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消除芥蒂
衛雲嵐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若依照王妃所言，這個人應該對大梁很憎惡。”
“嗯，他想讓大梁從內部混亂起來，一步步走向覆滅。”
“這真是令人毛骨悚然，究竟誰有這麼通天的本事，謀劃一切，還能絲毫不被人察覺。”
柳凝歌歎了口氣，“無論那人藏的有多深，我都會把他給揪出來。”
“王妃莫要太過憂心，在下定會鼎力相助。”
“衛公子，你不怨恨我方才質問你麼？”
“此事關乎大梁數國運和百姓安危，王妃有所懷疑也是應該的，現在事情都說開了，芥蒂自然也能解了。”
“能得你這樣的好友，是我此生幸事。”
衛雲嵐大笑，“在下亦如此。”
他連吃了兩碗飯，肚子飽了困意就湧了上來，柳凝歌沒有多留，起身離開了望樓。
回王府路上，馬車途徑安濟坊，這裏的生意比起從前明顯冷清了不少。
白珂朝著醫館內看了眼，並未發現鬼醫的身影，“王妃，您想要找出那位幕後謀劃者，大可以把師父抓起來審問一番。”
車廂內閉眸養神的柳凝歌睜開了眼，“你舍得？”
“屬下是您的暗衛，自然舍得。”
況且她喚一聲‘師父’，隻是數年來的習慣而已，心中早已和鬼醫一刀兩斷。
“我明白你心意，但這個時候動姚杏林，無疑是打草驚蛇。”
“可抓不出那個人，王妃始終會處在被動的局勢中。”
“那可未必。”柳凝歌勾起紅唇，“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躲在暗處未必是最安全的。”
白珂聽不懂，也沒有再多問。
她家主子無所不能，遲早能把那個人抓出來碎屍萬段。
馬車抵達王府，柳凝歌剛被攙扶下來就看到門口有個婦人在鬼鬼祟祟來回走動，“阿珂，去把那人帶過來。”
“是。”
白珂將人帶到了主子跟前，婦人‘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民婦拜見王妃。”
“你是何人，為何在王府外徘徊？”柳凝歌問道。
“回秦王妃，民婦是趙家正房夫人方氏，府中那不成器的庶子過些時日就要迎娶柳家大小姐入門。”
“原來是趙夫人，你來秦王府所為何事？”
方氏一把鼻涕一把淚，“王妃有所不知，那柳大小姐是被孫家休棄的女子，而且名聲也……偏偏民婦那庶子非要將她娶進門，這婚事不能成啊！”
“夫人是府中大娘子，何必要為了個庶出兒子這般費心。”
“王妃說的是，民婦本不該如此費心，可民婦的大兒媳性子溫婉，要是柳大小姐了門，肯定會變著法子的欺辱她，到時整個後院都會雞犬不寧。”
柳迎春刁蠻任性是出了名的，從前是相府嫡女時都沒幾戶人家敢去求親，更別說她現在還被夫家休棄。
方氏嘴上說是為了大兒媳婦考慮，實則是怕這種人娶回去玷汙了門楣，丟人現眼。
柳凝歌維持著禮貌的笑容，“趙夫人對這樁婚事有意見，應該去相府找薑氏商議，來這找本宮有何用？”
“薑氏比起女兒更蠻橫，民婦去找她根本說不清楚，思來想去，隻能求到王妃跟前來了。”
“趙公子與柳迎春情投意合，本宮沒興趣做棒打鴛鴦的惡人，趙夫人，你請回吧。”
“不，王妃，萬事好商量啊！”方氏哀嚎不止。
柳凝歌沒再理會她，抬腳走進了王府。
跟隨在旁的白珂道：“王妃，之前您吩咐屬下將孫世全染上花柳病的消息傳出去，可看這形勢，趙柯絲毫不介意，鐵了心要娶柳迎春進門。”
“趙公子當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大情種，既然他們愛的死去活來，那索性就成全了這兩人。”
“王妃打算怎麼做？”
“你稍後替我送一匣子珠玉翡翠去柳府，就說是我給大姐的成婚賀禮。”
白珂摸不清主子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但也沒有再多問，“是，屬下這就去。”
柳凝歌回到汀蘭苑，遠遠就瞧見知夏坐在院內發呆。
“大冷天的，怎麼在樹下坐著？”
小丫鬟回過神，扭頭看向主子，“王妃回來了？屋內已點好了炭盆，外麵風大，奴婢陪您進去吧。”
她神色看起來並無異樣，可眼下烏青明顯，應當是許久沒有睡過安穩覺。
“知夏，我最近整日忙碌，無暇顧及府內，你是不是遇到什麼棘手的事了？”
“沒有，奴婢很好，多謝王妃關心。”
“本宮要聽實話。”柳凝歌沉下了臉。
知夏很少看到主子不悅的模樣，嚇得‘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王妃，奴婢真的沒有遇到麻煩，就是……時雨三天兩頭來找奴婢，實在不知該如何應對。”
關於那個叫時雨的侍衛柳凝歌也有所耳聞，這小子是個臉皮厚的，被拒絕了好幾次也不肯放棄，打定了主意要娶這小丫鬟為妻。
“這事不難辦，你要是實在煩了，我就把這位侍衛調到其它地方當差。”
“不，時公子在府內差事辦的很好，奴婢不希望因為自己影響到他。”
“你要是真不喜歡，就把話說的狠些，徹底斷了他的心思。”
知夏低下頭，眼眶泛紅，“王妃，幹娘很滿意時公子，奴婢有時候甚至想，要不幹脆答應算了，這樣一來就算嫁了人也能日日侍奉在您身側。”
“別胡說。”柳凝歌板著臉道，“婚姻大事不可兒戲，況且你要是為了這個答應，對那侍衛也不公平。”
“王妃教訓的是，是奴婢愚昧了。”
“知夏，女人活著不僅僅是為了成親生子，你在管理宅邸方麵很有天賦，與其整天為了情情愛愛費心費神，倒不如把精力都用在正事上。”
這番話，讓知夏羞愧難當，恨不得把頭埋到地裏去。
仔細回想一下，自己這段時間實在太混賬了，明明是王妃的貼身婢女，卻不幹實事，將所有心思都耗費在了折影身上。
她不能再這樣渾渾噩噩度日了，得抓緊時間調整回最好的狀態，為王妃排憂解難。
“王妃，奴婢明白該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