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劉楊真的不記得了,以至於第二天的時候,這張地圖是咋回事,劉楊一腦門子問號,看也看不明白,一直撓著頭,還是春梅告訴劉楊,這是張宗森送給劉楊的,至於是什麼,春梅隻聽到了一鱗半爪,知道和姓李的有關係,好像是什麼藏寶圖。
“藏寶圖?”劉楊揉了揉頭,皺著眉頭,有些不敢相信,張宗森那種摳搜的脾氣,也舍得把這種東西拿出來。
看了看看不出頭緒來,劉楊幹脆塞給了春梅:“算了,隻怕張宗森也弄不明白,所以拿來送個人情,不費這腦子了,估計著姓李的一定把東西藏也藏到了東三省,那地界咱也不熟悉,離著這麼遠,找到了也弄不回來,以後再說,春梅,好好留著,說不定以後有機會呢。”
春梅趕緊的收放起來,藏到盛放金銀細軟的箱子的夾層裏,這東西既然是藏寶圖,一定比金銀珠寶更珍貴,說不定會有什麼意外的驚喜呢。
倒不是劉楊多麼大方,而是真的沒拿這當回事,當塗離著東三省幾千裏之遙,就算是有金銀珠寶,隔著千山萬水的,這一路上又都是小鬼子的地方,根本就帶不回來,而且自己也沒有往東三省發展的打算。
宿醉的感覺真的很難受,劉楊躺了好半天也沒有緩過勁來,春梅又是熬了小米粥,又是給揉頭,也沒有緩解多少,劉楊還想著休息一天,還忍不住苦笑著:“春梅,姑爺我以後可不喝這麼多酒了,真是太難受了。”
卻不想越是怕什麼就來什麼,這話才落下不過片刻,就忽然聽到外麵傳來了周栓子的聲音:“營座,獨立團孔團長派人求見。”
獨立團孔學文?劉楊本想著猜測猜測孔學文有什麼事,不過腦子一團漿糊,轉一轉就難受的很,幹脆不想了:“得,去把人叫進來,我是不想動彈了。”
周栓子應了一聲,便去請人了,這邊劉楊在春梅的服侍下穿戴好了,洗漱了一把,人才精神了一些。
不一會,孔學文派來的人就進來了,是一個三十多歲帶著眼睛的賬房先生,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一見到劉楊,趕忙深深地躬下了身:“孔家外房管事孔振武參見劉長官。”
“孔家人——”劉楊有些意外,沒想到孔學文派來的是孔家的賬房先生,這一身長袍,看來不是軍務,孔學文那人很講究,如果是涉及到軍務,肯定會派部下前來的,既然派賬房先生了,看來多半是私事。
“啥事,說說。”劉楊靠在椅子上,讓春梅給自己揉著頭,真沒心思和著賬房先生廢話。
“劉長官,我家二少爺想請您過去吃個便飯,不知道您中午有沒有空,二少爺說想和您談談以後合作的事。”孔學文有交代,賬房先生也就知道怎麼回事。
生意?劉楊呆了一呆,腦子反應不過來,想了想也就放棄了,現在的腦袋好像不是自己的,算了,想多了也累得慌,現在孔學文還不敢和自己耍花腔,沒必要去深究,究竟去不去呢?
孔學文是孔家的接班人之一,手中權力不小,自然有資格和自己談生意,不過劉楊一時間也想不到孔學文想談什麼,難道是還想買一些槍支彈藥,不過當初打下當塗,一半的彈藥和物資都給了孔學文,現在他應該不缺武器彈藥才對,哪都夠他裝備一整個團的了。
其實多想沒有意思,劉楊晃了晃頭,還是決定去一趟,畢竟有生意可談,就因為著其中有利益,如果能和孔家達成長期的合作,現在看來倒也不是壞事,畢竟自己也需要一個合作者,而孔家恰恰擁有這個優勢。
“行吧,回去告訴孔團長,就說我說了,我去就吃一頓便飯,死也不喝酒了,你也看見我這德行了,要喝酒我就不去了,聽見沒?”劉楊有些無賴,卻也是沒辦法,真是太難受,誰讓昨晚上太高興了,剛才閉上眼就在想自己的兒子。
隻要劉楊去,賬房先生才不管喝不喝酒,那是二少爺的事情,趕緊的躬了躬身:“我一定把話帶給二少爺,其實我家二少爺也不願意喝酒,劉長官您盡管放心的去。”
啊了一聲,劉楊也懶得動單,朝春梅擺了擺手:“春梅,幫我送客。”
春梅應了一聲,將賬房先生送出了門,便折了回來,就看見劉楊靠在椅子上整一個人傻笑,整個人已經魂遊物外去了,隻怕此時的心早已經飛到了小姐身邊了。
撇了撇嘴,春梅心裏有些無奈,隻是靠在劉楊身邊給劉楊揉著頭,輕輕地柔柔的,生怕把姑爺弄疼了,心中也胡思亂想著——
忽然劉楊一把將春梅拉到了麵前,攬著春梅的細腰,眼中閃爍著別樣的光彩:“春梅,你啥時給我也生一個,也生個大胖小子——”
春梅俏臉一紅,眉梢間有些羞意,眼中卻有些善良,張嘴想要說什麼,卻又隨即暗淡下來,咬著嘴唇輕輕搖了搖頭:“姑爺,再等等吧,我要是有了,誰來伺候姑爺。”
劉楊一呆,剛才的興奮登時被柔情所代替,要說和他最親近的絕不是鄭金鳳,因為鄭金鳳太強勢,真正最親近的反而是春梅,無他,春梅任勞任怨,對劉楊簡直是百依百順,而且體貼入微,這種女人誰能不心疼。
“春梅,我一個大老爺們,又不是不會照顧自己,洗衣做飯讓士剛那幫小子給我弄就行了,要是有了,你也會西山島去養著,整號給小鳳做個伴,也免得她一個人悶得慌——”用力的將春梅攬在懷裏,劉楊說話很柔,骨子裏透著寵溺。
說到照顧自己,春梅撇了撇嘴,嬌哼了一聲:“姑爺,就他們自己都糟踐成哪個熊樣,還指望他們照顧你,我可不放心,再說他們也不能給你鋪床疊被的——”
眼中流淌著柔情,劉楊哈了一聲:“瞧你說的,當兵的都這樣,別人能行我也能行,真當我是啥大少爺,你家姑爺我自個照顧得了自個。”
“反正我就留在姑爺身邊,哪都不去——”春梅吐了吐舌頭,眼媚流轉:“再說小姐還讓我盯著姑爺呢,免得那天在多個暖床的。”
劉楊一愣,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在春梅的身上拍了一巴掌:“你這個小蹄子,行了,起來收拾一下,跟著我去一趟當塗縣,看看孔大團長有什麼事情。”
春梅嘟著嘴,不情不願的站了起來,倒也不敢耽誤,給劉楊收拾好衣服,便跟著劉楊去了當塗。
眼見快到中午的時候,劉楊也就乘船到了當塗城外,遠遠地看見當塗城上站得筆挺的士兵,心中不由高看了一眼,這個孔大團長還是有些能耐的,不愧是軍校學生。
獨立團的士兵都認識劉楊,自然不敢有任何刁難,不但立刻放行,還一個個的給劉楊敬禮,對劉楊都很畏懼。
得知劉楊到了,孔學文不敢慢待,趕忙從縣府迎了出來,在大街上迎上了劉楊。
“劉長官,幾天不見真是想死您了,快裏麵請。”孔學文笑著,微微哈著腰,姿態放的很低,絕不敢在劉楊麵前拿大,更不敢擺出大少爺的德行。
拍了拍孔學文的肩膀,劉楊哈哈大笑著:“瞧你客氣的,又不是外人,孔團長,話可說到前頭,今天隻吃飯不喝酒,要不我扭頭就走,昨晚喝的太多了,今天還沒有緩過勁來呢。”
“自然,劉長官說了算,不喝酒就不喝酒,我已經讓廚子做了劉長官最愛吃的東坡肉了,那今天可要多吃點。”孔學文也哈哈笑著,將劉楊讓進了縣府。
到了偏廳坐下,孔家派來的縣長已經張羅好了一切,劉楊坐下,菜也就上來了,雖然隻有三個人,不過卻滿滿的一大桌子菜。
“孔團長,你這可有點浪費了,咱們三個人也吃不了這麼多——”劉楊搖了搖頭,這富家公子就是富家公子,一點不知道節省,自己請張宗森崔玉堂他們給李彪崔海洋接風,一大桌子人也沒有這麼多菜,眼眉一挑,嘿了一聲:“春梅,你也坐下吧,反正也沒外人。”
春梅猶豫了一下,究竟輕輕地坐在了劉楊身邊,隻是替劉楊自己滿上茶,卻沒有幫孔學文和縣長孔振生滿茶,這其中自然有講究。
孔學文有些尷尬,卻也知道劉楊特寵愛這個丫頭,自然也不說什麼,聞言笑了笑:“這不是劉長官來了,小弟生怕慢待了劉長官,才特意多準備了點,要是別人來,我也舍不得準備這麼多,以前不管後勤不知道,如今啥事都要自己管了,才知道這人吃馬嚼的,一天下來人都膽戰心驚的——”
說起這些,劉楊自然深有體會,心思一動,不由得籲了口氣:“誰說不是呢,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你這才不到兩千號人,我手下可養著一萬幾千人,那玩意一天人吃馬嚼,我都肝顫,隻能不斷地擴展商路,可惜我天生不是經商的料,一直也隻是小打小鬧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