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歎了口氣,揭開了麵紗,滿麵愁容之下的傾城國色讓在場所有男人為之驚歎。精致的瓜子臉上俏目含淚,膚白如脂,櫻唇一點。纖細的腰肢不盈一握,走路的姿態死柳枝搖擺,惑人心神。
隻見她曼妙福身,口吐蘭芳:“各位軍爺有禮。聞得妾身夫婿現在貴處,能否施恩,讓妾身見上一見?”
這吳磊修了幾世的福氣,才得了這樣一個美人作老婆。曾陌心中暗想,嘴上卻說:“侯爺確實在此,但是這見與不見,小人說不上話,將軍才是做主的人。
“那勞煩這位軍爺向你們將軍問一聲。”那婦人眉頭微蹙,看得更讓人心生憐愛。
曾陌一摸下巴:“我們將軍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呐!”
那婦人眉頭皺的更緊,輕咬下唇:“能否讓妾身見一見將軍?或許,能說得通……”
“我說不成你能說成?”話一出口,曾陌看著那飛上紅霞的俏臉上的堅決,心生一念:莫非,她想色誘?
曾陌拚命忍住大笑的衝動,裝出一副明了的樣子,仔細將那美婦從頭到腳再從腳到頭仔細打量,放肆的目光讓那美婦忍不住別開臉去。
“算你識相,將軍就喜歡……嘿嘿……你去的話,應該可以說通吧。”曾陌依舊拿著不懷好意的目光看著她,“將軍正在軍帳中休息,隨侍的漂亮女衛也在,你的機會,可不多啊!”
那美婦聽他言語,背上一僵,依舊低頭行禮道:“那就有勞軍爺引路。”
曾陌大搖大擺地帶著吳磊漂亮的夫人,或者說姬妾,走向冷竹的軍帳。在門口守著的妖姬,攔下了他們。
“將軍正在沐浴,禁止入內。”
沐浴?這機會正好!他對妖姬說:“無妨,這位姐姐隻是仰慕將軍威名,特來拜會。況且她祖傳下一手推拿絕活,定能令將軍紓解疲勞。”
接著湊近那美婦的耳畔:“接下來可要看你好好表現了。”
那美婦聽著曾陌露骨的調笑,咬緊了下唇,幾乎要哭出來,但依舊忍著,看著美麗脫俗的妖姬,想那將軍的一個女侍衛都是如此美麗,那麼她……一咬牙,說道:“請讓妾身侍奉將軍……”
妖姬一挑眉,臉上露出懷疑之色,卻被那美婦誤讀為妒忌了,一雙大眼含淚,望著曾陌,看得他一陣發麻。
再不把她解決掉,自己非犯錯誤不可!曾陌直接把妖姬攔到一邊,說:“沒事,讓她進去吧!”
“好好服侍將軍!”曾陌怪怪一笑,為那美婦掀開了帳門,看她進去之後,立即狂奔到營邊,放聲大笑。
進了軍帳,簡易的屏風後麵水霧彌漫,剛脫下的衣甲整齊地疊放著。
“妖姬,是你麼?幫我把絲帕遞過來。”
這樣清脆的聲音,莫非還是個少年?那美婦取了擱在一邊的素色絲帕,垂首來到了那屏風之後,那是……
水霧繚繞之中,一張雌雄莫辨的嫵媚容顏,水剛剛浸到鎖骨,搭在桶邊上的兩條纖細而結實的胳膊上殘留著道道傷痕。
此刻,浸在水中的人想是極困倦,合上了雙目,靠在桶邊。
沒想到,這個讓定城守將束手無策,傳言中冷血無情的將軍,竟然還是個少年。這樣的俊俏容顏,身邊應該不乏愛慕他的女子吧?如果是這樣,那她能不能成功……
執著絲帕的纖手,輕柔地向那帶著傷痕的手臂上拭去,尚未觸及,便被有力的手掌扣住了手腕,閉上的雙目猛然睜開,殺氣淩人。
“你是誰?”冰冷的聲音響起,扣著她手腕的勁力讓她痛叫出聲。
“妾……妾身甑姬,是來服侍將軍您的……”那俏目帶雨,嬌聲含媚,足以打動任何一個男人。
“誰讓你來的?我不需要人服侍。”冷冷甩開她的手,冷竹說道。誰想出這個破主意,塞個弱女子來服侍她。
甑姬看著那雙純黑的眸子,並沒有因為她的嬌媚她的容貌而燃起欲望的火,她有些絕望。
“將軍,求求您,放過我夫婿吳磊吧!妾身願用……願用一生來報答您!”
接著,顫抖的纖手解開了外衫係著的絲帶,一件一件地褪去了自己的衣衫,豆大的淚滴從眼角不住滑落,心裏想著的,隻是救出她的夫婿,哪怕見上一麵。
嘩嘩的水聲傳來,也帶來一句冷冷的話:“夫人若是要洗的話,末將著人再送一桶熱水過來。”
還是……不行麼?甑姬絕望地睜開眼,卻因眼前的景象呆住了。
這樣嬌媚玲瓏的身子,這樣不容錯認的一個——女人!
即使對方也是個女子,這樣被盯著,冷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夫人,能否待我把衣服穿上?”
甑姬趕緊轉過身,卻想著,這樣一個被女人看著裸身也會害羞的女孩,竟然就是傳說中那個殺人如麻的冷情將軍?
她有了一絲懷疑,但是回憶中剛才那雙黑眸裏懾人的殺氣,讓她心中一涼,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即使這樣的女孩,對上敵人也不會手軟。
握緊了腰間那冰浸冷硬的匕首,那本就是為了刺殺對方主帥而設的,即使結果是同歸於盡……
正當已穿妥中衣的冷竹經過她身側時,甑姬猛地轉身,緊握那出鞘的匕首朝冷竹身後刺去。
手腕再次被捏住,不僅製止了她的動作,匕首也跌落下來,被冷竹另一手利落地接著。
完全沒有了勝算,甑姬絕望地跪坐下來,杏花帶雨。
“將軍,求求您了,放過侯爺吧!沒了他,我和我腹中的骨肉怎麼活的下去啊!”
冷竹鬆開了手,在她麵前,將那匕首比在了自己的頸側,說:“夫人,下次若是想殺誰的話,往這裏下刀,勝算比較大。女子天生力氣較小,沒經過訓練,捅後背,很難找到要害。而且,您必須下定決心,那樣猶豫著,連隻雞也殺不死。”
說畢,將那匕首扔回給甑姬:“抱歉,冷竹並非將命看得太重,隻不過,現在我還不能死。侯爺的命也不在我手上,要回到皇城聽候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