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侮辱大日本帝國武士的榮譽,八嘎,我福田剛要和你決鬥。”被少尉鄙視的段鵬飛,當時就大怒,竟然舉著刀朝少尉逼近,臉上的怒氣都快炸開了。
還真別說,即便是段鵬飛這麼囂張,日軍少尉卻並沒有對段鵬飛怎麼樣,而是啐了一口:“真是不知好歹的家夥,到現在還搞不清情況,現在是現代戰爭,不是你們武士的時代了,你還要執迷不悟嘛。”
可惜段鵬飛紅了眼,根本不聽這一套,一步一步朝少尉逼近,少尉還真不敢下令開槍,麵對著氣勢洶洶的段鵬飛,不得不朝後麵退了過去。
卡車的車門推開了,一個穿著和服的日本青年從車上跳了下來,這人三十多歲,一臉的傲氣,下了車臉色淡淡的,隻是高聲朝段鵬飛道:“福田君,不要衝動,大日本帝國的武士也是為了帝國服務,把你的刀放下,你的刀不應該指著同胞。”
或許是感受到了柳生敬身上的氣息,福田剛腳步一頓,怒氣慢慢斂去,一臉凝重的打量著柳生敬:“你是誰?”
“我是柳生敬。”柳生敬微微一笑,朝段鵬飛擺了擺手,示意段鵬飛放下刀。
“柳生敬?柳生家族的人?”段鵬飛瞳孔一抽,略略緊張的看著柳生敬。
聳了聳肩,柳生敬嘿了一聲:“不錯,福田君,相見即是有緣,剛才你和支那人比武的情況我都看到了,雖然你的拔刀術不錯,但是如果時間長了,你未必是哪個支那人的對手,其實鳩山君是幫了你。”
鳩山君就是那個少尉鳩山技夫,柳生敬這話一點情麵都不留,說的段鵬飛臉上有些下不來,猛的一陣漲紅,隨即有白了下來,一把將武士刀插進刀鞘之中,朝柳生敬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要向你挑戰,試試柳生家的刀術究竟如何?”
柳生敬皺了皺眉頭,哼了一聲,輕輕一揮手,竟然沒有拒絕,隻是步子輕輕地迎了上去。
“我要進攻了。”眼見柳生敬快走到跟前了,段鵬飛猛地喝了一聲,頓了頓,猛地朝前一撲,武士刀劃出一道流光,飛斬向柳生敬。
柳生敬也不慌,腳下一晃,已經讓開了這一刀,一反手武士刀抽出,挑刺劈砍,眨眼間就劈出十幾刀,第一道擋住了段鵬飛刺過來的刀,接連就是十幾下,雖然全都被段鵬飛防住 了,但是到了最後一刀,段鵬飛卻是再也擋不住了,被柳生敬欺進懷裏,武士刀一挑,隻聽滄浪一聲,段鵬飛的刀就被挑飛了。
一把刀逼在了段鵬飛的脖子上,段鵬飛身子一僵,臉色猛地慘白下來。將一個失敗者的模樣演的是淋淋盡致。
收了刀,柳生敬也退了回去,看著一臉失魂落魄的段鵬飛歎息了一聲:“你的拔刀術也算是有小成了,但是你還是不是我的對手,不過也而不用難過,因為我是柳生敬,我從懂事開始就練武,輸給我很正常。”
看見劉楊朝自己使了個眼色,段鵬飛心裏暗自苦笑,營座這是給自己安排的一個什麼活呀,不過軍令如山,段鵬飛吸了口氣,一副失魂落魄的跪下了地上,嘴巴顫了幾下,終於嗚嗚的哭了起來。
柳生敬皺了皺眉頭,不過隨即歎了口氣,他習武一輩子了,這種被打破了自信心的武士,也不是一個哭的,這個福田剛哭成這樣也沒有什麼意外。
“福田君,不要這麼傷心,勝負都是很正常的事,如果你能將拔刀術練到出神入化,擊敗我絕對沒有懸念,拔刀術可是一項絕技,你輸給我是因為沒有我練武的時間長。”柳生敬走到福田剛身邊,一個勁的勸慰著段鵬飛。
“柳生君,你可以指點我一下嗎?”抹了抹眼淚,段鵬飛也想開了,一臉期許的朝柳生敬望去。
愣了一下,柳生敬沉吟起來,異國他鄉碰上一個和自己一樣的武癡,柳生敬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最主要的是,剛才段鵬飛和李寶柱鬥起來,柳生敬感覺到段鵬飛的功夫不錯,不然也不會這麼客氣。
“也好,不過我要去蘇州,你也跟我一起去吧,到時候打擂台的時候,你也能幫幫我。”吐了口氣,柳生敬沒有拒絕福田剛。
不是柳生敬和鳩山技夫沒有戒心,是因為從一開始幾先入為主的有了印象。段鵬飛的做派完全是武士的做派,正因為沒有巴結他們,也沒有說一句軟話,就連鳩山技夫也沒有懷疑他們。
有了柳生敬的同意,段鵬飛和劉楊等人就爬上了第二輛汽車,對麵同樣有一些武士,隻可惜一個個板著臉,劉楊等人也就不找這個不自在了。
一路顛簸,汽車進了蘇州城,有柳生敬給背書,竟然沒有太怎麼檢查,白害的劉楊等人還掛著兜襠布。
“大家也累了,還是休息一下,等明白開始擺擂台。”柳生敬吩咐了一聲,便自行回房去了。
劉楊他們被安排在一個大戶人家的院子裏,不過那大戶人家舉家南下了,倒也不用太在意什麼,與劉楊他們在一起的還有幾個武士。
一安頓下來,劉楊就吵吵著出去喝酒,還拉上一起住的幾個武士,蘇州有日本餐館,那是日本人常去的地方,劉楊提議的就是那一家日本料理,同劉楊的話說,好久沒有吃到家鄉的美味了。
幾個日本武士被說動了,真的和劉楊等人出去喝酒,直奔那家日本料理而去。
這家日本料理就在接駕橋,是一個日本人開的,不過也是才開了不久,上一任的日本店長,可是被劉楊破蘇州的時候殺了個幹淨的,這次再來,劉楊還真有些感慨,隻是身份不同了。
一群人喝著清酒,吃著日本料理,載歌載舞的,喝到好的時候,劉楊還跳起了日本舞蹈唱起了日本小調,氣氛便熱烈了起來。
不知不覺,眾人已經喝多了,喝多了的武士,再也沒有了之前的酷勁,和劉楊等人勾肩搭背的,迷迷糊糊地轉到了宮巷附近,那家軍械所就在宮巷,如今是軍事管製。
喝了酒的武士可沒那麼多顧忌,被軍械所的哨兵拉住,還都罵罵咧咧的隻有劉楊偷偷的打量著軍械所,將火力部署記了下來,在心中形成一幅圖卷,鬧騰了好一會,眾人才慢慢地離去了。
回到住處,劉楊沒有睡,而是光明正大打來了段鵬飛的房間,兩人仗著記憶,畫出了軍械所的圖形圖,並標記好火力配置,眼看十一點多了,劉楊才回了房間。
這第二天一大早,劉楊就被喊聲驚醒了,迷迷糊糊爬起來,才醒悟過來人是在蘇州,才想起自己來幹什麼的。
慌忙的洗漱了一把,劉楊來到大院裏,段鵬飛他們也已經被吵醒了,聽一名武士吆喝,才明白是要去布置 擂台,擂台被布置在大院不遠處,正是接駕橋過去不遠最繁華的所在。
本來劉楊他們去不去都可以的,畢竟不是柳生家的奴才,不過正當劉楊琢磨著的時候,段鵬飛有意無意的到了劉楊身邊,壓低聲音道:“昨晚有人檢查過咱們的衣服。”
劉楊睡得很死,畢竟喝了酒,但是段鵬飛他們可不敢,本身就小心著,大半夜的時候,一個 高手偷偷地檢查了劉楊他們的衣服,一直到看到劉楊他們穿的都是兜襠布,這才算是消停了。
點了點頭,劉楊知道這是小鬼子根本不信任他們,看來自己 小心是對的,好在小鬼子沒有檢查出什麼,反而更坐實了他們的身份,這個柳生敬的確不可小視。
“走了,去打擂台了,咱們 也去湊湊熱鬧。”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劉楊拍了拍段鵬飛的肩膀:“有機會你也展示一下身手,打敗幾個人,讓柳生敬瞧瞧。”
嗯了一聲,段鵬飛明白了,柳生敬未必真的完全放心他們,那麼就要做得更好,最少這段時間留在蘇州,隻有柳生敬相信他們,有些事才能更方便。
大白天的不好做什麼,作為一個武癡,段鵬飛就跟著那些武士去了擂台,當然段鵬飛是不會動手幹活的。
擂台擺在稅務局門前的廣場上,高有一米二三,長有十幾米,正中掛著一塊牌匾,上麵寫著大東亞共榮,顯然柳生敬這次所謂的比武,是存在政治性的。
柳生敬端坐在擂台中央,頭頂上就是那塊牌子,正淡然的喝著茶,那些武士正忙活著將暖棚搭起來,劉楊使了個眼色,除了段鵬飛,幾個人都過去開始忙活著搭台子。
段鵬飛板著一張臉,走到柳生敬麵前,朝柳生敬鞠了一躬,也不多想,就坐在柳生敬身邊。
此時已經九點多了,雖然太陽升起老高,卻依舊有些寒冷,早上的大街上三三兩兩已經看到有人出沒,穿著西裝革履的,穿著對襟長衫的,不一而足,唯一相同的就是臉上的冷漠,雖然經過的人都會看一眼擂台,卻鮮少有人駐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