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機藥歸來,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隻是他卻不像有要回都城的打算……
秦老首輔清早剛一起來,便先到端王那裏請安,而後就是去麵見千機藥,向他稟明當下朝中局勢。
“秦老首輔請留步。”
秦老首輔才剛走到千機藥的營帳前,就被影衛攔住了去路。
隻見影衛恭敬說道:“主子有令,三日內,暫不見任何朝臣。一切朝政皆待回都後再議。還請秦老首輔先回吧。”
秦老首輔一直都覺得千機藥的心思極為難以捉摸,如今被他拒之門外倒也不驚奇。
隻是如今的大周,氣數不佳,如若再不重振朝綱,隻怕是……
秦老首輔應了一聲,隻先轉身離去。隻是心下卻滿是心思算計。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大渝王城中……
嫻太妃的綢緞莊內氣氛如同地獄一般,索伊將軍自進門後也沒在說話,竟好脾氣的一直等著,時不時的餘光瞥到店老板周圍,更是讓店老板覺得心如刀絞。
店老板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頭,此刻他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何況他也沒得可說,他連人姓甚名誰都不知道,何況索伊將軍此話用意何在,他更是無處揣摩。真是活活憋的胸口生疼,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
“不知索伊將軍大駕光臨,還望索伊將軍贖罪!”就在這緊要關頭,嫻太妃從後院走了出來,端跪一旁,略帶清冷的聲音打破了這份沉甸甸的壓抑。
刹那間,隻覺得周圍此起彼伏的換氣聲一一響起。天知道,這些人再不喘口氣,會不會真的憋暈過去……
索伊將軍依舊保持著最初的樣子,仿佛沒有聽到一般。
嫻太妃繼續說道:“久聞索伊將軍大名,一見果然恍若神人,不知您今日也有閑情逸致,想做些什麼?”
索伊雖然並未回應,目光卻投向這個姿色平庸的大周女人。目光依舊清冷,棕色的瞳孔背後隻有濃重的算計。
嫻太妃配合著索伊的打量,神色從開始的沉斂到後來的略見慌張,額頭不時也滲出絲絲密密的汗珠,袖中的雙手也逐漸緊緊握住衣袖。
索伊自是將這些小動作盡收眼底:“本將軍隻是路過。”言罷,目光投向應侍者手中的綢緞。
“還不快把店裏最好的綢緞給將軍呈上去。”說話的正是這嫻太妃,她擦了擦額頭的汗珠,趕忙命人前去將綢緞送至索伊跟前。
店老板本就對索伊的突然造訪心驚膽戰,此時見嫻太妃貿然出現,他更是心中鬱結……
這整個大渝無人不知,索伊將軍嗜好獨特,慘死在他手中的少男少女簡直數不勝數。
嫻太妃這般貿然行事,很難不被他所惦記上的。
店老板年歲已高,因著急火攻心,隻覺胸口一時憋悶,人就暈了過去。
一時屋內又寂靜無比,隻有下人連忙將他扶回後院房間。
而索伊身後跟著的侍衛卻都悵然大笑起來,索伊一眼掃去,眾人皆是呼吸一滯,笑意全無。
索伊看了看綢緞,看似不經意間再次說道:“姑娘果然慧心巧手。”
嫻太妃眸光一頓,跪地慌張說道:“索伊將軍謬讚,奴婢受之有愧。”
嫻太妃邊說邊磕頭,早已沒有了之前的端莊。
索伊看了她一眼,過了片刻便起身向門外走去。
嫻太妃眸中閃過一絲竊笑,便繼續跪地不起。
“三天後,本將軍來接人!”
隨著索伊離去,一切如同從未發生一樣,但綢緞莊的眾人皆是腦中嗡嗡一響。
嫻太妃也恭敬退至一旁,望著索伊遠去的背影,一抹冷笑轉瞬即逝,豈料那瞬間恰被索伊餘光瞥到,一抹異樣的情愫在其心中一閃而過。
店老板緩過心神後,定定的看著嫻太妃,張開的嘴還未曾說話,便聽那嫻太妃說道:“您放心,我沒事的。”便轉身離去。
徒留一室沉寂。
如若放在以前,他索伊看上的人,不管是誰,都一定會直接擄回到府中好生享受。可是如今的局勢卻不容他如此去做。
因為大周前來省親的嫻太妃大渝境內失蹤,生死未卜,下落不明,所以大渝王下旨,任何人不得以任何是由傷及大周百姓,以免引得大周興兵討伐。
當初西北之戰,大渝的元氣還未恢複,後來又損失了鐵甲大軍,所以他們隻能先暫時隱忍,待過了今年秋冬,存夠充裕的糧草,再作打算。
這也是索伊暫時放過嫻太妃的主要原因。三天後來接人,他是娶而非搶,晾他們也不敢不從。
旁晚,嫻太妃回到自己的房間,輕輕撕下臉上的薄膜,褪去身上的衣衫,進入早已準備好的浴盆中,輕輕閉上了雙眼。
嫻太妃舒適的泡在木桶裏,享受著這片刻的清淨,一麵整理著腦海中的思緒,一麵盤算著下一步的計劃。
這索伊將軍乃是當今王後的胞弟,手握重權,而又出生名門,在大渝可以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嫻太妃之所以選中他,一來是為了給自己尋個出路,二來也是為了避免再有人想要置他於死地。
她必須想辦法與大渝王取得直接的聯係,在這裏,她信不過任何人。也不敢貿然行事。隻有找到麵見大渝王的機會,她才能安全的活下來。
嫻太妃短暫休息過後,便從床上爬了起來,看著銅鏡中的嬌媚的麵龐,流露出滿意的笑容。嫻太妃換好衣裳,便向街角的妓館走去。
此時的街上已是燈火通明,街邊的小攤還沒有撤掉,繽紛的燈籠使整個街道看起來更加燈火明媚,倒添幾分繁華景象。一街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片和諧安樂。
嫻太妃走到妓館的後門,輕輕叩門環,不出三聲,門便敞開。
迎麵而來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雖說打扮的花枝招展,卻不像大周妓院裏的老鴇那般,看起來反倒多了點戾氣,少了幾分刁鑽市儈。嫻太妃看向她的目光稍有柔和了幾分。
“這是你留下的字條?”老鴇手中拎著一張紙條,上麵一行娟秀的字體,在燈火的映襯下顯得別樣靈動。
“正是,不知您意下如何?”嫻太妃淡淡的問道。
“我們裏麵談吧。”老鴇仔細的打量了嫻太妃一番,便向屋內走去。
二人來到一間後院的廂房,從屋內的陳列上看來像是老鴇住的地方,但又說不出哪裏有些不對。嫻太妃環顧了一下四周,最終眸光在桌上一頓,心裏也有了幾分打算。
“就此說明你的目的吧。”老鴇端起茶壺,添滿了一杯茶水放於嫻太妃麵前。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你我之間可以產生利益關係,我們能夠互利互惠,何樂不為不是嗎?”嫻太妃也收回目光,直視老鴇的雙眸斬釘截鐵的說道。
“我憑什麼相信你?”老鴇淡淡的笑道,隻是笑中沒有嘲諷,有的更多的是幾分探尋。
嫻太妃將一塊破碎的玉墜拿了出來,那老鴇當即鄭色道:“參見主子。”
這老鴇本是嫻妃家族裏的一位老嬤嬤,可以說是嫻妃極為信任之人,之所以將其安插在大渝王城開了這麼一家妓館,為的就是便於傳遞信息,得到最新情報。
嫻太妃回到綢緞莊也沒閑著,隻加緊做起了白日裏索伊將軍定下的活計。
其餘的倒都不打緊,主要是他看中的那件夾襖,嫻太妃必須親自動手。
至於其中原因,自然是嫻太妃有她自己的算計……
三日後,嫻太妃如約來至妓館,與吳嬤嬤會麵。
今日,她換下了在綢緞莊所帶著的易容麵皮,而是露出了自己的真顏,比起平日的美豔更多了幾分妖嬈嫵媚,那精美的麵龐著實羨煞旁人,讓這妓館當家頭牌都看之有愧。
白皙的肌膚中透著自然的紅潤,遠比任何胭脂水粉都更美好。
“還是由您公布吧。”
嫻太妃雖已年過三十,但嚶嚀細柔的聲音,仿佛夜鶯的溫婉吟唱,絲絲細膩,如貓般撓人心扉。
此時的吳嬤嬤模樣可真真是一副精明市儈,一身花花綠綠的衣裳,頭頂一朵嬌豔的紅花,眼角上挑的眼線更顯著整個人妖嬈明豔也帶著幾分刁鑽。
“你們這些丫頭片子都給老娘聽好了,這位小姐是咱們的新東家,你們也別亂動那點爭奇鬥豔的花花腸子了。從今個兒起,妓館會停業整頓七天的時間。”
吳嬤嬤的聲音雖然不大,卻很有威懾力,原本下麵七嘴八舌的聲音瞬間就滅了下去,全都仔細聽著吳嬤嬤的一字一句。
當聽到嫻太妃是新東家時,不少原本如火的目光,瞬間晴朗了起來,也都對嫻太妃投來或是打量或是讚慕的目光。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嫻太妃的計劃也才剛剛開始,無論如何她也要真正的打入大渝內部,她這一次要的,不單單是大渝王妃這個名頭這麼簡單。她要為自己,也為那尚未能謀麵的孩兒謀一個未來。
嫻太妃站在街角,望向整條街道,也沒有人會想到,這個女子的到來,對大渝會帶來了多大的變動……
距離上一次索伊將軍的出現,已有數日時間,當索伊將軍踏入綢緞莊的那刻,就注定了這家綢緞莊已不再是之前那般簡單。
各路聽聞消息的人皆從四麵八方而來,一時間整個王城都暗流湧動,各個部族間的爭分不就不斷,如今聽聞索伊將軍竟然會親臨一個小小的綢緞莊,更是對這裏充滿了興趣。
他們可是極為了解這索伊將軍的癖好的……難不成是在這裏發現了什麼寶貝不成?
剛剛見過大渝王的索伊將軍一臉春風得意,回到將軍府便即刻將手下副官找來,二人相談甚歡。
“將軍,既然您看上了那綢緞莊的女人,屬下這就去把人帶回府上便是。”
索伊將軍端起酒碗,暢飲了一口,便暢聲笑道:“哈哈,那個大周女人極合本將軍的胃口,隻不過當下還不是動手的時候。等過了這那新王妃的風頭,本將軍再好好收拾那個小寶貝兒去。哈哈……你可給老子看好了那個女人,決不能讓她跑了,更不能讓別人擄了回去。”
索伊將軍是大渝出了名的色胚,折磨人的手段更是花樣百出,不少人都對其聞風喪膽。
如今他看上了嫻太妃,就一定不會輕易放手,避過這兩日的風頭,自然是要去將人帶回將軍府享樂的。
一想起嫻太妃那白嫩的小手和修長的脖頸以及曼妙的身姿,索伊的目光都跟著放亮起來。
說來也怪,索伊之所以會突然到那綢緞莊,隻不過是因有一日在街上偶然瞥見了嫻太妃的背影,竟就火急火燎的動起情來,當時嫻太妃正在店鋪外麵的窗板邊拂塵,
大渝民風粗狂,女子穿的衣裳也沒什麼線條可言,可是嫻太妃卻不同,她因是在綢緞莊裏待著,所以身上穿的正是大周的衣衫,麵料精致,剪裁得體,完全將她的一副身材緊緊包裹展現無疑。
別說是索伊這般好色之人,就是尋常人家見了,隻怕也難以不動春心。更何況,她當日雖然自己未曾注意,但在外人眼中看來,她那俯身的姿態實在是性感勾人的很,讓人大有將其就地正法的念頭……
索伊回憶著當日初次見到嫻太妃的情景,身隻當即喚來幾個女奴供其消遣取樂。
隻見女奴才一進屋,索伊就將她們一個個剝了個精光,而後用皮鞭將人捆在了一團,而他則是滿麵笑意的撲了上去……
不多時屋內就隻剩下女奴們的哭喊聲與大渝王的嬉笑怒罵聲交雜一片。
自索伊將軍去過綢緞莊許下賭約之後,這綢緞莊的名聲大噪,一時間有名望的部族接踵而至,綢緞莊的生意倒也如日中天,但老板卻也不知這究竟是喜,是憂,這樹大招風的道理,他自是明白……
嫻太妃站在綢緞莊二層的窗邊,眺望著整條街道,心裏默然盤算著。
接下來她要做的,就是在大渝的這些王公貴族中安插了自己的人手,才好為日後做準備。
正在她沉思如何作為之時,突然有人來報,索伊將軍將於今日將來綢緞莊接人,而她自是知曉這錢恐怕沒那麼好取。
但這贏來的賭金豈有不要之理?嫻太妃此刻早已盤算好,如何去赴這“鴻門宴”,而她也要借此機會來試探這吳嬤嬤究竟能否值得信任。畢竟這麼多年未歸,就算是當年舊人,也不全然可信。
嫻太妃從綢緞莊的後院飛身而出,兜兜轉轉了一圈,才繞到妓館門前,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剛一進門,便被攔住,“小姐請留步,我們這裏可是妓館,不是您一個女孩家該來的地方。”說話的正是吳嬤嬤,嫻太妃看了看她那標準的老鴇妝容,笑著說道:“吳嬤嬤,不認識我了。”
“主子?”
“吳嬤嬤,索伊的底細您可查明?”
“正要派人給主子送去。”吳嬤嬤揮舞的手絹下藏著一張字條,借著說話的功夫便塞進了嫻太妃的手裏。
嫻太妃接過字條,心情大好,原路返回綢緞莊去。而此刻綢緞莊的周圍早已是人海雲集。
店老板此時已經在內堂等候嫻太妃多時,見嫻太妃進門,才安心的舒了一口氣。
“夫人您可回來了,索伊將軍派來的人馬上就到了。”店老板自收到索伊將軍派人過來的消息開始就一直惶恐難安。
尤其是在店裏找了一圈仍不見嫻太妃的身影更是擔心不已,如今雖見到她人平安歸來,但還是忍不住的焦急起來……
“嗯,正常招待便是。”嫻太妃此時並無心情去研究此時,她要做的,就是知己知彼,先回房間去看看吳嬤嬤查到的東西再說。
店老板見嫻太妃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隻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無奈歎息道:“唉……這可怎麼辦啊……”
店老板在這王城裏呆了這麼久,自是知曉一些關於索伊的傳言的。
嫻太妃被他這種變態狂魔盯上,隻怕是難逃魔爪的……
回到房間之後,嫻太妃第一時間拆開了字條,隻見上麵清楚的記錄著索伊的癖好習性,以及他的背景等等信息,不可謂不詳細。
嫻太妃相信,這世間還沒有她拿不下的男人。
嫻太妃的嘴角揚起一抹陰詭的笑意,她的第一個目標就要上勾了……
索伊派來的侍衛很快就到了綢緞莊內,嫻太妃也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隻見侍衛抬著金印財帛入門時,外麵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其中不泛其他部落派來打探消息的人。
“這是我們將軍賜予夫人的彩禮,還請收下。”
如今索伊將這金印財帛當著眾人的麵正大光明的送進綢緞莊,更以彩禮為名,自然也就不存在什麼強取豪奪,也就不算違背大渝王的旨意了。
嫻太妃看著侍衛手中的東西,麵上隻閃過一抹羞澀的笑意,卻是什麼也沒說。侍衛見此,自知她算是應了這事,隻當即說道:“卯時,將軍將親自上門迎娶小姐入府,還請小姐多做準備。”
索伊看上的女人,什麼時候能逃得過他的手心。
雖然這次沒有明搶,但是了解索伊的人也都知道,他所謂的迎娶,也不過就是走個過場罷了。至於入了府,能不能活下來,恐怕還得看她自己的造化……
眾人見沒什麼好戲可看,便也都散去,隻等看著索伊將軍到底會如何將這人接走。
送走了索伊派來的侍衛,店掌櫃終是忍不住上前對嫻太妃勸道:“夫人,這索伊將軍可不是您想象中的那般啊……他……他……唉……”
“您不用多說了,我都明白。隻是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您也看到了,自從索伊將軍來過之後,咱們店鋪外麵多了多少眼睛不時在盯著我們。如若我不應下他的要求,隻怕是要連累的大家,也害了我自己。一切都是命數,聽天由命吧……”
嫻太妃表現的極為大義,完全一副犧牲自我保全大家的姿態,惹得店掌櫃更是心疼不已。
眼看著她就這麼要進入狼口,實在是於心不忍的很。
“唉,造孽啊……夫人,聽老伯一句,你還是想個辦法快走吧。趁著他還沒有動手之前,走得越遠越好啊……”
“您是知道的,我本就沒有什麼親人在世了,來這王城也不過是想投奔遠親,但現在也是杳無音訊。如此一來,倒是與那浮萍沒什麼不同。與其終日在此擔驚受怕,不如就從了他的意思,若當真進了將軍府,也算是我的福氣了……”
“孩子,你並不知曉啊,那索伊將軍他……”老伯環顧了四周一眼,隻拉著嫻太妃的胳膊往裏麵走了幾步,確認身側無人才低聲說道:“那索伊將軍就是個十惡不赦的惡魔啊,每年在他手裏被折磨死的男女數不勝數,他那折磨人的癖好整個大渝皆知……如若你真進了他的將軍府隻怕根本熬不住他那些變態的手段……”
老伯一麵說一麵歎息,畢竟他在這裏的年頭多了,見過了太多當街擄人的行徑,可是他們這些尋常百姓又能怎樣呢?
別說是他們,就是大渝原住民,也不敢招惹這些將軍首領以及各個部族的人啊……
“老伯,我知道您都是為了我好,但時至今日,我已無處可逃,若我真的就這麼離去,隻怕你們都要跟著我遭殃。如若這樣,我寧願進將軍府,大不了一死了之。”
嫻太妃的話說的決絕,老伯也不再多勸,隻聲不盡歎息……好好地孩子怎麼就被索伊那個惡魔給發現了呢……
如若老伯知道,並非是索伊盯上了嫻太妃,而是嫻太妃想法設法引誘了索伊,隻怕他就不會再像此時這般替她擔憂了。
嫻太妃的計劃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進行,可是都城中的情況卻沒有這麼好了……
自從君北淩失蹤之後,整個都城都陷入了惶恐之中。
先是朝中眾臣死傷不少,後又有禁軍封閉了整個宮城。
如今宮裏宮外儼然是兩個世界。外麵的人不知道裏麵的情況,裏麵的人也不知外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