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青蛙在亢奮的叫著,就跟在迎接什麼儀式似的。我嚇得胡亂揣了一個饅頭,尖叫著趕緊的跑出了城隍廟。
但是在我剛剛跑到城隍廟門口的時候,我整個人撞到了什麼軟綿綿但又硬邦邦的東西,直接把我撞倒了。但是這個時候我連眼睛都不敢睜,因為我剛剛清楚的感覺到,我撞到的是一個人,或者,是傳說當中的鬼?
“操,蕭禹你幹嘛啊。”是孬子的聲音,聲音就在我眼前!我睜開眼睛接著月光一看,孬子正站在我眼前。
“你剛剛去哪兒了?嚇死我了。”我驚魂甫定的大口喘著粗氣朝孬子問道。
“我剛就是尿急,想出來撒泡尿,結果尿還沒撒成,被你撞個滿懷!我說你這麼慌慌張張的幹嘛啊?饅頭拿到了?”孬子又掏出了自己的老二準備撒尿。
我突然想到了關於第六個死人的另一種說法,說是他沒有偷吃城隍廟的饅頭,而是因為在城隍廟撒了泡尿,然後走回去的時候莫名的身上的水分都被蒸發幹了,幹死的。
想到這,我感激的阻止孬子,說:“孬子,你忍忍。咱們回去再尿。在這邊撒尿不吉利啊。”
孬子看我這幅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子,也懶得我跟我爭辯說什麼,頗為不爽的提上褲子,說:“饅頭拿到了吧?走吧趕緊回去吧!待會兒再玩兩把大冒險,你們可得讓我親一口那個黑絲妹子啊。”
我拍了拍鼓著的口袋,然後和孬子往大路上走去。
我們還沒有剛剛離開城隍廟,一陣刺眼的燈光照來,定睛一看是輛出租車!大晚上的這貨來這邊幹嘛?
我一看這出租車的車牌號還不是本地的,心想別出什麼事,幹脆做個好人,直接上車打車回去!於是我直接攔住了的士,朝孬子招手上車,對師傅說回X大。
因為害怕孬子到時候過去再說我現在的慫樣,那我在王可麵前就丟人了。
上車之後,那師傅跟沒聽見我說話一樣,隻是皺著眉頭朝城隍廟裏看去。我急著離開這地,又說一遍:“師傅,X大走不走?”
孬子還在後麵罵我,說我直接回學校破壞了他吃豆腐的好機會。
這的士司機終於把目光轉了過來,我一看跟我們差不多年紀嘛。他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還是在算些什麼,說:“我要先去趟敦煌KTV,不繞路吧?”
孬子一聽笑了,對師傅說:“師傅就去那裏!就去敦煌KTV。。”
在我剛準備再跟司機說的時候,卻發現這的士裏有著一股什麼味道,很刺鼻,讓我一個勁的幹嘔。
我問孬子聞到什麼味沒有,他說沒。不過我這麼問的時候,那的士司機卻多看了我幾眼,看的心毛毛的。
終於,我終於想起這是什麼味道了,這是死人味!以前老太太還活著的時候,他的小屋子裏就充斥著這種味道,這是腐朽的死味。
我嚇得臉色煞白,幸好這個時候到了敦煌KTV,我一下車直接吐了!不過在我嘔吐的時候,我看到王可他們幾個慌張的抬著一個人下來,抬頭一看,那人正是大頭。此時他的頭跟泡了好幾天水似的,虛腫的特別惡心!我心裏猛的一沉,出事了。
我也顧不得自己心裏犯惡心了,我急忙跑到王可那邊去,問道:“怎麼了?大頭怎麼了?”
“誰知道啊。”跟我一宿舍的二娃說道:“這貨剛去廁所沒多久,外麵一聲尖叫。我們幾個忙著跑了出去,卻看到,卻看到大頭的頭正泡在馬桶裏。”
呼,一股冷氣襲來。即使泡在馬桶了,臉也不會腫的這麼厲害。何況我們今晚根本就沒有喝酒,他怎麼會莫名其妙的把頭往馬桶裏塞?難道。
“靠,打過120了麼?怎麼回事啊。”孬子也是來到了這邊,隨後的將手放到了大頭的鼻子前,我卻看到,他整個人,臉都綠了。
大頭,不會就這麼死了吧?
我也是膽戰心驚的伸手放到大頭的鼻子前,結果真的沒有了一絲呼吸!我心裏害怕到了極點,突然之間渾身動不得了。但是就是這個時候,大頭突然睜開了眼睛,然後伸出手使勁的攥著我放在他鼻前的手指,往自己嘴巴裏送。
二娃和王可他們被這一幕嚇壞了,大叫了一聲直往後退。而我更是怕的動都動不了,大頭你這是炸我玩呢還是回光返照?又或者你這是中邪了甚至是詐屍?
大頭攥著我的手指往他的嘴裏送,當他張開嘴的時候,我竟然發現他的嘴裏有泥草。不是說大頭是栽到馬桶裏去了麼,怎麼會有泥草?還沒來得及我思考一下,我就感覺自己的手指生疼。我想往外拽的時候已經晚了,大頭可勁的咬著我的手指。
“臥槽,你們惡作劇不帶這麼玩的吧?”說是馬桶泡水,但是嘴巴裏有泥草。剛剛是沒了呼吸,現在又突然的來咬我,擺明了是惡作劇。但是我這話都說出來了大頭還是不鬆口,反而力氣更大了,他這是要給我咬斷啊。
可是突然之間,大頭睜著的雙眼很驚恐的看了一下我,我急忙抽回了自己的手指,大頭就這麼直勾勾的倒下了。
“還玩,有意思啊。”我上去踢了一腳大頭。
“蕭,蕭禹,”躲在後邊的王可聲音顫抖著叫我,“大頭,大頭剛剛是真的渾身發冷的。”
這麼說,這不是惡作劇?我又低頭看了一眼大頭,卻發現大頭莫名的竟然七竅開始流血。嘴巴,鼻子,眼睛還有耳朵。慢慢的開始往外麵流血。我嚇的大叫一聲,連忙後退了好幾步。
這,這就是傳說中的七竅流血?還真的有這種事情發生!我突然感到一陣鑽心的疼。才發現我剛剛被大頭咬住的食指也是有血絲冒了出來,剛剛大頭是真的想把我手指咬斷的!
“你是誰!”在我大口喘著粗氣看著遠處七竅流血的大頭的時候,耳邊突然響來了一個聲音。我回頭一看,才發現是出租車司機。
這貨腦殘麼?怎麼問了我這麼一個不著邊際的問題?我心裏這麼悱惻了一下,但是出於好心,我還是對這個司機師傅說:“師傅,我們不去X大了,你先走吧!”
但是這個司機跟沒有聽到我說話一樣,皺著眉頭打量著我,自言自語似的說:“我找的人找到了,我先走了。”
說完,自己掉頭把車開走了。
這人神經病麼?不過我也沒有多想這司機師傅的事情,因為現在王可她們幾個女孩已經嚇哭了,我雖然心裏害怕,但是還是逞強的過去安慰他們幾個。大頭現在就躺在我們不遠處,但是我們誰也不敢過去碰他一下。隻因為……大頭在七竅流血。
過了一會兒救護車來了,當那兩個護士看到大頭這副慘樣的時候,他們嚇了一大跳!但是本著醫生的天職道德,他們再怎麼害怕還是將大頭抬了上去,臨走的時候還不忘跟我說了一聲,大頭死了。
大頭死了,這就說明剛剛他咬我那不是無意而為。為什麼他不咬孬子卻咬我,為什麼他的嘴巴裏含有著泥草,又為什麼大頭會是七竅流血而亡?這一切想著就恐怖,我們唯一希望的,就是警察給我們一個答案。
在救護車剛走警察就到了,我,孬子,二娃,王可,還有舍友孫明,王可的舍友徐靜、張白珊,一共七個人等著警察來調查。
當他們聽完我們闡述大頭事情經過的時候,他們幾個也也是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眼神。然後這幾個警察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請上級過來,然後又是封鎖了現場,繼續走形式一樣的問著我們幾個問題。現在,連我想去看一下大頭案發的現場都去不成了。
過了一會兒,又是兩輛警車到來。五六個人下來之後手中拿著各種工具開始到衛生間去檢查,看著他們科技的手段,我知道無論什麼東西,總會有一個說法的。
過了一會兒又來了一輛警車,警車剛停下,就看到一個深鎖著眉頭的警官下來。正在詢問我們做筆錄的那個警察朝那人叫了聲“馬頭兒。”便閃到了一邊。
這個馬頭兒來到之後並沒有像其他警察那樣忙裏忙外哇的,而是直接衝著我們幾個目擊者過來了。他點上了一根煙,對我們說:“一個個說,發生了什麼。”
我們幾個哪見過這麼有氣勢的警察啊!頓時嚇得也不敢吱聲!隻有二娃說道:“我們幾個本來是在唱歌的,大頭說他尿急要去廁所。但是他剛去沒多久,我們就聽到外麵一聲尖叫。跑出去一看,結果發現大頭正趴在馬桶裏!當我們把他拉出來的時候,他整個頭。”
“這個不用說了,我看到了。”這個叫做馬頭兒的人說道。顯然他在來之前,先去查看了屍體。
我雖然對鬼怪之事膽小,但是我從來不怕事!看著他們幾個都噤若寒蟬,我便開口說道:“然後本來大頭是沒有呼吸的,但是不知道怎麼的當我去試探他有沒有呼吸的時候,他竟然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還要吃了我的手一樣。你看,現在這邊還破著。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