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想過很多個不同的想法,不管是投降還是奔走西域,他都已經算計好了所有的一切,隻要跟著馬超,就有自己飯吃!
殺了自己,馬超肯定不會做出來,帶著馬超去投降,卻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可能。
最不濟,自己和馬超都成為馬騰的俘虜。
不管怎麼樣,隻要到了洛陽,憑借自己的本事,不能說是如魚得水,最起碼混的不會差。
可是,他喵的馬超盡然跟自己說出來一個,不肯過江東。
這涼州雖好,可是,俺也不想就這麼埋在黃土裏麵,化成一灘肉泥!
“大人,真的這麼著急嗎?”
伺候韓遂的人,沒有見過這樣的韓遂,反倒是這韓遂平日裏有些幽默,府裏麵的下人會以為韓遂又在開玩笑呢?
“滾,你個狗東西,你是不是也想要不肯過江東?”
韓遂拔出自己的佩劍,一下子就刺死了跟前這個跟著自己十幾年的使者。
“還有誰,還有誰不想走的,站出來,老夫成全你,老夫成全你的不肯過江東!”
憤怒,應該是憤怒,占據了韓遂的心扉,韓遂覺得應該是憤怒,難道是恐懼?
自己這麼一大把年紀的人,還會有恐懼嘛?
什麼叫雞飛蛋打,什麼慌亂無章?
當韓遂砍了一個人之後,府裏麵才算是忙碌了起來。
收拾的當然是金銀首飾,還有錢財細軟。
韓遂這些年,府裏麵也是養了一些親衛,這些人跟在韓遂的身邊,審查這身邊的所有,人畜都要一個一個的審察一次,能留著的留著,不能留著的全部殺掉!
丫鬟小妾,長得不好看的,自然也要殺掉,在韓遂看來,這樣的人不殺,難道留著給自己戴帽子?
子時的金城北岸,臨時建造的城池裏麵,烏黑烏黑,隻有城牆上的士兵們,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死死的盯著黃河南岸的晉軍!
烏黑色的城池中,基本上所有的人都在呼呼大睡,除了馬超的府邸之中,那個中堂上麵還坐著的年輕人,在無聲的歎息!
距離他不遠的院子裏麵,卻是另外的一方景象,這個院子,好像沒有那麼多徒勞的歎息!
“大人,都準備好了!”
在這夜色之中,在這漆黑的院子裏麵,在院子裏麵的一個山窯裏,一句句小心翼翼的對話就這麼傳了出來!
“確定準備好了?你們再去看看,給你們一刻鍾的時間,一刻鍾之後,咱們就出發!”
掀開破破爛爛不起眼的窯洞,裏麵卻是一片黑色的人頭竄動。
“夫君,怎麼這是咋了?怎麼要半夜走?還在這個地方走呢?”
“爹,你這是得罪了什麼人嘛?我去殺了他,殺了他全家,咱們就不用這麼跑了!”
韓遂的小妾嬌滴滴的聲音和韓遂的兒子二世祖一樣的聲音都在韓遂的耳邊同時響了起來。
“殺你個瓜慫,你看看你這一年家人,還能不能活下來在說,給老子乖乖的呆著!”
韓遂衝著自己平時最寵愛的兒子,直接就是呼了一巴掌,在那個小妾還在得意的時候,韓遂的刀子已經送進了小妾的肚子。
“嫌棄半夜的話,那你就留下來!”
在小妾差異,不可思議,一輩子都搞不明白的眼神之中,韓遂緩緩地從她的肚子裏裏麵拔出了刀子,一腳把她踢到在地上。
“她的東西,你們誰能夠拿得動的,就都帶走吧!”
在這窯洞裏麵,韓遂幾個操作,就出現了一條隧道,一條幽深的隧道,一條不知道通向什麼地方的隧道。
隨著韓遂一隻腳邁進去,其他的人都心驚膽戰,緊緊地跟著韓遂,深怕隨了剛才那個小妾的後塵。
尤其是當有人回頭看的時候,隻看到那個小妾在漆黑的夜裏,在些許星光之下,跟一個大白蘿卜一樣。
衣服,首飾,能被拿走的,都已經被跟著的丫鬟,跟著的下人拿走的幹幹淨淨,啥都剩下!
這隧道很深,很遠,他們走了很久很久!
鑽進隧道裏麵的人,一直都在隧道裏麵走,走到很遠,很遠!
當然他們走出隧道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反正隻要跟著韓遂指定的引路人,這就對了!
走出隧道,天空已經是麻糊糊的發亮了,韓遂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接過了一匹馬,騎了上去,其他的人,都是小碎步跟著韓遂的腳步,跑了起來。
這位置,已經是距離馬超的院子,足足有五裏地,還不知道!
關鍵是鑽進了一出山恰之中,也很少有人能發現。
“他走了?”
一個晚上沒有睡覺的馬超,撫摸著自己手中的長槍,撫摸著這個已經不知道被自己放下多少時間,沒有拿起來過的長槍。
站在馬超身邊的,是一個穿著黑衣服的人,全身都是黑衣服,把自己死死地包裹在這黑衣服裏麵。
這人聽了馬超的話之後,沒有任何的感情,隻是冰冷冷地說道:
“嗯,走了,他幾乎帶走了能夠帶走的一切,至於那些不能帶走的,已經全部去了那邊!”
“哈哈,我喜歡,還是那個樣子,我就喜歡他這樣決絕的人!”
馬超把自己的長槍交給了身邊伺候的人,走出了房間,看著魚肚白色的天空,笑著說道:
“走吧,希望他能夠找到一個地方,能能夠實現他的夢想!”
跟在馬超身邊的那人,早就已經隱入到了黑暗之中,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樣!
馬超卻還在自言自語:
“叔父,你我的夢想,今生看來是沒有機會實現了,曾今曾幻想走天涯,哪裏知道如今這江湖路這麼難走!”
馬超就這麼說著說著,還唱了起來。
一陣匆匆而來的腳步聲,打斷了馬超的自說自話,衝過來的是馬騰,他目光之中全部都是遺憾。
“孩子,你放走了他,你這是徹底堵死了自己的路,洛陽看來你回不去了!”
馬騰說話的時候,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
“孩子,你怎麼能夠這個樣子呢?你回不去了!”
迎著馬騰,迎著自己老爹的,馬超也笑了,笑著說道:
“父親,你又何嚐不是呢?從你跟著劉備跑出來,你就回不去了。”
“父親,孩兒覺得自己真的還年輕,想要試試,想要看看我到底是哪裏比不上波浪小兒,可是……”
馬騰把自己這個孩子抱在了懷裏,父子兩個人就在眾人的注視之下,抱在了一起。
“孩子,這不怪你,有些人,那是命中注定的不簡單。咱不要跟這種妖孽一樣的人較勁,還有辦法的,一定還有辦法,放心吧!”
馬騰說的話,連自己都不信,卻還在對自己的孩子馬超說著。
“孩子,這些年,是父親對不起你!”
抱著兒子的馬騰,看著兒子的臉色越來越黃,眼淚就這麼流了下來。
“父親,孩兒還要謝謝你,孩兒也有做過很多對不起父親的事情,在我最難過的時候,父親你能夠回來陪我,這就是對我最大的支持,父親,孩兒知足了!”
……
金城,西邊。
這是羌人的聚集區,也是通往西域的一個地方,隻不過是沒有路,真的沒有路,如果說真的要有路的話,那就是曾今郭嘉走過一次!
“大人,咱們安全了!”
他們已經走了整整兩天兩夜,這兩天兩夜的時間裏麵,他們累了的話,就靠在地上休息會,休息時間到了他們繼續走,一直走!
那些累了,走不動的,或者說到了該走路的時候,走不動的,都已經成為了這荒原上的一具白骨!
兩天兩夜的時間過去,終於走到了這個地方,走到了這兒!
這是戈壁灘,跟金城不一樣的是,這裏除了北邊的祁連山,看不見其他的山在哪?
“緩緩,咱們在這個地方能不能緩三天,休整一下?”
韓遂從自己的馬上麵下來,在眾人的攙扶下,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嘴唇之上,是幹皺的死皮,臉色蒼白無比!
那個帶領著軍隊的人,聽了韓遂的話之後,騎著馬在荒原上跑了一圈,足足半個時辰,才回到了韓遂的身邊,說道:
“大人,可以,這個地方我查看了,附近應該沒有什麼人,咱們在這裏可以修整一陣子,不過還是要小心行事!”
“嗯,知道了。”韓遂直接躺在了地上,伸了一下懶腰,把這些天騎馬的累,釋放了一下!
“等等!”韓遂叫住了這個帶頭的人,說道:
“把家裏帶來的糧食,幹糧,全部分給兄弟們,我們吃別的就行!”
韓遂的話,把身邊的那個負責人嚇了一跳。
這韓遂家裏麵帶來的,可都是好吃的,把這些好吃的真的要分給兄弟們吃嘛?
“大人,這距離西域,不知道還有多少的時間,這幹糧不夠,我們還是吃我們帶來的糧食吧!”
韓遂從地上站了起來,麵色嚴肅:
“我知道,可是兄弟們才是最辛苦的,我們沒事的,隻要兄弟們有力氣,我們才能到西域,要是兄弟們沒有力氣,我們什麼地方都去不了!”
嗷嗷~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