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地府,璃沫自然是應該在這裏得到答案。”
莫洛洛搖搖頭,臉上的笑容漸漸凝結,看著不遠處的河水沸騰。
“你想的太簡單了。”
因為你不知道,她得以那麼早的投胎,其中的原因,是閻君。
地府之主想要掩蓋這個真相,你就算是找到天上,恐怕也不會那麼簡單的就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可是事情本來就沒有複雜,為何不能想的簡單一點?”
白璃沫上前,這不過就是人間的一個普通冤死案,怎麼會複雜,這其中也包裹不了什麼玄機不是嗎?
隻是為何莫洛洛卻是一臉的凝重,似乎就像是在告訴她,不論是怎麼查,都斷然不可能查到什麼。
“難不成,這中間真的有什麼?”
皺緊眉頭,不可能的啊,這再普通不過了不是嗎?隻要在地府一查,必然是能夠查到的呀。
“木紫璃,你要擔心了,接下來,一切都開始變化了。”
變化?
白璃沫不解的看向莫洛洛,她說變化?難不成之前的這些事情,真的根本就不算是什麼?
隻是,若是真的一切都開始巨變的話,還會發生什麼事情?她最關心的不過就是……難不成真的是南風呈?
“是南風呈有什麼劫難嗎?”
見著她關心的依舊是南風呈,莫洛洛不自覺的搖了搖頭,不過顯然白璃沫是會錯了意。
“隻要不是呈有什麼事情,那就夠了。”
她鬆了一口氣,莫洛洛見她誤會,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卻看見了閻君走了過來。
“你傷還沒有好,怎麼不在屋子裏麵好好休息?”
白璃沫撫了撫身,見她還愣在原地,眼中不禁帶著一點笑意。
她想,若是能夠和莫洛洛兌換一下,該是多好。
愛著一個心裏沒有自己的人,那種感覺真的很難過,或許也就是因為這般,她才會和閻君惺惺相惜吧。
“不需要閻君關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說完就準備離開,隻不過白璃沫…………
算了,她白璃沫自己的事情,總是要自己處理的,就算是她幫助她,也斷不可能是每次都幫的,而且,以後的事情,她其實也是幫不了的吧。
“洛洛。”閻君轉過身看著離去的莫洛洛,她聽到了他的聲音,可是不但沒有回身,就連離去的步伐都沒有放慢。
“洛洛!”
閻君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閻佑尊,你給我放開。”
她用力的甩開他的禁錮,萬分不耐煩的看著他。
“我們之間早就沒有任何的瓜葛了,你在這裏這般糾纏究竟是為了什麼?你說你要什麼,我給你就是了。”
見著她這般,閻君的心裏也是止不住的難過,她越是這麼說,他就越覺得自己被看扁。
“我什麼都不要,我要的從來都隻是一個你。”
難道她還不清楚嗎?難道現在這麼說了她還要質疑嗎?
可是,她真的就一直在質疑,她根本就已經不相信閻佑尊了,她也不是當初的那個莫洛洛了。
“閻君不要在這裏說笑了,我不過是一個平凡的女子,哪裏還值得你在這裏遊說。”
眼中沒有別的什麼情緒,她站在這裏,似乎很是平靜,隻是這份平靜裏麵夾雜的情緒,讓他更加的悲傷。
“洛洛,你還是愛著我的,就像我一直愛著你一樣,所以我們不要把關係搞得這麼僵硬好嗎?”
因為我們誰都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情,我們也不知道,若是以後,還會不會繼續下去。
皺緊了眉頭,不過得到的卻是她的轉身,一個背影,足以說明了她是多麼的怨恨自己。
站在原地看著她離開,閻君低下了頭。
“閻君是真心的,這點紫璃看出來了,所以,莫姑娘也一定看出來了。”白璃沫走過來看著他那般頹廢的站在那裏,心裏有些難過,也有些不解。
回過身看著走過來的白璃沫,閻君點點頭。
“本君自然是知道她看出來了,隻是她不願意接受而已,若是結局是這樣子的,我倒是寧願她還誤會著我。”
至少可以告訴自己,莫洛洛的心裏是有自己的,至少可以說明,莫洛洛的愛情還是屬於自己的。
隻是,如今一切都在幻滅,那個女子知道了所有的事情,明白了他道不出口的苦衷,可是她卻是依舊選擇遠離他。
這難道還不足以說明一切嗎?
“有時候是造化弄人,而有時候,是我們自己埋下的伏筆,閻君,我相信,其實莫姑娘是理解你的。”
當初沒有感情的時候,利用本就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後來漸漸有了感情,最彷徨的人,其實是閻君吧。
如今在這裏飽受痛苦的人,依舊是他。
“等吧,是否了解,隻有以後才能知道,倒是你,這次來這裏是為了什麼?”
三年前不是說不過來嗎?她是知道會拖累地府的,怎麼今天又來了?
“我……我來找飄零。”
閻君聽到這話,皺了皺眉頭。
“她已經投胎傳世了。”
白璃沫點點頭,她也沒有想到,原來飄零已經死了很多天了。
“恩,我知道了,是莫姑娘告訴我的。”低下頭,她沒有想到隻是想要知道凶手是誰會那麼難,其實就算是見到了飄零,也不一定會多麼的順利,畢竟也是有很多的人死後,不知道自己離世的原因。
“她……還和你說了什麼?”
白璃沫訝異的抬起頭,閻君的眼中充滿了什麼色彩,她看不清楚,更加讀不出來。
“沒有什麼啊,難道有什麼事情嗎?”
疑惑的看著他,不明白他的話裏麵含有了什麼意思。
閻君搖搖頭,見她不解,也算是知道了什麼,既然如此,那麼便也沒有什麼好去斟酌的了。
“飄零已經轉世,既然你沒有什麼事情,那麼就快些回去吧。”
白璃沫點點頭,想想也是,她已經不適合這裏了。
轉身離開,所以她忽視了閻君的眼神,忽視了他站在那邊皺起了眉頭。
…………
回到將軍府裏麵,看著幽竹一個人坐在院子裏麵曬著太陽,她的肚子已經很大了,看上去像是快要臨盆一樣,可是她距離生產還有好幾個月。
皺了皺眉頭,她有些不明白。
“夫人,外麵有人來找,說是從邊關過來的。”
幽竹震驚的瞪大了眼睛,邊關?那豈不就是將軍?
“快快帶人來見我。”
白璃沫皺了皺眉頭,怎麼可能?邊關會有什麼人過來?
這麼想著,她也就跟了過去。
大門外,一女子濃妝淡抹,不過一身衣著狼狽,一身嬌豔的紅色眼下看來甚是刺眼。
“是你從邊關過來的?”幽竹看著她,眼中充滿了期許。
“是,將軍有事情托我過來。”女子笑著走上前來,看著幽竹站在這裏,眼中的神色讓人看不真切。
“什麼事情?”
遠在邊關的男人,有什麼事情要交代嗎?
這個時候,正好白璃沫走了過來,女子勾起了唇角,衝著她笑了笑。
“將軍讓我過來貼身服侍夫人,並且要夫人格外的小心白璃沫。”
白璃沫停下了腳步,站在那裏看著她們站在外麵,一眾的仆人正好也順著女子的目光看向裏麵,白璃沫向後退了一步。
怎麼會這樣?她做了什麼,要南風呈這般的提防她?
軒轅澈的每一個命令,她都在違抗,軒轅澈一次又一次的施壓,讓她弄掉幽竹的孩子,她都沒有下手。
為何他還要這般的逼迫?
“是他親口說的嗎?”白璃沫不信,可是淚水就已經要滑下,就算是告訴自己不要相信,就算是她還在質疑,但是其實她已經是信了。
“公主?我也不想的,可是將軍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
低下頭,女子走上前來跪在白璃沫的麵前。
“你……?”
白璃沫退後一步,這是怎麼回事?就算是真的是南風呈吩咐了,她也斷斷不需要這般跪著自己啊。
“我是寒傾嬈,公主忘記了?孟國被攻破那一天,公主在街上曾經給了我銀兩。”
她抬起頭看著白璃沫,這麼一說,白璃沫倒是真的有些印象了,寒傾嬈?
她記得,那一天她離開的時候,女子曾經站在那裏大吼,以後一定會報答她的。
“我想起來了,原來是你,那個時候你還是個小女孩呢。”
如今,已經出落的是一個大人了,這般美麗,這般妖嬈。
“是啊,那個時候太小,隻能夠任人魚肉。:”
站了起來,她轉身看著幽竹,如今,她卻隻能夠跟隨幽竹了。
畢竟,白璃沫的恩惠隻是銀兩,而南風呈的恩惠,卻是性命。
“將軍為何要說提防我呢?”
白璃沫不解,她何曾做過什麼對不起他們的事情?
“我不知道。”
搖搖頭,寒傾嬈看著白璃沫,她臉色好蒼白,她好像瘦了很多。
隻是,這麼多年了,她一點都沒有變化,還是這般的臉上掛著愁容,還是這般的全身帶著悲傷。
隻是,今天的她隻能站在這裏悲傷,而那個時候的白璃沫,是那麼的悲傷的奔跑,隻為了達到當時的目的。
現在的白璃沫,是失去了方向了嗎?
“既然是將軍讓你來照顧我的,那麼就進來吧,先梳洗一下用點膳食,然後休息一下,想必從邊關一路過來,你也吃了不少苦頭。”
要不然,怎麼會這般狼狽不堪。
寒傾嬈點頭,跟隨著管家走了進去,幽竹轉身看著站在那裏的白璃沫。
“幽竹不明白將軍為何會那麼說,但是白姑娘,我相信,你不會傷害我,也不會傷害我肚子裏麵的寶寶。”
轉身離去,白璃沫還站在那裏看著她的背影。
口口聲聲的相信,若是真的相信,你就不會說那些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