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準備,拿下涼州,建功立業就在今天!”
郭嘉隻是留下了這麼一句話,其他的話都沒有說,留給身邊的這人去猜測。
“記得晉王說過這樣的一句話:‘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這句話雖然對高祖皇帝不敬,不過卻也很在理。”
“知道了!”
跟在郭嘉身邊的人,對著郭嘉躬身說道:
“今天晚上學習,是不是還要繼續進行?”
“當然,什麼事情都可以停下來,學習是不能停下來的,你知道嗎?”
郭嘉和自己身邊的團隊說的學習,便是每天晚上的一場談論會。
在波浪的軍中,這樣的晚會每天晚上都會有,卻在不同的地方形式各不相同。
在並州,晚上探討的話題,那便是漢人,匈奴人和鮮卑人如何相處。
在幽州,可能是如何在這苦寒之地,開墾,關中地區時令官做的二十四節氣,還是不適應這個地方。
當然,在郭嘉的軍營之中,現在學些的內容,就是郭嘉公訴這些人,西域十六加一國,其實都是一家人,他們祖上都是一樣的。
順便強行給他們塞入道教的思想,叫他們尊敬祖先,信奉各種各樣的神,信奉萬物就有神靈,而不是朝著一個人朝拜,走極端的路線。
“可是,大人,這就要決戰了,咱們是不是要休息休息?”
“休息,可不能閑下來,閑下來的話,這些個人誰知道會知道什麼風言風語的消息,記住了,一定要叫他們忙,越忙越好,隻有忙起來,晚上睡著就真的睡著了!”
郭嘉和自己的謀士在談論著這些算是無關緊要的事情,波冀這小子,正在跟著調試投石車的人,活動者投石車的投遞事宜!
這投石車,便是波冀現在最器重的東西,隻要到時候這樣的大石頭投遞到城牆之上,不幾下子就能夠把城牆轟成渣渣。
在武威郡,不管是成外的郭嘉波冀,還是城內的守軍,都是各種的緊張,忙忙碌碌。
在金城,在黃河以北。
馬超的軍營,這個曾今雄霸涼州的人,坐在主席上。
兩側,做著的是他的父親,馬騰,還有他的叔父,或者說他的謀士,韓遂。
曾今頭頂插著的野雞毛,早就歪七八糟的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頭發亂糟糟的,好像是多少年月沒有洗過頭發一樣。
臉上全是疲態,眼圈烏黑,有氣無力。
這人,不是馬騰,而是馬超。
老爹馬騰反而好像還有些精神,馬超卻變成了這樣子。
“兒啊,聽爹一句話,投降吧,晉王是個宅心仁厚的主,投降的話,還有一條生路!”
馬騰看得到自己的兒子的狀態,為了讓馬岱出去防守武威郡,甚至拿出了命來要挾。
馬超好像沒有聽到這樣的話一樣,依舊是雙目無神的坐著。
這兩個月來,他聽到了太多的消息,所有的消息,都是衝著他來的,都是壞消息,沒有一個好消息,馬超好像有一種要窒息的感覺!
這樣的一個月,他真的是夠了,現在,他隻想要聽聽好消息,哪怕是誰給自己說個謊話也好。
在馬超的世界中,所有的一切都在針對他。
馬超自然是聽得到自己的老爹說的話。
投降,在陽關破了,玉門關破了之後,馬超就想到了投降。
可是,可是人家黃河南邊的人,對於投降,是有條件的!
那樣的條件,馬超是不能夠接受的,在那樣的條件之前,自己寧願站著死,也不遠窩窩囊囊的就這麼活著!
自己眼前的這些人,馬超都看的清清楚楚,有些人最近這些時候,高興的不得已,就連自己的老爹,也沒有想到馬上這了涼州就不在屬於他們馬家而有絲毫的不適!
當然,也有愁眉苦臉的。
這些愁眉苦臉的人,便是他們洛陽方麵開出來的投降條件,這些人接受不了!
這些人,是跟自己同病相憐的人。
馬超環顧自己身邊的這些人,他們的嘴臉,都被馬超看在眼中。
要數,還是自己的叔父,自己的軍師,這個人最讓自己信服。
從一開始,自己的叔父就告訴自己,一定不能投降,一定一定不能投降。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這個人,負責涼州所有的生機,涼州的一切,算都是被他掌管在手中。
哪怕就是他們隻是苟延殘喘在河西四郡,卻仍然能用河西四郡的土地養活著這裏的百姓和這裏的軍隊,這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第一,韓遂不能留,至於罪名,你自己想好了給我們,等你投降,到洛陽做了侯爺之後,就是韓遂人頭落地的時候!”
馬超不會忘記,洛陽來的人,趾高氣昂,鼻孔朝天的樣子。
韓遂要死,這是自己活得代價,韓遂的罪名越臭,自己就能夠在洛陽活得越滋潤。
“第二,跟在你麾下的大家族,一個都不能留,罪名也是你自己羅列好了,到時候交給晉王相就行,至於你,你的名聲也不能太好,你知道不?”
馬超忘不了那天洛陽來的人,說話的樣子:
“馬超將軍,不是咱家說什麼,你說說,要是你的名聲那麼好,那晉王的西征戰爭不就變成了沒有意義的事情了嗎?”
想著這些,馬超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沒有理會自己老爹的話,走出了這個傷心的地方。
在黃河北岸,已經有很多洛陽方麵的辦事處,這裏麵接待著每一位想要投降的人。
奈何黃河岸太長,自己實在是沒有精力去管控。
“將軍,還在為將來煩心?”
馬超轉身,說話的,原來是韓遂。
也不知道洛陽那邊的人,有沒有接觸過韓遂,要是接觸過的話,這韓遂投降的條件是什麼?會不會也是跟自己一樣?
“嗯,叔父,我在想,我們將來可以去什麼地方?”
韓遂和馬超,看著遠方的大山,看著厚重的大山,心中也是沉甸甸的!
“孩子,以前,我就想著,要是我們在內地待不下去,我們可以去西域,現在看來,西域我們都去不了了!”
韓遂說話的時候,冷不丁的,竟然用了孩子這個詞語!
“叔父,你說到底是波浪那小子運氣太好,還是咱們不行,為什麼他能夠從一個小小的縣令做到今天的成就,我馬超有涼州馬場,鐵騎無數,卻……”
馬超並沒有注意到韓遂說話的時候,用的是那個詞語,依舊是對著韓遂,說出了自己心中最大的疑惑!
“波浪,或許是上天注定的人,不過,我們跟他相比,在很多事情上麵,我們還不夠,他能夠在窮困潦倒的時候,拿出錢財來,興建學堂,這一點,咱們就輸了!”
聽了韓遂的話之後,馬超覺得有些道理。
在涼州這個地方,現在識字的人,是越來越少,在軍隊的很多人之中,基本上所有的人,都是大字不識。
“還有,波浪那小子,他比我們勇氣,他敢做天下第一人,做人不敢為之事!”
看著自己身邊的韓遂,說話的時候,言語之中都是誇讚波浪的,馬超心中有些沒落,或許自己的這個叔父,可能跟自己的老爹一樣,早就答應洛陽的要求了吧!
“叔父,有時候我就在想,我要是隻是一個小小的縣令,可能我這一輩子都隻能做一個小小的縣令了吧?”
韓遂是這個樣子,馬超卻也隻能夠裝作是不知道,然後跟自己的叔父兩個人,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悄悄地聊著天。
“哎,叔父,你說我們要是投降了的話,波浪小兒會如何安置你我?”
馬超最近想的有些多,也不管自己的叔父能不能跟上自己的節拍,反正就是所有的話一股腦都說了出來!
“將軍,你這樣武藝高強,精通戰陣之人,到了洛陽那邊,最少可以獨領一軍!”
韓遂顯然也沒有想到馬超會這麼問,愣了下,無奈的笑道。
“獨領一軍?真的有那麼容易嗎?”
馬超嘴上說著這樣的話,心中卻是清清楚楚,自己,隻能去洛陽作一個安樂侯,做一個有名無實的侯爺!
“將軍,你還記得袁紹袁本初的那些個手下,他們投降之後,都做了波浪手下的將軍!”
“哈哈哈!”馬超順著韓遂的話,放肆的笑著:
“叔父,聽說在投降之前,要把接受投降的人打趴,這樣才能知道我們的能力到底有多麼的強大,相應的給我們的好處也會越來越多!”
馬超承認自己的話,有些語無倫次,可是到了這個時候,自己還能說什麼?
西邊的斥候,每天不知道要跑過來多少遍!
“將軍,這叫投名狀,投降的話,要有投名狀!”
韓遂目光深沉,看著馬超的雙眼,想要從馬超的眼神之中得到什麼,卻又啥都得不到的感覺!
“叔父,你說要是拿著我去當投名狀的話,在洛陽能夠拿下什麼官?”
“安樂侯!哈哈!”
馬超從韓遂的眼神之中,語氣之後,也看不出來韓遂心中到底是在想著什麼,到底這個韓遂有沒有接受洛陽方麵的人的授意!
“叔父,要是不行的話,你把我綁了,拿去當投名狀,去當個安樂侯吧!”
哈哈大笑的韓遂,表情突然凝重了下來,目光不善的看著馬超,眼神之中盡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