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監控損壞

第178章 監控損壞

不過我可以換一種方式思考,也許對於凶手來說,這件屍體確實是一件屬於他的藝術品。從他的作案手法來看,絕對是一名刀法高超的醫生,也有可能是解刨學學的特別好的學生。

死者身體的內髒器官全都被完美摘除,沒有損傷一點兒肉體,讓我想到了之前看到的漁民殺魚的過程。他們先用剪刀剪開魚的腮部,然後剖開肚子,將胸腔擴開,直接抓住魚鰓,連同內髒一起扯出來。

整個過程不過三十多秒,再用水衝洗一下,魚就和眼前屍體變得一模一樣。我當然不是說凶手就是漁民,但是也可以理解為,在解剖這個領域,他就和殺魚的漁民是一個層次。

外行人根本不可能做到這一步,所以我決定在學校的內部開始調查,從解剖學的老師和一些尖子生開始查起。

調查的過程很不順利,因為能做到這一點的,整個醫科大學有十幾名之多,這還隻是教師,不算學生。甚至還有可能能做到的,一直在隱藏著,不為外人所知。

我倍感頭痛,不得不將目標再度縮小,有過硬的心理素質,麵對屍體麵不改色。結果這兩條所有醫科大學的醫生學生都滿足,否則也不會從事這個行業。

以往的辦案經驗在這裏碰了壁,我隻能暫時將鎖定目標範圍的這件事先放下,總不能將所有人都監視起來,那不現實。

我給隊裏打電話,申請了警犬協助,既然死者的內髒全都消失,那我就從內髒開始查起。

半個小時候,警犬和他們的馴養人員被帶到,將警犬牽到解剖樓中,讓他聞著氣味帶著我們去找消失的內髒。

警犬低下頭在屍體旁邊嗅了嗅,然後朝著大門的方向叫了一聲,緊跟著就衝了出去。警犬的馴養員告訴我們,它這是發現了線索,讓我們快點跟上去。

警犬跑出解剖樓,一路向著校園的西北方向跑過去,那邊是學生寢室,莫非凶手是學生?

警犬跑到了宿舍前的人工湖旁,在一棵樹下用力刨動,馴養員把他拉開。樹下的泥土明顯和其他地方的不一樣,上麵的草看樣子也是後蓋上去的,我心中一喜,拿起鏟子就開始挖洞。

挖了很多久,我忽然感覺下麵一軟,緊接著就好像紮破了什麼東西一樣,一股血水從地下冒了出來。

下麵是一個黑色的塑料袋,上麵還帶著血跡,我強忍著惡心將塑料袋拿出來,打開,發現裏麵是一顆心髒。

幾名實習警員當場就吐了,一股腥臭的味道撲麵而來,他們都是第一次看到人的心髒,這個反應也還算正常。

我蹲下仔細觀察,這顆心髒看起來就和實驗室的標本一樣,每一處組織都保存的很完好,這更加堅定了我的判斷,凶手絕對是一名經驗老道的醫生。

繼續挖下去,沒有發現其他的內髒,這裏隻埋了一顆心髒。警犬在周圍嗅了嗅,蹲在地上嗚咽一聲,馴養員說警犬也聞不到其他氣味了。

我看著地上的心髒發呆,凶手為什麼要單獨將心髒埋在這裏,其他的器官又被他放到了哪裏。

從見到屍體的一刻起,我就感覺屍體的樣子有一種奇怪的儀式感,現在看到埋在樹下的心髒,這種感覺更加強烈。

我想,其他的內髒應該也被凶手藏在了其他的地方,至今我們還不明白他殺人的動機。根據死者室友的敘述,他們當晚是聽說了一個關於解剖樓的鬼故事,所以去探險,結果進去後死者就和他們走散了,直到他們出來後,也沒有見到死者的蹤跡。

他們一直以為是死者和他們開玩笑,自己先離開了,故意嚇他們。可是他們回到宿舍等了一晚上,也沒有見到死者回來,直到第二天負責福爾馬林池子的老師發現了死者的屍體,這才報警。

他們都是大一新生,不存在仇殺的可能性,這也正是應了一句話,不作死就不會死。

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緊要的事情是如何將案子查清楚,對此我決定先去看看監控。

校園安裝了大大小小上百個攝像頭,凶手從解剖樓到宿舍前的樹林時,經過的監控至少有十幾個,我想監控裏麵應該會有什麼線索。

我和校長都快成熟人了,他說隻要能將案子查清楚,將全力配合我。這段日子以來,江城醫科大學總是出現各種各樣的命案,他已經操碎了心,更是愁白了頭發。

有了校長的應允,我到了監控室讓監控室的負責人調取從昨晚十二點到今天中午之間的監控錄像。

從監控中可以看出,昨晚十二點的時候,死者和他的室友偷偷從宿舍二樓的窗戶中跳出來。之前已經說過,江城醫科大學管理的非常嚴格,每天晚上都會查寢,所以他們隻能偷偷摸摸。

沿途的監控都拍到了他們的行蹤,一直到解剖樓,解剖樓裏麵有獨立的監控室,不過我們已經把硬盤拷貝了一份帶過來,這次正好一起觀看。

進入解剖樓後,幾個人在一起不知道在密謀著什麼,然後就各自分開,單獨在解剖樓內探索。

解剖樓和普通的辦公樓沒什麼不同,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裏麵存放的東西,到處都充斥著福爾馬林的味道,以及一轉身就能看到房間裏的標本。

對於學醫的學生來說,這些東西都是司空見慣的東西,可是這四個人畢竟是新生,還是會突然轉身,感覺到害怕。

我重點關注了死者的身影,他一路直奔地下一層的福爾馬林池子而去,因為裏麵並沒有監控,所以我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麼。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其他三個人已經重新聚集在門口,等了很久,也不見死者出來。他們開始在樓內尋找,倒是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包括地下一層的福爾馬林池子。他們進去了大約十幾分鍾就出來了,臉上沒有什麼異常的表情,應該是沒有發現什麼。

從地下一層出來後,他們就離開了解剖樓,回到了宿舍。一路上也沒有人中途離開,時間也都對的上,初步判斷凶手應該不是死者同宿舍的人。

監控畫麵再度回到福爾馬林池子,在早上六點的時候,負責看管解剖樓的老師起床檢查,他從一層開始檢查,再到二層,再到三層,最後才是地下一層。

等他到了地下一層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七點鍾左右,推開門進去後,沒過多久他就慌慌張張的跑出來,張開嘴不斷的喊著什麼。

通過口型我判斷,應該是死人了之類的話,他一路跑到解剖樓外,大口的呼吸了幾口空氣,然後去校長室通知了校長。

校長得知此事後立刻就報了警,後來法醫組和技術科先行趕到,因為我不在,小劉帶隊封鎖了現場。

看到這裏,我讓監控室的負責人將監控往回倒,重點關注六點到七點間的地下一層的動靜。因為剛剛我們的目光都在值班的老師身上,所以忽略了這裏,而早晨值班老師檢查的這段時間,恰恰是人最容易忽略的時間。

監控倒回,我死死的盯著監控畫麵,時間快進了三十二倍,就在六點半的時候,忽然畫麵一閃。

“停!”我的突然喝道讓監控的負責人嚇了一跳,手一抖,按下了六十四倍快放,緊接著畫麵忽然一黑,整個監控屏幕都暗了下去。

“怎麼回事?”我皺著眉頭,急促的問道,就在六點半左右的時候,那個黑影絕對是一個重要的線索,有可能就是凶手!到了關鍵的時刻忽然黑屏,我的心情可想而知。

監控負責人轉過頭,擦了擦額角的冷汗:“應……應該是硬盤壞了。”

“靠!”我罵了一聲,直接將他推到一邊,重啟了電腦畫麵。

可是重啟之後依然如此,其他的監控都完好無損,隻有六點到七點這一段,完全黑屏。

監控的負責人也知道惹了大禍,不斷的道歉,說他剛剛嚇到了,不小心手抖,這才點擊了快進鍵。

我的心情煩悶不止,讓小劉將這個人帶回去嚴加審問,我不認為他是手抖,很有可能是故意破壞監控錄像。

不過還好這個監控隻是拷貝的,原件還在解剖樓的監控室,我連忙讓手下的人去取,越快越好。

因為我的心裏有一種預感,對方也知道這份監控的重要性,會搶在我的前麵將原件拿走。

果然,五分鍾後,那名被我派去的刑警給我打電話,告訴我說原件已經不見了,整個監控室的機箱都被人拆除,連恢複的可能性都沒有。

我連忙調取解剖樓周圍這段時間的所有監控,查找凶手的蹤跡,但盯了近一個消失,還是沒有發現有任何人出入現場。

整個解剖樓已經被封鎖,凶手到底是怎麼潛入進去的,或者說他根本沒有離開!

想到這裏,我的呼吸不由得急促了起來,留下幾個人看守監控室,帶著剩下的人往解剖樓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