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睡了三日

帝君吾收回看向冰棺的目光,一雙紫色的眼眸看著她,閃著淡淡的探究。

自從她醒過來之後,沒有問一句關於冰棺的事,就好像是壓根就沒看見冰棺的存在一樣,可是他們裏冰棺的距離不遠,明明是一抬眼就能看到的距離,況且這丫頭好奇心不是一般的重,又怎麼可能對那具詭異的冰棺視若無睹?

顧水寒沒有察覺他眼神裏的探究,隻是順著他剛才的目光看向山頂,好奇的問道:“陣法?”

活像是沒看見那具冰棺一樣。

“對,陣法。”

帝君吾看著她,眼神不曾離開她的身上,手指指向那具冰棺。

“那裏就是陣眼。”

如果她問自己那具冰棺的來曆,自己會毫不隱瞞的告訴她。

帝君吾眼裏閃著微光。

這麼多年他從來都沒有把冰棺的事情告訴過任何人,可是眼下他想要告訴她,隻要她問一句,他就毫不保留的告訴她,甚至也把自己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一並說了,隻要她想知道。

帝君吾一向清冷的眼裏難得的多出了幾分期盼,隻是高高在上習慣了,就算是期盼都帶著矜貴的意味,讓人覺不出一絲普通人的期待之感。

顧水寒看向他指著的地方,卻是滿目的白色,山頂被積雪覆蓋,和其他的地方並無不同。

“你確定那裏是陣眼?”

她驚訝的問道,看著他的眼神有些古怪。

陣眼總歸是要有什麼憑借的,這裏放眼望去哪裏能看到什麼可以布置陣眼的東西,哪怕自己身下的這塊冰石做陣眼也比什麼都沒有要好吧?

沒有憑借去哪設一個陣眼?大神給自己的陣靈還得找一個東西做憑借,更何況是能覆蓋一整座雪山的陣法?那憑借得多大?

大神忽悠自己呢吧?

帝君吾本來是等著她來問自己冰棺的事情,可是萬萬沒想到竟然來了這麼一句話,他一時有些發愣。

“你看不到?”

冰棺是透明的,裏麵女子的紅衣是整座雪山上唯一的一抹亮色,那麼惹眼,怎麼可能看不見?

顧水寒被他這一問給問的有些摸不著頭腦。

“看不到什麼?”

這山頂有什麼嗎?

她仔細看向山頂,一片白茫茫的雪色,有些地方能看到裸露的透明的山體,這整座山都是用寒冰結成的,而且看這個位置,估計是人工合成的,絕對不是天然形成的,畢竟這裏是魔霧沼澤的最深處,再怎麼也不可能出現一座冰山啊。

帝君吾看著她,眼裏不知道是什麼情緒,有些複雜,也有些疑惑。

她看不到那具冰棺?看不見那個紅衣女子?為什麼?

顧水寒回過頭,看著他奇怪的眼神,才意識到山頂一定是有什麼東西,可是自己卻看不到。

想到這兒,她整個後背都炸開了,眉頭不由得緊緊皺了起來。

她討厭未知的東西,尤其是那種無力的感覺,她尤其厭煩。

“山頂有什麼?”

聲音微冷,身體不再是之前的放鬆,隱隱有些緊繃,儼然是一副防禦的姿態。

帝君吾看著她,眼裏複雜,最後低低的歎了口氣。

“沒有,是本座看錯了。”

既然她看不到,那自己也無法和她解釋這具冰棺的來曆,算了,過些時候再和她說吧,以後的日子還長。

想到這,帝君吾的嘴角不由得翹了起來。

“沒有?”

顧水寒疑惑的看向他,剛好看到他唇角的那一抹笑。

清淺的笑意,卻是異樣的迷人。

顧水寒知道這世上有人能一笑傾城,譬如周幽王的寵妃褒姒,周幽王為了褒姒一笑,寧願烽火戲諸侯,可是那也隻是傳說而已,現在看到大神這抹笑,她才算是真真切切的知道了什麼叫做一笑傾城,再笑傾國。

大神不是女子,可是卻長了一張驚為天人的臉,雖然美,可是一眼看去就知道他是男子,看不出一絲陰柔之氣,再加上平日裏大神總是冷冷清清的樣子,所以這一笑就顯得格外的驚心動魄,就算是顧水寒自製力自詡已經足夠好,可是還是看晃了神。

“看傻了?”

帝君吾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笑容沒有消失,反倒是多了一份寵溺的意味。

顧水寒猛地反應過來,臉“轟”的一下子紅了個徹底。

她......她她他,她竟然看著大神的臉看呆了!

顧水寒猛然移開眸子,生無可戀的捂住臉,一臉悲催的模樣。

完了,自己花癡了,自己看著大神花癡了!

她欲哭無淚,這下丟大發人了!

帝君吾看著她窘迫的樣子,不由得低低的笑了起來,聲音如玉石互擊,帶著淡淡的磁性,好聽的緊。

顧水寒聽著他的笑聲,更加無地自容了。

他竟然笑話她!

帝君吾止住了笑聲,似乎是牽動了某一處,他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肩。

顧水寒捂著臉,突然想起了一件大事,連害羞都來不及害羞了。

“大神,我睡了幾天?”

真是要命,自己在夢境裏待了那麼久,外麵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大元聖院的招生就要開始了,萬一自己錯過了可怎麼辦?

“整整三日。”

帝君吾看著她,眼裏閃過一絲怪異。

她被南九離封了穴道,自己救下她的時候解了她的穴道,按理說應該很快就清醒過來,可是這丫頭非但沒有醒過來,反而是睡了整整三天三夜。

說來也奇怪,這三天雖然她不曾進食,可是氣息卻一點也沒有變得虛弱,甚至在冰天雪地的冰山上,身體都帶著淡淡的暖意。

而自己為了從南九離手裏搶回她,硬生生受了南九離一劍,那一劍穿透自己的肩胛骨,直沒到劍柄。

帝君吾微微垂了垂眸,若不是自己受了重傷,在這裏又不能使用靈力,再加上南九離就在下山的必經之路堵他們,他早就帶著顧水寒離開這個地方了,怎麼可能任由她在這冰天雪地裏睡上三天。

“三日!”

顧水寒愣了一下,自己這麼能睡嗎?平日裏明明是睡眠很淺的,怎麼到了這裏睡得這麼沉?整整三天,睡得跟一頭小豬一樣了。

不過還好,自己還能趕上大元聖院的招生。

她鬆了口氣,莫名的看了一眼山頂,入目一片白色,看不到半點多餘的景致。

吾與吾魂,非死不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