君武來到之後跟沒見過我們幾個似的,蹲下身來仔細的檢查著屍體。齊浩手中握著一把刀,看那模樣是自己割腕自殺?而且令人想不通的是,兩個手腕都割了?同時現場因為同學們的踩踏,早已查不出來什麼了,初定斷定,隻能是自殺。
“刀子拿出去做指紋檢查,還有身上的衣物。找警醫來確定死亡時間,分析血液。”馬君武安排著他身邊的警察們,同時讓我們所有人都離去,留下我了第一個目擊者我。
“你是不是凶手?”在同學們剛走之後,馬君武冷不丁的朝我問道。
我一愣,這貨腦殘麼?心裏也是有些生氣,說:“警官,你有證據就把我抓走,沒有證據別誣陷我的人格。”
“不是,”馬君武的臉上稍顯歉意,然後抬起了我的右手,那個被大頭咬過手指的手,嚴肅的問:“我是說,你是不是殺死孫健大頭的凶手?”
我眉頭一皺,這是什麼意思?這個馬頭兒在懷疑我?我雖然膽小比較怕黑怕鬼怪之說,但是我不怕事!聽著馬君武這麼說我也是很不爽的說道:“馬警官,大頭跟我情投手足,請你不要再這麼胡亂猜測了。”
我一甩胳膊,收回了我的手。
馬君武似乎也是很勞累,見到我的反應才知道自己有些唐突了,然後他又說道:“無論如何,那個孫健死了之後是不可能七竅流血的。法醫已經檢查了上下,結果,也確定不出死者到底是被淹死,還是中毒而死。”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看著眼前的齊浩正被法醫拖走,留在地板上的那道血痕,特別的刺目。
馬君武盯著我,深情專注的說:“你,是唯一一個真正跟死者接觸的人,因為,在他生死不明的情況咬了你的手指,而你的手指。”
馬君武重新抬起我的右手,我這才發現我的食指,也就是被大頭咬過的那根指頭,腫大的特別厲害。
“假設孫健在咬你的手指之前根本就沒有死完,而你手上抹著劇毒姍姍來遲,裝作被孫健咬了一口手指的樣子將毒素投入他的口中,那麼孫健為何七竅流血,你的手指又為何腫脹的這麼厲害,就好解釋了。”馬君武在我耳旁,沒有感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