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了大頭嘴巴裏的泥草,不知道該不該說。
“但是什麼?”那個馬頭兒聲音並不嚴厲,但是聽著卻讓我蠻害怕。我便老實說道:“但是當大頭要咬我手指的時候,我看到他嘴巴有泥草之類的東西。”
剛剛王可他們幾個是沒有看到的,現在聽我這麼一說,他們臉色頓時煞白。明明是在馬桶裏,怎麼嘴巴裏會有泥草!但是馬頭兒似乎並不感到意外,隻是鎖著眉頭抽著煙,問:“沒有了麼?”
我突然想到其實可能還跟一件事有關,但是我覺著還是不說來為好。畢竟那些虛無飄渺的東西,警察叔叔是黨員,才不會相信。
這時從樓上搜尋現場證據的幾個警察下來了,紛紛朝馬頭兒打招呼。但是馬頭兒壓根就跟沒有聽到似的,蹲著抽煙好像在想著案件的經過。
這時候,孬子拽了拽我的衣角,小聲的問我:“蕭禹,要不要把城隍廟的時候告訴警官啊。”
“你說什麼。”孬子的這話還沒有剛說完,馬頭兒突然緊張的直接站了起來,抓著孬子問:“兄弟,剛剛你說什麼,在說一遍。”
這個馬頭兒怎麼突然之間這麼緊張。
孬子被馬頭兒抓著,也不敢說謊,吞吞吐吐的說道:“我們玩,玩大冒險,輪到了蕭禹的時候,大頭說讓蕭禹到,到城隍廟去拿一個饅頭。然後我和蕭禹便過去了,回來的時候就發現,就發現大頭死了。”
這時那個馬頭兒跟見到了什麼特別恐怖的事情說的,眼睛瞪的老圓,大聲叫著:“誰,誰是蕭禹。饅,饅頭呢。”
我怯生生的站出來,說:“我是蕭禹。”然後伸手去摸我裝饅頭的口袋,卻發現,饅頭不見了。
“磨蹭什麼呐,你到底有沒有拿那個饅頭。”馬頭兒驚恐的看著我,放佛他即將看到的就是一個死人一樣。
我翻遍了口袋都沒摸到那個饅頭,而且我記得清清楚楚我當時確實是拿了饅頭回來,現在怎麼就會不見了呢?我顫顫巍巍的說:“警官,饅頭,饅頭不見了!”
那個馬頭兒還不信,還直接還搜我的身!看他這個著急的樣子,我真好奇他到底是怎麼當上一個警察頭子的?
“馬君武,幹什麼呢?!”迎麵走來了一個貌似是當官的警察,他身後跟著不少警察和記者之類的。
原來這個神經病警察叫馬君武。
“快點過來跟媒體朋友報道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當官的警察朝馬頭兒說道,然後自己閃到一邊去了。
這時候一男一女兩個記者急步走了過來,女記者掏出錄音器急忙發問:“馬警官,能說說受害者怎麼身亡的嗎?聽說,聽說死的很詭異?”
麵對記者,馬君武似乎正常了很多,植物的說道:“嗯,通過現場的證據排除他殺的可能,至於其他等進一步我們會跟記者朋友一個交待。”
“排除他殺?”那名女記者目光很銳利,眉頭一皺又問道:“那這次會不會跟這兩年的陸續離奇的自殺案有關呢?這麼算來,他都是第七個了。”
馬君武很方案她把話題扯到這方麵,剛想推辭掉的時候那名女記者又是著急問道:“馬警官,這兩年的六個離奇自殺案可都是你在調查,不知道到了現在有沒有什麼結果了?到底是一個變態的殺人狂,還是,還是真的有什麼鬼怪一說?”
“哪有什麼鬼怪之說。”馬君武立刻打斷了那名記者的話,又說道,“總之這件事我們會全力調查,媒體不要妄加猜測就好。”
說完這話,他也不管我們幾個了,直接甩袖去了案發現場。
“秦茜,以後這種話還是少在馬警官麵前說好,你看自打兩年前他負責的城隍廟自殺案件以來,他都被折磨成什麼樣了!”在這個女記者身後的那名男記者說道。
那個叫做秦茜的女記者歎了一口氣,說:“咱們也不是麼?都追了兩年了。”然後和這個名男記者也是一同走掉了。
現在就剩下臉色慘白,麵麵相覷的我們幾個人。這到底發生了什麼?到了現在我也不敢相信大頭就這麼死了。但是那一副七竅流血的畫麵卻在我腦中一直揮散不去,尤其是,那個饅頭去了哪裏。
之後,我們分別跟警察做了筆錄之後,就失魂落魄的回學校了。本來我們八個人兩輛的士出來,現在卻隻剩七個人回去。唉,唉。
折騰了這麼長時間,到宿舍的時候都已經是十一點多鍾了!我們幾個進去之後,之前沒一起出來玩的另一個舍友胡亮還沒有睡覺,他看我們怎麼隻回來了四個人,便問道:“咦?大頭呢?我剛剛還給這貨打電話讓我給我帶桶泡麵回來,怎麼還沒來?”
提到大頭,心中除了恐懼,更有的是一種惋惜!一起大學兩年的舍友了,平時一起吹牛逼喝酒什麼的,多快樂。而且大頭是我們宿舍的老大,平時打架都是他衝第一個。現在,我看了一眼我的上鋪,頓時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胡亮也是發現了我們幾個不對勁,就問道:“到底怎麼了啊你們?小明,你說話啊。”
孫明無精打采的抬頭看了一眼胡亮,說道:“大頭死了。”然想到王可以前給我講的一個鬼故事,說半夜千萬不可以看鏡子,因為半夜能從鏡子中看到鬼。“開什麼玩笑呐。”胡亮自然不相信,“幾個小時之前還張羅的去KTV唱歌然後幫蕭禹表白來著,說死了誰信啊。”
但是看到我們一個個都是垂頭喪氣的樣子的時候,胡亮也是慌了,問道:“不會是真的把?”
我們都沒有心情提這事,隨便洗洗便上床了。
但是到了床上我怎麼都睡不著,心裏總是有兩個疙瘩:大頭到底是怎麼死的?那個饅頭跑哪裏去了?
在我想這個問題想的睡不著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了宿舍門外有腳步聲。大半夜的都熄燈了,怎麼會有腳步聲?本來就毫無睡意的我頓時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孬子,聽到什麼聲音了麼?”我小聲的朝我臨床的孬子問道。
“你,你也聽到了?”孬子的聲音都在打顫,可見這一次他也是很害怕。
“該不會是大頭給我送泡麵來了把?”胡亮到了現在還是不太相信大頭就這麼死了,這樣問道。
可是他這麼一問,頓時把我們幾個嚇得不輕!因為我們可都是見過了大頭離奇的死相的。
就在這是,敲門聲響了,大半夜的誰會敲門。
“宿管會的,查夜不歸宿。”外麵響起了這樣的聲音,然後刷刷了卡,直接進來了。
我去,是宿管會的?嚇了一跳!這幫孫子有事沒事就來查夜不歸宿,讓想出去包夜的網蟲或者想出去開房的小情侶們都沒有機會。因為查到夜不歸宿是要記處分的。
“喲,都沒睡呢?”這個帶頭的我認識,大三的,叫齊浩,他邊朝我們說著,邊走進了宿舍,本來客氣語氣看到了大頭的床鋪是空著的時候,沉聲問道:“這個床鋪的人是誰?到哪裏去了!”
“學長,這鋪的人在今天晚上的時候死了,不再回來了。”二娃在一旁說道。
這貨還不信,非記了大頭的姓名和學號才肯離去!他走的時候二娃在一旁嘟囔著:“天天查,天天查!哪天讓大頭帶走你才好咧。”
“二娃,話別亂說,邪乎。”小明朝二娃說道。
二娃也點點頭,然後又是很好奇的自言自語似的說:“唉,你說,大頭的死跟城隍廟有沒有關係?”
“扯那犢子幹啥?大頭又沒去,怎麼跟那有關係。”孬子說道。
“可是,可是是大頭讓蕭禹去拿的饅頭啊。”二娃反駁道,還接著說,“你們發現沒,凡是跟城隍廟扯上關係的,都得死啊。”
“瞎說,要照你這麼說,該死的人也應該是蕭禹啊,是蕭禹拿的饅頭。”小明冷不丁的說道,說的我背後發寒。
我也是想到了城隍廟這兩年的傳說,在想想今天大頭,會不會真的是城隍廟懲罰他的呢?不對不對,正如小明說,懲罰也應該懲罰我才對啊!但是,我絕對的是一個相信科學相信社會主義的好青年,難道真的有什麼鬼怪之說麼?
於是我也是開口問道:“你們說,大頭的死到底是跟城隍廟有關,還是人為?”
孬子離我最近,我清楚的聽到他吸了一口冷氣,然後說:“不能是人為的話?你想想,在KTV的廁所裏,哪有這麼容易殺人?而且你們又不是沒有見大頭,根本就是泡水泡了三四天的樣子啊!最關鍵的是,他嘴巴裏還有泥草,這點根本解釋不通啊?再說了,沒大頭人緣這麼好,有哪個人會這麼神經病的來殺大頭。”
“這麼說,真的跟城隍廟有關了?”二娃又接口道,“蕭禹,孬子,你們倆去過城隍廟了,那到底有啥特殊的啊?”
“毛線特殊的也沒有!上年廟會的時候你又不是沒去。哎呀別討論這些了,大晚上怪瘮得慌的。”孬子縮了縮被子,翻個身準備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