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那麼決然,決然的對象卻是他蘇離染。
想要再說什麼,隻是那個女子已經離去,徒留下一室悲傷。
“原來,這便是你不願意回來的原因。”
樓寒梅依然坐在地上,淚水滑下,雙手緊緊抓著衣襟,指尖泛白,白不過那蒼涼的心。
“你逾越了,回去吧。”
這是他的寢宮,不適合別的人在這裏胡攪蠻纏。
“不。”
以往樓寒梅是絕對不會這麼和他說話的,但是今天卻是不一樣,就連這種一點點的事情都不能夠為自己爭辯,那麼以後呢?
她不敢去想,所以更加是堅定的坐在那裏。
她……是不知道自己這般有多麼的狼狽吧,她……是不知道如今的自己是多麼的不堪吧。
“回去!”
他憤怒的一吼,這樣子的蘇離染,樓寒梅從來沒有見過。
“大皇子,你還記得那天我說的話嗎?”
她站了起來,眼中的淚水被自己強迫逼回,隻是她這般倔強傷心的樣子,倒是和白璃沫有些相似。
“我哪記得你哪天說過什麼話。”蘇離染皺起眉頭不耐煩的大吼。
“不,其實你記得的,我說過,若是你真的這般討厭我,為什麼不讓我在那裏死了算了。”
勾起唇角,她一步一步的走過來,眼中的神色匆忙了悲傷。
“大皇子,你這麼做,隻是為了讓我更加難堪嗎?”
樓寒梅走到了他的麵前,看見他的冷漠,心裏也了解了一些什麼。
“不是。”
蘇離染站在那裏,不過他的表情樓寒梅卻是看不清楚。
“我知道了,不論你這句不是是什麼意思,我都收下了。”
擦肩而過,她直接就準備離去。隻是沒有想到,這一刻,他竟然像拉著白璃沫一樣拉住了自己。
樓寒梅僵硬在那裏,握緊的雙拳更加的蒼白,就連那張臉,都格外的慘白。
“還有什麼事情嗎?”
她告訴自己忍住,就算是不願意轉身也要忍住,畢竟她已經決定了,決定不在這裏讓他礙眼。
因為就算是他不喜歡自己,她自己也要拾回那僅有的自尊。
“回去之後,不準再踏出院子一步,不然的話,我一定會休了你。”
說完之後,他放開了她的手,隻是她卻是難以再踏出一步。
“我……我知道了。”話音剛落,她就已經加快了步伐飛奔離開。
蘇離染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就已經消失不見,微微皺起了眉頭,不過他已經知道了什麼。
“寒梅。”站在原地,他連自己都不知道這個時候是什麼心情。
“你應該離開。”
應該走的很遠,是那種越遠越好的遠。
隻能夠希望這樣子,隻希望你能夠明白,明白我們之間,根本就不可能。
…………
我記得,曾經選擇離開的時候,我隻知道,從此以後命運便由自己掌握。
可是後來我才慢慢的發現,由自己掌握的命運,反倒是最不由自己。
白璃沫抬起頭看著這片天空,站在將軍府的府邸裏麵,眼淚慢慢滑下。
“你很傷心?”
身後不知是誰突然開口說話,白璃沫本是震驚,隻是震驚之餘,她突然又有些想開了。
“如果是你,你怎麼做?”
她轉身看著百裏流風,這個將軍府裏麵什麼時候他也能夠來去自如來了“。
“呦,是什麼事情讓你這麼煩躁?”百裏流風站在那裏看著她,不過眼睛卻是看著別的地方。
白璃沫轉身看著他,看來他是鐵定了要和自己打啞謎了。
”既然你不準備說,又何必要出來呢?“隻是為了過來看笑話是嗎?原來是這樣子的啊,果然這才是百裏流風。
“這裏是將軍府,不是百裏莊主的山莊既然百裏莊主沒有別的什麼事情,可以離開了。”
向前幾步,她不知道是為什麼,這個時候一點都不想要在這裏看見百裏流風。
隻是那個男人沒有準備離開的打算,眼中噙著笑容,慢悠悠的走過來。
“你有麼有發現,自己有些不一樣?”
是很不一樣?
眼中帶著光芒,眼睛微微眯起,希望能夠看到她不一樣的原因,隻是,不論是怎麼看,怎麼都看不出來究竟為何。
這個樣子的白璃沫,真的很像木紫璃。
也是,她本來就是木紫璃,是那個他一直喜歡的木紫璃,也是萬萬不該喜歡的木紫璃。
“我哪裏不一樣了?”轉身看著百裏流風,她很是介意他說的那句話。
“嗬嗬。你恨激動呢。”
他皺著眉頭半蹲著看著她,想要看清她眼中在躲閃什麼。
“我沒有。”
白璃沫大吼,就算是欲蓋彌彰又是如何?她說了是什麼便是什麼。
“我不想過問那些個事情了,隻是木紫璃,我喜歡你,所以我相信我自己。”
如果我能夠為你堅持那麼久,如果我真的很愛你,就算是喝了孟婆湯還是忘不了你,那麼我就堅信,這一輩子我斷然是不會放開你的手。
“你命中注定的人是左汐若,不是我,我都告訴你了為何你不相信?”
轉過身看著他,她的眼中充滿了不耐煩,她這麼告訴這個男人了,這個男人為何還要來揪扯自己?
“我相信,我可以相信你的話,所以我根本就沒有糾纏你。”來這裏是有原因的,隻不過是原因不能告訴你而已,那麼我要的是什麼,萬萬是和你沒有關係的。
轉身離去,百裏流風就像來的時候一樣,走的時候依然是那麼不帶一點風塵。
話沒有多說,甚至是究竟他信不信那個命中注定的人都沒有說清楚,隻是她不能夠去管別的什麼事情了。
愛著一個人的時候,是什麼都可以拋棄的。
…………
翌日,一大早,府裏一片嘩然,不是因為別的什麼事情,隻是因為有人在將軍府的枯井裏麵發現了飄零的屍體。
白璃沫趕到那裏的時候,幽竹已經在那裏了。
她一臉的慘白,看著那具屍體的時候整個人都在發抖,見著她這般,一眾下人都緊張的過去攙扶她。
“究竟是怎麼回事?管家?”
幽竹做到一旁看著一邊的管家,管家見被點名質問,於是走了過來。
“老奴還不是很清楚,這件事情還需要調查。”
幽竹點點頭,看著一邊發抖的丫鬟皺緊了眉頭。
“你們說,是今天早上過來取水的時候發現的?”
丫鬟點頭,今天一大早過來取水,發現取不出來水,於是才會過去看的,誰知就看到了飄零躺在井裏麵,她們尖叫引來了士兵,要不然她們是不可能將屍體給運上來的。
“先將那口井給封了,這件事情最好不要傳出去,要是讓別的人知道將軍府裏麵發生了命案,相信在前方打仗的將軍也會受到質問。”
畢竟這是將軍府,必然是人多口雜,要是傳出去,定然是沸沸揚揚。
“白姑娘也來了,真是抱歉,在將軍府裏麵發生這樣子的事情,也希望姑娘能夠守口如瓶。”
白璃沫走上前去,這個幽竹也的確是一個不簡單的人物,見到了這種事情,隻是懼怕了一會兒之後,邊開始有條有理的吩咐下去了。
白璃沫皺緊了眉頭,突然是發現了這裏麵必然是不簡單。
“璃沫自然是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點了點頭,她嘴角依然是掛著笑容,這樣子落落大方的她,在這個時候卻是讓將軍府裏麵很多人都皺緊了眉頭。
“早前就聽說了飄零和白姑娘之間的關係不是很好,不知道白姑娘最後一次見到飄零是什麼時候。”
突然的,幽竹這麼一問,白璃沫也是皺緊了眉頭。
她……實在懷疑她嗎?
很顯然是這樣子的,隻是,為何那麼多人裏麵偏偏質疑的隻有白璃沫一人?
“夫人是在懷疑璃沫?”
“那倒不是,隻是這麼問問,再說了,這個府裏麵的人,我也是要一個一個的問的,白姑娘是皇上派來的,自然不是什麼時候都有時間,幽竹隻好這個時候就先問了。”
白璃沫握緊了拳頭,萬萬是沒有想到如今成為將軍府的最大的敵人的人是自己。
“璃沫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是問心無愧,隻是璃沫不清楚,為何不交給官府,就算是因為將軍的身份,夫人也不用這麼武斷飄零就是遭人所害,這個時候就開始了審問。”
她轉身離開,不去管她究竟作何想法,隻是這件事情,她必然是不會放過。
回去之後,她立刻就去了地府。
忘川河畔,莫洛洛一個人站在那裏,白璃沫有些奇怪,不是前些日子她還身負重傷在外逃亡嗎?
她不是口口聲聲說,是閻君做的嗎?
怎麼今天卻在這裏出現,還一個人站在這裏看風景?
不過瞧著她眉頭緊皺,看來也是有什麼煩心的事情吧。
“你回來了?找飄零的是嗎?”
她轉身看著白璃沫準備直接離開,知道她不願意過來上海自己,如今自己隨時虛弱,不過倒是和她說幾句話也是無妨。
“對,看樣子你是一直關心著人間的事情。”
莫洛洛點點頭,她不是關心人間的事情,她始終關心的,隻是木紫璃一人。
因為木紫璃今天這個樣子,基本都是閻君一手造成的。
而閻君做這些的理由,竟然都是因為莫洛洛。
縱然是莫洛洛也是受害人,但是她還是做不到任由她受到傷害。
“你找不到的。”
莫洛洛走過去,看著她皺緊了眉頭,就知道這件事情或許很是重要。
“她已經投胎去了。”
“可是,不應該啊。”
按照道理來說,不可能昨天才死的人,今天就投胎了啊。
“她不是剛死的,隻是你們剛發現屍體而已。”
“那麼凶手是誰?”
“很重要嗎?你覺得,你會在這裏得到答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