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裏麵有喪屍病毒

陸大軍單眼眯了一眯,掃視著屍體,似乎再沒有任何生命跡象,當眾人鬆了一口氣時,一具屍體忽然動了一動,慢慢用手支撐著自己身體,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陸大軍哼了一聲,便用步槍瞄準它,眼角卻忽然瞧見,在另一邊的一具屍體,也毫無先兆地站了起來。

隨著三十來具屍體慢慢站了起來,麵對著身體被貫穿,腸穿肚爛,甚至斷掉一肢的喪屍,它們正張大嘴巴,臉孔抽搐地對著自己,眾人隻覺背脊不知從何處冒出寒意,腦海中疑冒起一個疑問:沒可能,沒可能全部人也會變成喪屍啊...

阿靜閃過一個念頭,陸大軍也沒理會這麼多,手抖了一抖,舉了起來,示意所有人舉槍,冷冷道:“瞄準,發...”

“丫!────────────”

發射一詞還未吐出,隻聽見擠逼著的人群,突然又爆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眾人泛白的臉孔緩緩一轉,隻見不知何時,有兩隻剛異變的喪屍就在身後,它們以不是上了年紀應有的身手,狠狠撲向人群裏,在擠逼的環境下,隨意找著目標大快朵頤。

尖叫聲再次響起,人群不受控製地隨意四散逃竄,陸大軍扣板機的手指,也不禁猶疑。

同時間,那三十來具喪屍,腳步忽地一動,便朝活生生的人群之中,遞出發紫發黑的手臂,嘶吼著跑去...

喪屍,活人,喪屍。

飯堂內,一百二十六人,六支槍,對付三十七隻喪屍...

不。

是三十八...三十九隻了。

時間在每分每秒變得更昂貴,生存好像是件奢侈的事。

當你嚐試回頭,或是腳步稍慢,喪屍的爪牙,便迅速搭上你的肩膀,仿佛變成上帝一樣,輕易地收回,或賜予你新的生命。

“吼吼吼!───────”

當了解到被喪屍前後夾擊,人們受驚得四處逃竄的時候,陸大軍卻發現地上的薛丁竟然消失不見,他回頭一看,隻見到滿是慌張的人群,也隻好暫時作罷。

麵對著更嚴峻的問題,他嘖了一聲,暗壓著心中的震驚,明明自己為了逃避喪屍而過來,難道香江真的再無一個安全地方嗎?

剛剛跑過來的明明都是人,沒可能會有喪屍而不知,即是有活人被那隻喪屍咬傷或抓傷,而隱藏在人群之中。

此時此刻,根本沒可能一個一個檢查有沒有傷口,跑過身邊的,到底是完整無缺,還是暗藏病毒的活人?

每一個帶有喪屍病毒的機會,都要徹底毀滅。

當陸大軍看到後方再有人被喪屍撲倒時,前方亦有人化成喪屍的美食,他果斷地舉槍,隨意瞄準在追著一個男人的那隻喪屍,怒喝道:“射!給我射!全部都給我殺了!───────”

所有軍隊呆了一呆,直到聽到幾下槍聲,那喪屍自然是被射爆頭顱,但前麵的那個男人卻也被射穿胸膛,臉孔不可置信,一人一屍便倒在地上。

其他二個軍隊才驟然醒覺,有些猶疑,但還是再次對著人群與喪屍之中,舉槍掃射,不過,他們似乎還有一絲惻隱之心,還是主力瞄準喪屍,被阻擋才連人帶屍射殺。

唯獨一個年輕的軍隊,他不敢相信地看著四周,慢慢地退後,步槍一直沒有抬起,似乎間接地拒絕了陸大軍的命令。

人群聽見後,顯得更瘋狂,男人怒鬧,女人尖叫,小孩哭泣,老人無助,他們此刻就像被關在一個龐大鐵籠的綿羊,麵對著偽裝成同類的豺狼,除了盡全力地奔跑保命,直到耗盡力氣之外,也不能做些什麼。

喪屍卻始終表情如一,隻把血盆大口張得極大,隨意地挑揀目標,咬啃著不同口感的人肉,喝著不同味道的鮮血。

雖然剛異變的喪屍身手頗為敏捷,不過,當無情的子彈一排一排掃過後,不少喪屍都被轟掉腦袋,再也不動,而二十來個被追逐的人,也自然不能幸免,紛紛倒在血泊中。

但不到十秒,本來的活人,忽然拖著血淋淋的身軀,慢慢站了起來,全身上下劇震,整個身軀極速變化,黑得灰死的臉孔,灰白色的眼珠不斷收縮,流出來的血液從紅變成黑,像是宣示著新生命的來臨。

“他奶奶的!為什麼好像全部人都感染了病毒!殺不光的一樣!”八字胡眼見自己剛不小心射死的一個胖子,挺著血肉模糊的肚腩搖搖晃晃重新站了起來,不禁再次舉槍大叫著。

陸大軍似乎對這事不感興趣,但趴在地上避過子彈,仍在發呆的阿靜忽地醒覺起來,她猛然低下頭,再看著那水中的一絲黑色漂浮物,仔細一看,它竟然在水中微微蠕動!

阿靜還來不及細想,卻在地上看見仁慈的木嫂,不知為何麵帶微笑地急步衝去那一高一瘦的軍隊身後....

“小心!───────”

那一高一瘦的軍隊正聚精會神地朝前方的喪屍射擊,剛巧其中瘦的那個正忙著換彈匣,高的那個忙於應付前方衝來的喪屍,其他軍隊則各有各忙,全然沒發現到,在自己身旁,本念著人畜無害而不射殺的女人們,竟會有一個對自己懷著強烈的殺意!

“咕......”

瘦的軍隊剛換好彈匣,卻覺身後跑來一個人,他心下一驚,正想回頭,卻隻覺咽喉一涼,一把用來野營的倒勾砍柴刀,狠狠砍去自己的喉嚨,鮮血頓時噴出。

他隻能發出咕咕的咽血聲,怒瞪著那笑得恐怖的女人,手中下意識地舉槍,想在臨死前把這個瘋女人射殺,她卻似乎料到軍隊的意圖,急忙地跳撲去另一邊,趴在地上,身手竟然頗敏捷!

瘦的軍隊意識漸失,根本控製不到步槍,隻緊緊扣下板機,子彈率先沿著地上掃射,便失控地射向旁邊高的軍隊....

矮小的軍隊忠實地執行陸大軍的命令,正對著人群中射得起勁,眼角卻見旁邊一高一瘦的軍隊相繼倒下,大吃一驚,急忙走過去,俯身地視察他們,隻見那個叫阿靜的女人邊跑過來邊大叫道:“水!是水!水裏麵有喪屍病毒!”

這話劃過整間飯堂,但都被雜亂聲阻隔,不過還是確實地讓軍隊們聽見,陸大軍皺起眉頭,矮小的軍隊叫了一聲,嚇了一跳,連忙拋走塞在褲袋中的水,當他稍鬆一口氣,卻忽地被一隻血手緊緊抓著,力道大得什至抓出血痕,隻見那高的軍隊正對著自己瞪起灰白色眼珠!

陸大軍聽到聲音,眼明手快,便朝高的軍隊射了兩槍,卻隻射中胸口和腿部,而矮小的軍隊雖嚇了一跳,還是反應敏捷地一腳蹬開它。

一高一瘦的軍隊再次站起來,卻是一下一下的抽搐,陸大軍二話不說,便朝他們射去,矮小的軍隊見狀,沒理會自己手中的血痕,也幫忙射擊。

隨著兩個軍隊轉成喪屍,年輕的軍隊心灰意冷,子彈響聲開始斷斷續續,而不幸的是,喪屍數量有增無減,而仍在忙於奔命的活人數量卻大幅減少...

阿靜沒理會兩個軍隊喪屍,隻駝著背,急步跑向木嫂,木嫂似乎以為趴在地上可以裝成屍體,正緊握著砍斧刀,悄悄地打量著下一個目標,全沒料到有人一直留意著她。

阿靜心中一陣混亂,順勢掠去那個瘦的軍隊失控而隨手掉在地上的步槍,再急跑幾步看準一跳,一下子騎在木嫂的背脊,用步槍對準她的後腦,有些顫抖地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