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潔不會知道,自己已經被堂哥孔學文給出賣了,就算是孔潔自以為是新時代女性,推崇女權主義,哪怕是孔家在寵愛她,但是在巨大的利益麵前,在家族麵前,還是隻有被犧牲的命。
孔學文胡思亂想著,便起了主意,打算這幾天請劉楊來吃個便飯,正好家裏送來的一批彈藥到了,其中有兩台子彈幾,孔學文手中沒有這種人才,倒不妨拿來送個人情,多一分交情,劉楊才會多一分支持。
甚至孔學文還想試探一下劉楊,看看還有沒有進一步合作的可能,更深層次的合作,比如說家族的生意,在比如說一致抗日的戰略戰術,還有很多很多——
來了這些天,孔學文感觸最深的就是劉楊的大氣和用兵如神,短短十幾二十天,劉楊說降李旅,拿下當塗城,拿下蕪湖城,當塗給了自己,蕪湖給了六十師,再看看天門山一戰,日軍一個聯隊一點便宜沒有占,反而吃了虧,要是劉楊親自指揮,絕對還能更進一步。
自己在當塗,如今是如履薄冰,麵對著馬鞍山的日軍,還有高淳的日軍,還有麗水的日軍,以及長江的日軍艦隊,一個團的兵力看似不少,但是一旦打起來,可能一戰就消耗沒了。
這幾天孔學文都在想,劉楊為什麼這麼大方,當塗有鐵礦,這麼大的利益說讓就讓了,蕪湖城也是說送就送了,因為劉楊知道,當塗不可久守。
能有這種眼光,能有這種氣度和胸襟,能有這種決斷,這樣的人物孔學文還是沒有見過呢,難怪劉楊能成事。
先不說孔學文的打算,再說劉楊這邊從征兵的哪裏回來,卻已經是天快黑的時候,轉眼過了十幾天,蕪湖地區一直很平靜,時間卻悄悄過了,轉眼已經要進入十月份了,天氣應該已經變得清冷了。
才回到太白鎮,唐偉就迎了出來,笑著朝劉楊敬了個禮:“營座,你猜誰來了?”
劉楊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不由得大喜過望,腳步登時快了:“可是彪子來了?”
“還有崔長官,而且給您帶來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唐偉笑的眼眉都開了,也不知道什麼好消息。
可惜劉楊不怎麼在意,聽說李彪和崔海洋都來了,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來:“好呀,都來了,老唐,去喊一聲張旅長和崔參謀長,今晚上我做東,咱們好好地喝幾杯,給彪子和老崔接風洗塵。”
這說著話,兩人已經進了鎮子,快到司令部的時候,就看到大門口李彪和崔海洋站在那裏,遠遠地看見他,趕忙快不迎了上來。
“彪子,我上午的時候,還琢磨著你小子怎麼還沒死過來,沒想到你這就來了——”邊說邊走,兩人已經到了一起,狠狠地擁抱在了一起,劉楊毫不客氣的錘了李彪一拳。
李彪咧了咧嘴,嗬嗬的笑了起來,也錘了劉楊一錘:“營座,接到你的命令,我和老崔可是馬不停蹄的往這邊趕,這不是一路上幾次遭遇了小鬼子,和小鬼子狠狠地幹了幾仗,真他娘的過癮——”
劉楊也是哈哈大笑,又錘了崔海洋一錘,不過崔海洋可不敢放肆,隻是笑著:“是啊,營座,我和李連長可是著實打了幾仗,不然早到了。”
“行了,啥也別說了,安全到了就好,走,咱們去坐下說話,我讓老唐去安排了,晚上好好喝幾杯給你們接風洗塵。”劉楊一手拖著李彪,一手拖著崔海洋,那種親近做不得假,再有私底下的齷齪,卻還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見了麵的親熱是假不了的。
眾人擁簇著劉楊進了司令部,得到消息的張宗森和崔玉堂等人已經走了出來,和劉楊等人彙合到了一起,就在偏廂落了座,唐偉已經讓人收拾好了,隻等著酒菜上來。
“這位就是李彪李連長吧?”張宗森在意的是李彪,因為李彪就是接替他紙張李旅的,見到李彪頗不是個滋味。
“兄弟正是,您一定是張旅長?”李彪也伸出手和張宗森握在一起,不管心裏怎麼想,最少麵子上好像好的不得了一樣。
劉楊笑了笑。拉著兩人坐下:“行了,都沒外人,張旅長,這就是我兄弟李彪,別的話我不多說了,張旅長也厭倦了戰爭,這樣吧,我在加一萬大洋給張旅長踐行,祝張旅長長命百歲。”
知道張宗森此時一定不是個滋味,李彪想要掌握李旅,還需要張宗森的配合,所以劉楊也幹脆,張嘴又是一萬,一下子就打消了張宗森心裏的疙瘩。
啊了一聲,張宗森眼中閃爍著精光,嘴上卻嘿嘿的笑著:“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劉中校正是客氣了,雖然我要遠走他鄉,不在參與戰爭,但是我也希望劉中校百戰百勝,早日驅除日寇,還我中華大好河山——”
劉楊其實挺膩歪的,不過還是要連聲道謝,也就不在說這個話題,把崔海洋又介紹給了張宗森和崔玉堂,崔玉堂一直隻是微笑著,對李彪和崔海洋即無巴結,又沒有小瞧的意思。
這說著話,酒菜就上來了,眾人圍著八仙桌坐好,春梅邊滿上酒,劉楊端起杯高高舉起:“諸位,今天算是給彪子和老崔接風洗塵了,來,大家幹一個。”
眾人一飲而盡,不過沒等劉楊在起第二杯,崔海洋卻率先端起了酒杯,嗬嗬的笑著道:“這第二杯可要我們一起敬您了。”
劉楊一呆,不由得嘿了一聲:‘這話怎麼說?’
李彪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拍了拍劉楊的肩膀:“當然是我們敬你,因為弟妹給你添了一個大胖小子,營座,你說這杯酒你該不該喝。”
啊了一聲,劉楊一下子愣住了,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看李彪,又看看崔海洋,見兩人都是用力的點了點頭,那一瞬間,劉楊被巨大的幸福給包圍了,猛地哈哈大笑起來,一把將一旁的春梅給抱到了懷裏,酒都灑了一身。
“哈哈,我有兒子了,太好了,真是他娘的太好了——”劉楊有些失態,抱著春梅親了一口,也不顧大庭廣眾之下,臊的春梅都羞紅了臉,根本不敢抬頭。
“這酒必須喝,今晚上一定要喝個一醉方休,誰要是喝不盡興,我可不幹,來幹杯——”劉楊興奮地隻是傻笑個不停,比打下蕪湖城,比收了李旅還要高興,自己有兒子了,這是天大的喜事,這一刻劉楊真恨不得一瞬間回到鄭金鳳身邊,去看看兒子到底長的啥模樣。
“恭喜營座——”崔玉堂也笑得燦爛,頻頻向劉楊敬酒,也不停的向李彪崔海洋敬酒,其實崔玉堂更在意李彪和崔海洋,崔海洋一看就深沉,這種人不好打動,李彪又太自我,隻怕以後不好相處,那自己的地位就尷尬了,隻有劉楊支持,自己以後在能在李旅有地位。
參謀長這個職位很尷尬,沒有真正的兵權,重視不重視,就要看長官的看法了,而且崔玉堂在李旅也沒有深厚的根基,想要在李旅紮根下來,眼前這兩位又是繞不過的一道坎,不過相比李彪,崔玉堂更願意和崔海洋混在一起。
說是本家不過是各自貼金罷了,崔玉堂看的明白,這李彪任旅長,崔海洋任副旅長,崔海洋的到來就是為了製約李彪的,肯定崔海洋更讓劉楊放心,自己和崔海洋走的近一些,劉楊才能放心自己。
其實說李彪也好,崔海洋也吧,李旅最終還是姓劉,這一點什麼時候都錯不了,因為李旅已經把自己當成了特務營的一份子,也隻有這樣,李旅的弟兄們心裏才能安生。
眾人中最放的開的就屬著張宗森了,自己要走了,所謂無欲則剛,倒真是替劉楊高興,雖然劉楊奪了李旅,但是張宗森並不著惱,否則自己也不過是日本人的一條狗,哪能去逍遙自在當個富家翁。
“劉中校,我打算明天就走,就帶我的警衛排,老哥臨走了,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張宗森也喝了不少,拉著同樣喝醉的劉楊,湊到耳邊輕聲的嘀咕著:“據我所知,李旅長當年在東三省藏了一些東西,金銀財寶不說,應該還有大批的武器,以及一些機械設備,都是當年東北軍撤退的時候留下的——”
李旅長貪財好色,給小鬼子當走狗,自然不會虧待了自己,那幾年可沒有少撈到好東西,當年可是從東北軍哪裏弄了一門120野戰炮,那威力大得很,後來被派來華中,那門炮就不見了,肯定是藏起來了,所以當初擊殺了李旅長之後,張宗森搜過李旅長的身,找到了一張類似於地圖的東西。
偷偷的將這張圖塞給劉楊,壓低聲音道:“老弟,你對老哥仗義,我也不能虧待了老弟,姓李的那些好東西多半就藏在這張圖裏,我是不打算回去了,老弟你也許用得著,別的話我也不多說了,來,老哥我再敬你一杯,恭喜你喜得貴子,啥時候擺酒級的告訴老哥一聲,我必須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