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8章 分別在即
“竟有此事！”聽到這話，姚安成也坐不住了，慌慌張張站了起來，“母親，這可怎麼辦，要是姚安北死不了，姚家家業就要全部落到他手中了！”
吳燕望著不成器的兒子，心裏別提多怨恨。
同樣是一個老子的種，怎麼姚安北就滿腹經綸，哪怕在府裏當了這麼久病秧子還是能與這些達官顯貴交好。
反觀她的親兒子，除了整天喝花酒狎妓，就是不停往屋子裏納妾，滿腦子都是下半身那點事，罵一句爛泥扶不上牆也不為過。
她真的好不甘心，爭了這麼多年，算計了這麼多年，最後卻要敗在這個無用的兒子身上。
“姚安北必須死。”吳燕惡狠狠道，“隻要他活著，你就永遠要被踩在腳底，沒有翻身之日。”
“我該怎麼做？母親，您快給我指條路。”
“他可以和衛雲嵐結交，你也可以。”吳燕道，“傳聞衛氏公子也是個貪戀女色之人，你院子裏那麼多美貌女子，隨便挑幾個送過去，不怕他不動心。”
“可……可那些女子都是兒子好不容易才弄到府裏來的，還沒玩夠呢，哪能就這樣輕易送人。”姚安成嘟囔了一句。
“啪！”吳燕一巴掌甩在了他後腦勺，“蠢貨，幾個女人和你一輩子的前程，孰重孰輕難道還要我來告訴你麼？！”
姚安成疼的齜牙咧嘴，“我聽母親的就是了。”
……
酒樓中，衛雲嵐喝完了一壺美酒，菜也吃的差不多，準備動身去姚府。
他還未來得及有所動作，一位賊眉鼠眼的男人便捧著一個包袱走到了姚安北麵前，“大公子，這是老爺讓奴才給您送來的，說讓您好好幫著衛公子料理事務。”
“是麼？有勞你跑一趟，多謝了。”
“哎喲，大公子這是說的哪裏話，可真折煞奴才了。”
姚安北接過了包袱，“你且回去複命吧，等衛公子的事處理完，我再回府中拜見父親。”
“是，奴才先行告退。”
男人恭恭敬敬退出了酒樓，衛雲嵐瞥了眼姚安北，嘴角掀起了嘲弄的弧度，“看來姚大人對你這個兒子並不怎麼在意。”
換做其他人，兒子都病成這樣了，哪還舍得讓他勞碌，姚卓心裏隻有姚家興盛，全然不在意兒子的死活。
“讓衛公子見笑了，從在下身體日漸孱弱後，父親就將全部希望寄托在了安成身上，一個病秧子的死活，無人會關心。”
“嗤，你那個二弟，說是廢物都算抬舉了他。”衛雲嵐酒喝了太多，有些撐得慌，“行了，先回去吧，離開那座府邸，對你而言或許是涅槃重生，不要太悲觀。”
“嗯。”
二人乘馬車趕回宅邸，剛進前廳就看到柳凝歌笑著朝他們招手，“快些過來，我烹了一壺好茶，還準備了消食解膩的羹湯。”
衛雲嵐歎道：“還是太子妃心疼人，我方才吃了太多，胃都快撐疼了。”
坐在桌邊的秦禹寒淡淡睨向他，眼裏嘲弄的意味再明顯不過，“讓你去酒樓做戲，誰讓你吃這麼多東西。”
“做戲總得做足，否則被人看出端倪來怎麼辦。”他撇了撇嘴走上前，見姚安北還站在身後，疑惑道，“怎麼還在外頭站著，快入座吧。”
姚安北袖下手指微微蜷曲，邁開步伐走向了他們。
這群人的相處模式與他想象中的有些不同。
按理說秦禹寒是大梁太子，應該是最尊貴的，可這府內做主的卻像是柳凝歌。
衛雲嵐作為商人，並無任何官職，在這兩人麵前應當拘謹恭順，可他卻半點不在意規矩，一舉一動都無比隨意。仿佛麵前的不是什麼太子太子妃，而是尋常好友。
柳凝歌心思敏銳，一眼就看出了姚安北在想什麼，“姚公子，這裏沒有那麼多繁文縟節，凡事隻求舒心自在，雲嵐讓你來幫忙處理賬目，這隻是個借口而已，真實目的是為了更方便的為你醫治身體。”
“是，此次讓公主費心了。”
“都是朋友，說這些可就見外了。”柳凝歌給他遞了杯茶，“這次雖然順利出了姚府，但吳燕和她那個廢物兒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你最近盡量不要出府，安心休養身體，其它事交給我們處理就好。”
“嗯，在下聽憑公主安排。”
姚安北身子太差，顛簸了一路，有些支撐不住，簡單聊了幾句就被送去了客房歇息。
衛雲嵐搖動著手裏的折扇，看向了秦禹寒，“太子這幾日是否準備啟程去邊境了？”
“嗯，那裏的情況比預想中的更糟糕，明日一早我就得走。”
“這麼快？”衛雲嵐擰眉，雖然很不想說那些肉麻的話，但還是忍不住開了口，“北邙士兵與蠻人對戰數次，從未勝過，帶著這群人去邊境，太子定要萬般小心。”
“知道。”除非必要，他不會讓雙方正麵交鋒，況且蠻人大軍都被拖在了北疆，來攻打北邙邊境的最多萬餘人，用不著太擔心。
“太子殿下戰無不勝，那我就和太子妃在此恭候您凱旋了。”
“嗯。”
二人平日裏時常互相嫌棄鬥嘴，但早已成了同生共死過的兄弟，真到了分別之時，哪還說的出那些擠兌的話，有的隻是誠心祝願平安歸來。
天色已徹底暗了下去，柳凝歌和秦禹寒回了內室，屏風上正掛著一副玄甲。
“這是我從實驗室裏取出來的，通體用玄晶鍛造，你穿著他去征戰，就算蠻人再力大無窮也奈何不了你。”
“好，我會穿上他出征的。”
柳凝歌最不喜分別，可許多時候都是無可奈何，她輕輕擁住秦禹寒的腰身，“邊境風雪大，你記得多穿些，莫要受寒。”
“好。”
“除此之外，糧食也已備好了，明日你出發時會有十幾輛馬車跟隨一同去邊境，車上押送的都是土豆和芋頭，足夠你們填飽肚子。”
“這些也是你從實驗室裏取出來的？”
柳凝歌搖頭，“是沈策從幽州送來的，我要是憑空變出這麼多糧食來，一定會被認為是妖怪。”
秦禹寒低笑，捏了一把她的臉，“哪有這麼好看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