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1章 你在懷疑我？
傍晚，秦禹寒從宮中出來，折影及時稟報了此事，“王爺，您要去經營裏看看麼？”
“凝歌命令已下，本王不必再多走一趟。”
“可軍中有明確律法，不可私下打架鬥毆，就這樣放任不管真的可以麼？”
“軍法隻管得住懂規矩的兵，這些皇城裏的兵痞子，隻有用武力才能將他們打服。”
喬羅從未參過軍，一入職就被提拔為指揮使，那群人怎會不眼紅。這次挑事的士兵都得了教訓，明白對方的武力有多可怕，今後就不敢再不知死活的挑釁。
“是，王爺英明。”
秦禹寒打馬從鬧市而過，趕在天黑前回了院子。
柳凝歌吩咐知夏備好飯菜，“王爺，今日上朝皇上可有說什麼？”
“不曾，散朝後我告知了父皇安兒離開的事，他沉默了許久，應當是在難過。”
“這種人不值得同情，就算最後落得個眾叛親離的下場也是活該。”她盛了一碗羹湯遞過去，“嚐嚐這個，是用蝦肉和芋頭做的，味道很鮮香。”
秦禹寒伸手接過，喝了一口後點了點頭，“甚是美味。”
“天香樓在各地開設分店，上次雖然殺雞儆猴，鎮住了掌櫃們，但還是得抽空親自去跑一趟才能放心。”
“算起來，你我也有許久未曾一同出遊了，等忙過這一陣，我陪你出去走走。”
柳凝歌淺笑，“嗯，明日衛雲嵐就要回來了。”
“凝歌，無論你們二人最後的交談結果如何，眼下與他鬧翻，絕非上選。”
“我這個人眼裏揉不得沙子，倘若衛雲嵐真的在暗中操控，幾次三番害我們，那我絕對不會罷休，哪怕傾盡手裏的一切，也要將整個衛氏鏟除！”
秦禹寒怎會不明白她的心性，沒有再多勸，“無論你想做什麼，盡管放手去做便是，萬事有我為你擔著。”
“好。”
翌日晌午，衛雲嵐日夜兼程趕回了京都，第一件事就是見柳凝歌。
兩人坐在望樓雅間內，酒水飯菜擺滿了一桌，可誰都沒有動筷子的意思。
“王妃，你在信中說的那樣急，究竟出什麼事了，是不是慎王要謀反？還是皇帝又欺壓你了？”他神情關切，因為連日奔波趕路，下巴上冒出了胡茬，眼珠也布滿了血絲。
麵對這樣的衛雲嵐，柳凝歌一時間竟不知該怎麼開口。
“怎麼不說話，究竟怎麼了，難不成秦王又要被調派出去打仗了？”
“都不是，我是有生意上的事找你。”
衛雲嵐聞言，長長舒了口氣，“那就好。”
柳凝歌目光複雜，“我有一樣東西要給你看。”
“行，我先喝口茶，昨夜到現在一路往回趕，水都沒來得及喝一口。”
“嗯。”
待他飲完一盞茶水，桌上多了一封密信。
“衛公子，有些話我不知該如何開口，但不尋求一個答案，始終難以安心，你先看一眼這信吧。”
衛雲嵐一頭霧水的打開了信，從上到下將內容掃了一眼後，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王妃認為這上麵說的是真的？”
“我來找你，是想要一個回答。”柳凝歌注視著他，“衛公子，你告訴我，在幕後操控全局的人，究竟是不是你？”
“不是。”衛雲嵐回答的毫不遲疑，“我不過是一介普通商人，隻想著擴展生意多掙銀子，攪亂大梁朝堂，這對我而言沒有任何好處。”
“那為何所有證據都指向了你？”
“不知道，但我敢對天發誓，自己跟這事絕對沒關係，況且我就算害任何人，也不可能害你。”
柳凝歌沒有回答，氣氛陷入了僵持。
桌上的珍饈佳肴散發著誘人的香氣，衛雲嵐疲憊不堪，卻仍要強撐精神應對質問，他望著眼前的女人，心裏莫名滲出了一絲悲涼。
若這些證據指向的是沈策，她定然會選擇相信吧？
自己努力了這麼久，掏心掏肺，最後換來的居然是這樣的結果，實在可笑。
“秦王妃，在下該說的都說了，信不信皆在於你，若你覺得這些話都是謊言，大可以讓秦王將在下扣押進詔獄審問。”
柳凝歌抬眸看了他一眼，隨手將桌上的信拿起丟進了炭盆中。
火光燃起，信頃刻間化為了灰塵。
衛雲嵐愣了一下，“你……”
“我方才隻是在想，暗中那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為何我一點蛛絲馬跡都找不到。”
“你信我？”
“衛公子有閑心說廢話，倒不如趁著飯菜還沒涼多吃兩碗。”
衛雲嵐麵上陰霾一掃而空，嘴角止不住的揚起，“這飯菜是王妃親手做的？”
柳凝歌‘嗯’了一聲，“望樓的廚子著實不怎麼樣，改日我從天香樓給你撥一個來。”
“望樓是尋歡作樂之地，飯菜口味如何並不重要，不過王妃既然有這份心意，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男人的確餓得不輕，一邊大口吃著飯一邊聊正事，“王妃，你說幕後那人會不會是故意把線索往我身上引的？”
“我也是如此猜測。”
衛氏財力驚人，和她成為知己好友可以說是強強聯手，隻要有他們倆在，大梁就不必為銀子發愁。
“王妃，你有沒有想過，那個人或許就隱藏在我們身邊。”
“想過，而且極有可能很熟悉。”此人對她的一舉一動都非常了解，也能及時做出反應，這種被窺探算計的滋味，著實不好受。
衛雲嵐又添了碗飯，繼續道：“其實我想不明白，這個人要是真有這麼大的本事，為何不直接把皇帝殺了，奪權篡位。”
“因為他的目的根本不是皇位，而是把大梁徹底架空。”
“何以見得？”
柳凝歌：“自皇帝登基以來，各地除去天災，其它災情也接連不斷，比如幽州的水患，城外的瘟疫。”
“你懷疑這些都是那個人一手促成的？”
“沒錯，有了災情，百姓們就會迫於生計四處逃難，田地無人耕種，稅收也無法上繳，一年兩年或許看不出來，可時間一久，國庫就會變空。這段時日要不是你與我撐著，邊境的將士們都得活活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