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忽然之間就陰雲密布,空氣好像不在流通,馬超和韓遂感覺自己身邊的一切都在靜止。
金城這個地方,因為黃河的雄厚,讓所有的一切,都有些雄厚不已。
“將軍,這就是洛陽來的人給你開的條件嗎?看來我韓遂在洛陽方麵,是留不得!”
韓遂說完之後,笑了,笑得很開心,開心的像一個孩子!
馬超也笑了,跟著自己的叔父,跟著韓遂笑了起來。
“叔父,那麼說洛陽方麵給你的消息,不是我的人頭?”
迎著馬超的追問,韓遂也笑了起來,一屁股做了下來,說道:
“將軍,洛陽方麵可是要將軍去投降,做他們的將軍!”
韓遂和馬超說話的時候,都笑了,笑得很開心。
“叔父,那麼你說說,這洛陽方麵給家父開出的消息,是什麼?”
馬超在韓遂的麵前,沒有那種頹廢感,反而很放鬆,他們兩個人,名為叔侄,實為兄弟!
“將軍真的要聽嗎?”韓遂先是一愣,隨後想了想,才對著馬超問道:
“將軍,其實不管怎麼說,你現在應該關心金城的父老鄉親,關心一下自己的士兵將軍,這樣的話,將來著金城保衛戰,還能夠打得下去!”
馬超好像沒有聽得到韓遂的話,隻是笑了笑,搖了搖頭,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如果我能夠做到這樣,那我就不是馬超,如果我真的能夠親兵愛民,我說不定也會被洛陽方麵列為必須要死的人之一。”
馬超的笑容,看不出牽強,而已看不出無奈,能夠看出來的,隻有他臉上的興奮,還有他的疑惑。
迎著韓遂的目光,馬超還是沒有絲毫的遲疑,說道:
“叔父,請告訴我,家父到底會如何?畢竟他還是家父!”
畢竟他還是家父,這幾個字,在馬超的話中間,是無盡的難言之隱。
韓遂也自然清楚,馬超的老爹對於馬超來說,意味著什麼。
馬騰是涼州刺史,隻要他在涼州,涼州的心就能夠凝聚在一起。
哪怕就是被洛陽方麵囚禁,隻要馬超不一遍一遍傳來勸降書,涼州的內部,最少就能夠鐵板一塊,拿下關中,那基本上都是有希望!
這些,韓遂看的清清楚楚,不過這些話,韓遂沒有說出來過,也不準備說出來。
現在看來,馬超他應該也看出來了,不然的話,他怎麼能夠說出來自己要是能夠做到親兵愛民,就也會被人殺掉!
迎著馬超疑惑關注的目光,韓遂最終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將軍,要是兄長再次投降的話,有兩種可能!”
馬超並沒有搭話,隻是在等待著韓遂說話。
韓遂猶豫了一會,說道:“將軍,這第一的話,大哥要是繼續回到洛陽的話,他這算是禦史大夫出逃叛軍,這罪名應該不清,下天牢都是有可能的!”
說完了第一個,韓遂沒有說第二個,而且索性不再說話!
靜靜地站在馬超的旁邊,等待著馬超的反應。
天空之中的雲彩越來越低,越來越低,在醞釀著一場大白雨一樣。
黑色的雲霧,早就已經壓在了金城兩側的山上,讓周圍的山再也看不見山頂!
“叔父,第二種可能的話,還能不能保住我們馬家的血脈?”
“馬岱將軍估計是不行,他在武威郡跟晉王的兒子打過仗,肯定行不通,至於其他的,我想或許得行!”
“那要是加上你韓遂家的呢?”
麵對著馬超的追問,韓遂直接躺在了黃土上,看著馬超,看著天空,看著黑黑的雲層,看著幾乎要壓倒自己的臉上的黑雲!
“將軍,我韓遂,不需要留下血脈,我無所謂,這輩子能夠跟著將軍在涼州牧馬,我已經了無遺憾,血脈不血脈的?那又如何?”
韓遂不知道馬超是怎麼想的,不過他提出的這個問題,著實讓自己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也不知道自己的這一番回答,有沒有能夠叫馬超放心!
躺在地上,看坐在自己身邊的馬超,就像是看天空之上的神仙!
有一種恍惚,有一種可望而不可即。
韓遂隻好試著說道:
“將軍,您真的要走第二條路嗎?要知道波浪小兒這人可不怎麼樣,說的那麼冠冕堂皇,想想看,拿下投降波浪的人,那個能夠一帆風順?”
躺在地上的韓遂,等著馬超的回答,許久許久,都不見馬超回答自己,讓韓遂多少有些興奮,哪裏知道,馬超也躺了下來,說道:
“我知道,可是成王敗寇,輸了還能怎麼樣?金城中的將士們,想打仗的,不到一成,這我知道,武威郡應該也被攻破,波冀和郭嘉的軍隊,應該不日就能夠到達!”
“到時候兩麵包圍,你我都是砧板上的肉,咱們到時候無險可守?”
馬超說的,不誤實話,現在他們所在的地方,隻是在黃河的北岸,零時的行軍營帳,麼有城牆,隻要郭嘉和波冀的軍隊到了這個地方,他們必死無疑!
韓遂現在沒有任何的話說,自己也想不出來,應該如何去破解當前的局麵?
西域,對於這塊地方,自己很久之前就派人去經營,哪裏知道,比不上波浪的兒子一年,他用了一年的時間,就攜著西域大軍來進攻自己!
韓遂不在於自己的血脈嗎?
在乎,他很在乎,他的血脈,早在很久之前,就被他送到了西域。
狡兔三窟,他也知道,他希望到時候內地有個啥事情,自己就能夠去投奔自己的孩子,可是,可是經營快十年的西域,被波浪的兒子一年的時間,就給整的啥都沒有了,說上去還真得有些好笑!
“叔父,你怕嗎?”
韓遂真的沒有想到,馬超會問出來這麼樣的一句話,你怕嗎?
一個常年在刀尖上舔血的人,盡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叔父,說實話,這些年,我真的怕了,我很害怕!”
“將軍,要下雨了,要下雨了!”
韓遂實在是不知道應該如何給馬超說話,他也不知道馬超在想著什麼?
怕什麼?
怕失去涼州嘛?
還是怕那冰冷的刀插進自己的身體?
韓遂還在想著自己的孩子,還在想其他的時候,這個時候完全沒有時間去關心到底怕不怕!
“下雨,下雨了好!”
韓遂現在有些後怕,今天的馬超,讓他覺得自己有些不認識,很陌生,陌生的有些讓自己可怕!
他能夠想到自己為什麼不在洛陽方麵的必殺名單裏麵,他能夠想到自己還沒有說的第二條方案,那麼以前的時候,自己是在跟馬超出謀劃策,還是在幹啥?
金城,這高原上的一陣風刮過的時候,韓遂感覺到自己的額頭冰涼。
“將軍,我不怕。我啥都不怕。”
在馬超還在說天氣的時候,韓遂再一次轉到了怕不怕這個問題上。
“將軍,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不管你怎麼做,我都跟著你怎麼做,還請將軍放心!”
韓遂知道,說這句話的時候,不能夠太堅決,他直起了身體,對著躺在地上的馬超說道:
“將軍,您現在到底是怎麼想的?要不要咱們也從西邊走?當年郭嘉也是從西邊走的,隻要咱過了西邊,到了西域,東山再起,那不是不可能!”
韓遂怕嗎?
他怕了,可能他還要比馬超要怕一點,自己也真的不想就這麼死了。
他的兒子在西域沒有經營好,自己堅信自己到了西域,決定能夠經營的好!
他在等待著,等待著馬超的答應!
不管是西域,還是西邊的高原,他都行!
他盼望著,盼望著馬超的回答!
“叔父,你知道項羽為什麼不肯過江東嘛?”
韓遂失望了,當馬超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韓遂就知道,馬超已經決定了!
項羽為什麼不可過江東,自己不知道!
也沒有必要去思考為什麼不肯過江東,但是現在,自己這些人,真的不想就這麼離開金城,離開涼州!
“將軍,那我們現在怎麼做?”
“叔父,回去睡覺吧,好好睡一覺再說!”
馬超也從地上做了起來,拍了拍衣服上麵的塵土,揚長而去!
“馬超要怎麼做?”
韓遂知道,馬超要成全自己的老爹,明天,他要跟著自己的老爹去投降,把他綁起來,還要把自己也綁起來,這就是馬超,這就是這個瘋子!
“他瘋了,他絕對瘋了!”
韓遂在自己的心中呐喊,這狗日的瘋了!
“來人,通知下去,今天晚上就走!”
他早就為自己準備好了怎麼辦,等死,他韓遂還不想死,他還年輕,他還沒有放棄,他不是馬超,他沒有那麼脆弱!
“大人,真的要走嗎不是說了明天再走嘛?這個時候,怕是來不及?”
“來不及的,就不帶他們走,記住了,今天晚上必須要走,能夠扔下的,都扔下,咱麼你今天晚上要是走不了的話,就走不了了!”
韓遂已經瘋了,他感覺到自己自己已經瘋了,真的瘋了。
自己一直看好的這個年輕人,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這還是當初那個雄姿英發的青年嗎?
這還是那個曾今無所不能的人嗎?為什麼消極到了這般地步?
當然,韓遂也清楚的知道,這個年輕人,已經決定了,那就說已經不可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