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4章 是喜脈

第894章 是喜脈

囡囡見她沒反應,還以為得了很複雜的病症,急的差點哭出來,“主子,您到底怎麼了,很嚴重麼?”

“……無妨,是喜脈。”

“喜脈?!”小丫鬟沒料到會是這個,同樣愣了許久才回過神。

若是幾日前得知主子有身孕,她一定高興的跳起來,可剛剛經曆過隆安的事,哪還能笑得出來。

“您想不想吃些酸的,或者辣的也行,奴婢去給您準備。”

“我不想吃那些,隻想睡覺。”她曾懷過一個孩子,當時孕吐反應很嚴重,估計這一胎也不會好到哪去。

眼下最重要的是養好身體,避免出現任何意外狀況。

囡囡:“是,那奴婢不叨擾主子歇息,您先睡會兒吧。”

“嗯,囡囡,這事先別告訴皇上,也別透露給任何人。”

秦禹寒看著和從前沒兩樣,實則因為隆安的事對生育產生了不小的心理陰影,在陰影消失前,還是先瞞著為宜,免得那男人憂心。

“是,奴婢知曉該怎麼做。”

囡囡退下後,柳凝歌躺在榻上,盯著窗外出神。

都這麼久了,安兒應該被帶回北疆了吧?

那裏的草原一望無際,成群的牛羊肆意奔跑著,頭頂還有張開羽翼翱翔的雄鷹。

安兒會在最喜歡的土地沉睡,親眼看著池烈一點點長大,每次拂過的微風都在訴說著池耶律對她的思念。

因為腹中孩子的緣故,柳凝歌不敢再服用藥物,隻能不停灌溫水,讓傷寒早點痊愈。

太子府裏瑣事繁多,宮裏更是一大堆爛攤子等著處理。

秦禹寒在養心殿忙的幾日沒合眼,從前那些堆著的奏折案子都被翻了出來,好在有高思安與蕭池連從旁協助,工作量削減了許多。

隆安離世的事對蕭池連的打擊也不小,他最近總是心不在焉,好在秦禹寒和高思安都能夠體諒,並未多說什麼。

“皇上,陳年的奏折可以不用急著處理,倒是您的繼位大典得提上日程了。”高丞相道。

“這些事讓禮部斟酌著辦就行,朕忙的很,無暇過問這些。”

“是,另外您的名號也得盡早擬定。”

秦禹寒:“嗯,名號朕已想好,就稱元辰帝吧。”

“既是皇上滿意的,臣明日就呈去禮部,昭告天下。”

“對了,封後大典何時可以舉辦?”

高思安:“這個恐怕還得多等些時日,先帝後宮遺留的妃嬪還沒安頓妥當。”

“朕不喜喧鬧,稍後你傳朕旨意,凡是願意出宮的都領一份銀子離去吧,不願意走的都送去寺廟清修。”

“是,那皇貴妃該如何處置?”

高思安不提,秦禹寒都快忘了這號人。

他沉吟須臾,道:“她此刻人在何處?”

“回皇上,正在椒房殿內。”

“朕去見她一麵,有些話得當麵問。”

“是。”

秦禹寒起身去了椒房殿,到時傅洛正坐在殿內品茶,見他前來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皇上這是要送本宮去地下陪先帝麼?”

“朕以為你已經死了。”

傅洛先是怔了會兒,隨後發出了尖銳的笑聲,“本宮聽不懂皇上在說什麼。”

“賈詩靈,朕與你多年師兄妹,就算你化成枯骨也能認出來,不必再狡辯。”

“……”女人低下頭,忽然伸手撕開了臉上的人皮麵具。那是一張很可怕的臉,到處是疤痕,五官扭曲變形,比起惡鬼好不了多少。

“沒想到第一個認出我的會是師兄,真令人意外啊。”

“你既然沒死,就該找個地方好好過日子,為何要入宮侍奉先帝。”

“因為我不甘心,不甘心被當成個垃圾一樣丟棄在肮髒的汙水裏,不甘心被當成一樁笑話,不聲不響的消失在世間。”

秦禹寒麵若冰霜,“就算你回來了又如何,依舊改變不了敗局。”

“師兄說得是,哪怕再重活幾次,我依舊鬥不過你們。”賈詩靈將人皮麵具又戴了回去,“不過能夠苟且偷生這麼久,我也足夠心滿意足了。不管你今天來是不是為了殺我,作為師妹,都得送一份厚禮給師兄。”

她嬌笑一聲,走到珠簾後,取出了一個小匣子,“喏,這就是我送給師兄的禮物。”

秦禹寒冷冷睨著她,伸手掀開了木匣蓋子,隻見裏麵靜靜躺著一隻手臂,由於腐爛的太厲害,骨頭都露了出來。

“這是……”

“師兄當了皇帝,果然貴人多忘事了,連最敬重的師父都認不出來了,真令人寒心啊。”

“師父?!”他瞳孔驟然收縮,下一瞬,就注意到這隻手臂上有條蜿蜒的疤痕。

這是當年賈牧山在山野間獵野獸時不慎被咬傷的,當時還是秦禹寒幫他處理的傷口,許多時日才能愈合,好了以後就留下了這道疤。

“賈詩靈!”他臉上罕見的浮現出了憤怒,狠狠掐住女人的脖子,將她抵在了牆上,“你對師父做了什麼!”

“這麼明顯師兄還看不出來麼?當然是將他五馬分屍。”賈詩靈被掐的臉色發紫,嘴上依舊不肯服軟,“阿爹的頭顱被我斬下送給了柳凝歌,她一定沒跟你說吧?要不是我大發善心將這事告訴你,你怕是至死都不知道自己的師父遭遇了怎樣的對待。”

“為什麼?!”秦禹寒怒吼道,“他可是你的父親,你怎麼能這樣對他!”

“父親?”賈詩靈淒厲大笑,“他算哪門子的父親,不但不幫我也就罷了,還為了外人幾次三番訓誡親生女兒,將我貶低的一文不值。這種人,就該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這話徹底激怒了秦禹寒,他將手裏攥著的女人狠狠甩向了地麵,腳則踩住了對方的心口,“師父剩下的遺體在哪兒?”

“被我拿去喂狗了。”賈詩靈吃力的抬起頭,笑容猙獰扭曲,“他不是偏心柳凝歌麼?這就是應得的報應,你盡管殺了我,死了對我而言反而是種解脫。”

過去的她很怕死,可這次回來,心裏隻惦記著報仇,早已不在意這條命能夠留到幾時。

“想死,怕是沒那麼容易。”隻可惜,秦禹寒並未讓她如願,“來人!”

祁風走進殿內,“皇上。”

“將她送去詔獄,不管用任何辦法,定要把她的嘴撬開,說出師父遺體的下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