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沒有聽到我說話似的,右腳往後移了一步,懸空!然後整個人的身體向下跌去。
這是自殺麼?我好像上前去拉一把,但是雙腳被嚇的不敢動。一個活生生的人,莫名其妙的在我眼前跳樓?不!他媽的這都是什麼事!
但是在我被嚇的差點要叫出聲的時候,我卻看到黃泉還有一隻手扒在牆上。那修長的手指也如他的臉色一般煞白,正狠狠的扣在地麵上,不讓自己下滑。
這還有什麼好猶豫的?上前救人啊。我也顧不得恐高,上去一把拉住黃泉還留在地上的胳膊。但是當我碰到他胳膊的時候,我才發現他身體這麼涼。
可是我這一碰不要緊,本來黃泉手指是扣在地上不動分毫的,我一動他,他的整條胳膊跟條件反射似的快速抽了回去,眨眼間就從我眼前消失不見。
人,這麼掉下去麼?我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敢往下看。
可是就在我渾身開始要打顫的時候,我卻看到又有兩隻手反手扣在了地麵上,然後就看到黃泉整個人從前麵嗖的一下彈跳了上來,而且他兩個腳中間還夾著什麼東西。
“臥槽,黃泉你嚇死了我!我以為你就這麼跳樓自殺了。”我送了一口氣朝黃泉抱怨道。
黃泉似乎聽不懂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而是身後拿起了他夾在兩腳之間的東西,還沒等我看清那是什麼,他轉身就走。
這是什麼人啊?腦殘啊!枉我剛剛還以為你要掉下去,好心去救你!我在心裏暗罵了一番,然後拍拍屁股起身了。但是當我站起來的時候我才發現我剛剛坐的地方有些發紅!就跟是塗上了什麼東西然後又被擦掉了一樣。而且,憑借我多年醫學的嗅覺告訴我,這氣味有些熟悉,就跟血似的,有些發腥。
呼,血?我們宿舍是在頂層,也就是五樓。再往上就是我現在踩著的這片地,為什麼這裏會有一絲血腥的味道?還有,昨天晚上胡亮的那個無頭人體模型脖頸處,為什麼會有鮮血?
我去,想著這些我就不自覺的有些背後發寒!這麼詭異難道真的跟什麼髒東西有關?又或者是哪個惡人所為?而且最關鍵的,那個知道我姓蕭的黃泉,他來這邊是幹什麼的?他拿走的又是什麼?
得,追上去問問他去,
我這人就是有一毛病,好奇!人一旦好奇,隻會有兩種結果。一種是得到你想要的假象,另一種是得不到你想要的真相。當然,這是後來我才明白過來的,暫且不表。
我追上黃泉,開口問道:“哥們兒,話說你剛剛拿走的是什麼東西啊?還有就是你身手不錯嘛,竟然從那裏能夠跳出來?嘖嘖。”
“請叫我黃泉!”這貨跟沒聽到我說話一樣,竟然強調了這麼個重點。
我心想不跟這腦殘貨較真,知道我的答案才是最重要的。於是我又問道:“那黃泉,你回答我剛剛問你的問題。”
黃泉轉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把我整個人給看透了一樣,然後皺著眉頭自言自語的說:“你不姓蕭。”
我去,我現在有種想跟這貨幹架的衝動!尼瑪剛剛莫名的說完姓蕭,現在我問他問題,不回答我就不說了,還神經病一樣的說我不姓蕭?大哥,你咋跑出來的?沒吃藥吧?
我心裏一氣,紅著脖子朝黃泉說道:“我說哥們,還真被你猜錯咯!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蕭禹是也。”
估計是被我的氣勢震住了,黃泉停下了腳步,仔細的打量著我。然後他突然的伸出手,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發現我那根昨天被大頭咬過的手指已經出現在了黃泉的眼前。不,應該說是鼻前。
黃泉正仔細的嗅著我那腫脹的手指,我心裏一陣發毛,趕緊的給拽了回來。料定這個什麼黃泉是個神經病,尼瑪名字都叫的這麼奇特,還一遍遍的強調說:“請叫我黃泉。”你丫壓根就是一神經病。
我抽回了自己手指,一陣惡心趕緊走了。背後黃泉卻還站在那裏,喃喃自語:“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我一陣小跑回到了早讀的教室,唯恐幾個檢查紀律的學生會成員發現我遲到,到時候又是記名扣分輔導員訓話什麼的,老老實實的裝作讀書的樣子。但是我卻發現在我剛進教室的時候,整個班級的讀書聲都小了好多,而且前排還不時的有幾個女生回頭看我。
怎麼了?尼瑪看的我心裏一陣發毛啊。我渾身上下看了遍,沒啥異常啊?還特意向前排的妹子借了鏡子照了一下,臉上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啊?
這時候孬子拱了拱我,小聲說道:“蕭禹,現在大家可都當你是災星,怕著你呐。”
災星?災你妹啊。我這才想起來,原來大頭的死,齊浩的死,似乎跟我都有些關係。前者是我玩遊戲回來後死了,後者是我第一個出現在事發現場。但是能說明什麼?這就是說我是災星?操。一群神神叨叨的狗屁同學。
我心裏雖是憤怒,但是眼睛還是有些忐忑的朝坐在第三排最左邊的那個女生看過去。無論別人怎麼想我,王可你別誤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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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知道啊!就是因為大頭的死跟蕭禹有關,最後的時候大頭還詐屍一般的咬了蕭禹一口!嘖嘖,所謂人之將死,估計他是心有不甘吧?”雖然距離的遠,我還是能聽到王可的同位張白珊正有模有樣的損我。
“白珊!瞎說什麼呐!看書!”王可有些不高興的訓了張白珊一句,然後繼續看書。
你說這林子大了,什麼鳥人都有!昨晚晚上也是這張白珊,因為王可幫我說了句話,就說王可對我有意思。
現在又這樣莫名其妙的詆毀我,她圖個什麼樂子呢?不過還好王可啥事都看得清,看來並沒有因此對我的印象變壞。
上午正上課的時候,輔導員把我們宿舍幾個的給叫了出來。我們戰戰兢兢的以為這個老女人要對我們昨晚的事責罰,但是看到的卻是她兩眼通紅,對我說:“你們幾個回宿舍勸勸孫健他爸媽吧!他媽得知孫健死了,過來收拾東西的時候哭的好不傷心!”
原來是這事!唉,話說,兒女都是自己的心頭肉,還能不傷心呢?於是我們幾個連課也不上了,回到宿舍,看到大頭的媽邊收拾大頭的床鋪邊泣不成聲的喊道:“我苦命的兒啊!你怎麼忍心就這麼走了啊!要走也該是我先走啊!苦命的小子啊,你好狠的心啊……”
我連忙上前扶住大頭的媽媽,輕聲說道:“阿姨,你別傷心了……大頭這一走,我們都很難過!阿姨,請節哀……”
大頭的媽媽是認得我的,她看我來了,直接撲在我肩頭痛哭流涕:“蕭禹啊!你說健兒到底是做了什麼孽啊!怎麼就這麼去了啊!剛剛健兒他爸還給我打電話說,健兒是七竅流血而死啊!我那苦命的健兒啊!究竟是誰害死了你,這麼狠的心啊!蕭禹,當時你就跟大頭在一起,是誰害死了他,你跟我說啊!”
大頭的媽媽拚命的搖著我的身子,想讓我告訴到底是誰,有什麼深仇大恨就這麼害死了大頭!可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啊!孬子他們幾個看到大頭他媽也是有些激動了,連忙過來勸慰。
唉,大頭,你放心,我肯定會為你的死討個公道的!不管是人是鬼,我都要他付出代價!
“健兒走了,我也不活了!”說著,大頭的媽媽竟然一頭衝出陽台,打開窗戶就要跳樓!
“阿姨!”我眼疾手快,趕忙在窗台把大頭媽媽給攔了下來,說道:“阿姨你別衝動!大頭也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啊!”
大頭他媽隻顧抹眼淚,哭成了一個淚人,真叫人心酸!
可是在我扶過大頭媽媽的時候,卻發現我手上沾到了什麼液體一樣。低頭聞了聞,是血!
我下意識的朝窗台看過去,果然發現了一行淅淅瀝瀝滴過的鮮血!我把頭伸出窗台,朝上看過去,果然就是剛剛黃泉下神的地方,也有一行剛剛幹的鮮血!不用多說,昨天的案發現場一定是在樓上!
我一時間沒心思去管大頭的媽了,腦中的思路逐漸清晰。
昨晚的第一案發現場是在天台,這也就能解釋了為什麼馬君武說廁所門前的那攤血量很少的原因!凶手殺人過後來不及處理,血液就這麼順著滴了下來,這也就是為什麼那無頭人體模型上為什麼會有鮮血,天台樓頂和牆壁上為什麼會有血跡原因!
這麼說,真的跟馬君武推斷的一樣,這是一場人為的凶殺案?可是,為什麼這麼巧剛好在二娃無意的詛咒完之後齊浩就慘死?而且如果真是人為,豈不是說在他轉移現場的時候,剛好就一直跟在上廁所的我的後麵?
臥槽,怎麼這麼嚇人?幸好那人沒有殺我!
可是,如果這一切不是人為的話,那就實在難以解釋這世間竟然會有這麼高智商的懂得殺人要轉移現場,最後還營造自殺現場的鬼怪了!不過那些東西想來比較難以理解,就像……城隍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