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7章 攀附衛氏

第847章 攀附衛氏

馬車平穩行駛著,忽然撞上了什麼,車夫猛地勒緊韁繩,揚聲道:“前麵的,快把你家馬車挪一挪,擋著路了。”

姚安北意識到了什麼,伸手掀開了車簾,隻見一位豐神俊朗的公子站在路側,看樣子是在攤販那挑選心儀的小玩意兒。

“本公子挑個東西,買好就挪車,煩請你們稍等片刻。”

車夫是白府下人,仗著身後有倚靠,說話十分硬氣,並未給對方好臉色,“這條路又不是你家建的,就算買東西也得把馬車挪一邊去,橫在中間算怎麼回事?”

“嘖,行吧,算本公子理虧。”俊逸公子並未與車夫多做爭辯,慢悠悠放下手中物件,坐回了馬車上,光是一小段路就走了許久,看得人心急又冒火。

“青天白日真是晦氣,居然遇到這樣的三教九流之輩。”車夫謾罵了一聲。

對麵馬車裏的公子應當是聽到了,從車窗探出臉,笑問道:“你罵誰呢?”

“罵你又如何,你知不知我這輛馬車裏坐的是何人,要是得罪了,保準讓你在陵京待不下去!”

“哦?你這麼一說,本公子倒是好奇的很,不知到底是哪兩位權貴?”

“老陳,不得無禮。”車夫身後響起了一道溫潤的訓斥聲,姚安北扶著車壁穩穩當當走了下去,拱手行了一禮,“在下姚安北,方才車夫若有冒犯之處,還望見諒。”

“姚家的?”那位俊逸公子似乎對這個身份很感興趣,“早就聽聞姚公子盛名,今日得以相見,著實算一樁緣分。”

“公子謬讚了,在下哪擔得起什麼盛名之讚,不過是個纏綿於病榻的體弱之人罷了。”

“安北兄用不著客氣,相逢即是緣,本公子傾慕你的才學,不知可否移步到一旁酒樓小酌幾杯,權當交個朋友?”

姚安北笑道:“自然。”

衛雲嵐得到想要的答複,也下了馬車,二人並肩往不遠處的酒樓而去,隻留下白子潤一個人坐在馬車裏納悶。

這人不是衛氏公子麼?羽凝為何故意設計讓二人在街市上相見,難不成其中有什麼玄機?

算了,這些事不是他該管的,隻要順利把安北帶出姚府就算完成了任務。

酒樓內——

衛雲嵐特地沒要雅間,而是和姚安北坐在人來人往的大堂裏。

他要了幾道小菜,又讓小二燙了一壺好酒。

“北邙的春日醉讓人百喝不厭,安北兄要不要也嚐嚐?”

姚安北搖頭,“在下身子孱弱,近日正在服藥,不宜飲酒。”

“那真是太可惜了。”衛雲嵐給自己倒了一杯,仰頭喝了個幹淨,“好酒!”

“公子邀在下前來飲酒,在下卻不知你是何人。”姚安北故作茫然問了一句。

“本公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衛氏少公子衛雲嵐。”他說這話時,刻意把聲線抬高了些,堂內不少吃飯的食客都將目光投向了這一桌,豎起耳朵聽著動靜。

“原來是衛氏公子,在下未曾認出,實在失禮。”

衛雲嵐擺擺手,“你我第一次相見,不認得也正常,安北兄才華斐然,卻整日悶在府內,實屬不該,理應多出來走走曬曬太陽,說不準病氣也能消散些。”

“在下何嚐何嚐不貪戀府外繁華,隻可惜拖著這樣一具累贅的身體,去哪都有心無力。”

“唉,話說回來,最近各地鬧水患的事安北兄可曾聽說了麼?”

“這事已傳遍陵京,在下雖然深居簡出,但也略有耳聞。”

衛雲嵐道:“本公子前幾日入宮覲見,皇上的意思,是希望陳華留下的鋪子能盡快重新運轉起來,順便把賬目重新清算一遍,盡快投入戶部,用來接濟受災百姓。”

“皇上心係天下,乃是明君。”

“安北兄說的是,皇上的確是明君,但這事本公子一個人實在忙活不過來,不知你最近是否有空幫幫忙?”

“在下?”姚安北下意識推脫,“能得衛公子高看,是在下的福分,但生意上的事還是得找個精通的人來才行。”

衛雲嵐:“安北兄年少時就精於心算,這份本事可不是人人都有的,若有你在身旁相助,定能事半功倍。”

“可是……”

“別可是了,這也是為皇上和百姓辦事,安北兄身子不適,不如直接搬去本公子的宅院住吧,至於姚大人那邊,在下會親自去稟報一聲。”

姚安北陷入了猶豫,思索片刻後才開口:“還是等家父應允後在下再給衛公子答複吧。”

“行,那在下稍後就登門拜見姚大人。”

茶樓酒肆這種地方消息傳的最快,兩人這頓飯還沒來得及吃完,消息就已經到了姚府。

姚卓聽到下人稟報,不敢置信的站了起來,“你說誰?衛雲嵐?!”

“是,這消息千真萬確,做不得假,奴才還聽說衛公子邀請大公子入府小住,幫著打理陳員外留下的商鋪。”

“哈哈哈,好,好啊!”姚卓笑的嘴都咧到了耳後根,“我這兒子果然沒白養,哪怕成了個半廢的病秧子,照樣能名譽九州,為姚家帶來福報。”

“大人說的是,那這事您要應下麼?”

“廢話!”這可是天上掉金元寶的大喜事,若是姚家跟衛氏能夠攀附上關係,今後還需要為銀子發愁麼,“你快去幫大公子收拾行禮,直接送到酒樓,讓他好好幫衛公子辦事,府裏就用不著他操心了。”

下人點頭,麻溜的往荒廢的偏院而去。

經此一事,姚府裏怕是要變天了。大公子要是真的攀附上衛雲嵐,夫人和二公子永遠別想掌控府內大權。

另一側的主院——

吳燕和二公子姚安成喝著參湯,得知這樁消息後,氣得將碗砸碎在了地上。

“這病秧子到底走了什麼好運,先是攀上了寧安公主,現在又和衛氏公子有了交情,這讓我如何能對付得了他!”

相較於母親的氣急敗壞,姚安成顯得很無所謂,“母親,那姚安北一腳都快踏進棺材裏了,有什麼值得擔心的,說不準搬出去沒幾天就咽氣了。”

“你懂什麼,他現在喝的那服藥表麵上看著是調理身子的,實則是驅毒的,隻要連著喝上一年半載,就能恢複成常人,到時姚家哪還有你的容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