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水寒猛地一個激靈,腦海裏沒有征兆的出現了這麼一句話。
自己怎麼了,怎麼莫名其妙的突然想起這麼一句無厘頭的話?難不成寒兒的夢做多了,以為自己也在那神魔糾纏裏有什麼故事?
開玩笑,不可能,自己這麼涼薄性子的人怎麼可能有什麼故事?事故還差不多。
“吾與吾魂,非死不得見。”
顧水寒輕輕念出了這一句話,帝君吾的紫眸驀的暗了下去。
“寒兒,你說什麼?”
清冷的聲線響起,顧水寒一個激靈。
“我不是寒兒。”
那個夢太深刻了,乍一聽到這個稱呼,她還以為是帝尊喚帝千寒呢。
“寒兒,你胡說什麼?”
帝君吾話是這麼說,可是一雙眼緊緊盯著她,眼裏的探究看得她莫名的心虛。
“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你剛才說什麼?”
吾與吾魂,非死不得見?
誰和誰的魂?為何非死不得見?
他看向山頂的冰棺,又看向顧水寒,眼裏的深意越發晦暗不明。
“沒說什麼,大概是睡得多了,說胡話了。”
開玩笑,她都不知道自己突然蹦出來的一句話是什麼意思好嗎?真的是睡了三天睡糊塗了。
“胡話?”
帝君吾重複了一句,倒也沒再多問。
“對了大神,我們什麼時候離開這裏?”
這裏又冷又沒有什麼人氣,而她一向怕冷,自然是不喜歡這個地方。
“這麼急著離開?”
自己現在受了重傷,雖然南九離也被自己重傷,可是當時畢竟自己一心救人,傷勢可比南九離要嚴重多了,這三天時間也不過恢複了個三四成,對上南九離雖然不至於落敗,可是對戰也有些勉強,沒有絕對能贏的把握。
他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再過幾天就是聖院的招生了,我怕來不及。”
“你要考聖院?”
帝君吾眼裏劃過一抹驚訝,聖院考核不隻是要考核天賦靈力,還要考核靈魂力,這丫頭靈魂力固然是強,可是靈魂氣息卻有些斑駁,就這樣冒冒失失的去考聖院,一個不小心就會被當成奪舍之人殺死。
這丫頭看著這麼精明,怎麼在這種攸關性命的事情上這麼含糊?
“誰不想考聖院?”
顧水寒有些奇怪的看著他。
也是,聖院是琅水大陸最好的學院,隻要是有抱負的人都想去聖院上學,更何況是顧水寒這樣的人物?
“你若是想進聖院,不必如此著急,本座可以直接讓你進入聖院,不必參加考試。”
不參加招生試煉,她的靈魂力斑駁也就不會有人探查出來,再過個幾年不屬於這個丫頭的靈魂氣息就會漸漸消散,也不必擔心被人發現了。
他早就發現顧水寒的靈魂和身體不屬於一個人,不過他並不在意,他在乎的是顧水寒這個人,而不是一具軀殼。
顧水寒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有些驚訝。
聖院考核嚴格,免試的資格少之又少,就算是聖朝皇室子弟都不一定有免試名額,就拿寒天軒來說,想要給自己一個免試名額都麵露難色,更何況是大神了?
“大神,你怎麼會有聖院的免試資格?”
“一個免試資格而已。”
她知道他的來頭一定很大,可是沒想到大到連聖院都不放在眼裏,畢竟聖院可是帝座建立的,而帝座,近乎是這個大陸的神一般的存在。
顧水寒看著他,嘴角抽了抽。
尼瑪!什麼叫而已?說的你好像那個帝座一樣牛氣哄哄的似的!
“不用了。”
她還是想自己考進去,而不是借助其他人的力量。
帝君吾眼眸一暗,看著她,也不再說什麼。
“那我們下山?”
顧水寒見他不再說話,提議道。
“南九離在山下。”要不然他早就帶她離開了。
南九離。
顧水寒恍惚了一瞬,似乎看到了夢境裏的那個秉性純良的孩子,她怎麼也無法把他和現在的南九離重合起來。
帝千寒的夢境裏,關於南九離的事情提起的很少,隻是寥寥的幾次出場,自己也隻來得及知道他絕不是現在的這幅模樣,就算是那時帝千寒身死,南九離都還是善良的,都不想帝尊毀掉六界。
那到底是經曆了什麼,南九離才會變成今天這樣乖戾偏執的樣子呢?
顧水寒覺得,自己做的那個夢並不完整,至少在帝千寒死後的事情自己一概不知,後來又發生了什麼,自己根本無從得知。
她輕輕歎了口氣,雖然那隻是一個夢,但是裏麵的每一個人物都鮮活的仿佛真人一般,除了帝尊。
關於帝尊的記憶自己忘得差不多了,隻是模糊的記得他這個人,記得他和帝千寒的淒美愛情,剩下的,像是要刻意遺忘一般,模糊不清。
難不成是帝尊太高高在上了,就算是一個夢都不允許別人記住他的樣貌?
唔,真是龜毛,和大神有的一拚。
“在想什麼?”
帝尊拿木棍敲了敲身下的冰麵,清脆的敲擊聲把顧水寒從想象拉回了現實。
“沒想什麼,我們下山吧,剛好我也想見見南九離。”
她見到南九離第一件事就要告訴他自己不是阿寒,他的阿寒是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此時估計已經投胎不知道投到哪裏去了,別再糾纏自己了。
“你想見他?”
帝君吾看著她,昏睡之前還對他避之不及,怎麼睡了一覺起來就要迫不及待的要見他?之前還特地問了自己南九離的下落。
他看著她,眼裏閃過一抹探究。
她睡著的時候,都發生了什麼?
他無法使用靈力,可是卻知道她 睡得這麼沉,一定是靈魂出了什麼問題,可是她的身體並沒有出什麼問題,所以他才沒有急著帶她離開。
難道是這具身體的原主人的靈魂氣息出現了什麼問題,所以寒兒才睡了這麼久?看到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帝君吾皺了皺眉。
“不是我想見他,而是我必須見他一麵。”
要不然怎麼把話說開?不把話說開,又怎麼能讓南九離不再糾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