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了喪屍

早在人群內,有幾個熟悉的大叔一直湊熱鬧地大喊著,甚至吹著口哨,胡說八道地來煽風點火,但當他們見到陸大軍真的把槍抵著薛丁的頭顱,似乎就想在這處行刑,他們卻立刻安靜下來。

他們的確是愛生事端,愛看好戲,但不代表當他們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頭,在自己麵前被射爆,見到滿地黏稠稠的腦漿會感到高興。

他們見事件差不多七七八八了,也不想影響今晚的食欲,摸摸鼻子,便想提前離開,當他們快走到鐵皮屋的門口時,卻見門前正站著一個人,是他們很熟悉的一個人。

大叔們互視一眼,其中一個不禁哈哈一笑地道:“喂,阿木,聽說搜索隊昨天很麻煩啊,一天都不見你,你沒事吧?”

另一個笑道:“屌,你說什麼呀,他沒事就不會站在這裏啊,你給阿嫂聽到死定了,今晚一定沒有好吃的!”

第一個說話的大叔嘿嘿笑著:“唉,我每晚都沒有好吃的啦,哪裏像阿木有老婆,每晚都可以『吃』姐...”

大叔們聽到後嘿嘿的淫笑,說話內容真的沒有什麼大道理,他們說了幾句,最後一個卻見木叔一直沒有反應,仍在低著頭,覺得有些奇怪,便走過去,輕輕向他搭著肩膀道:“喂,阿木,什麼會後變得那麼囂張?說句話啊.....”

就在那手碰到木叔的一瞬間,他猛然抬頭,肚腹滲出的血把衣服染得黑紅,灰白色的瞳孔劇烈收縮!

眾人屏著氣,目不轉睛地看著薛丁,等待陸大軍扣下板機,木嫂不知何時走到阿靜旁邊,她首先憐惜地摸了摸朱女的頭,也安慰了花花幾句,再從袋子內取出幾支水道:“你們今天也辛苦了,來,喝口水潤一下喉嚨,喝了,應該會舒服很多。”

阿靜接了過來道謝,便扭開水蓋,想給朱女喝一下,朱女搖頭拒絕,她知道朱女心情不好,正想自己喝一口,卻才忽然感到這水蓋非常輕易地扭開,不像新水,感到有些奇怪。

她奇怪地看一看瓶身,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卻隱約看到在清澈的水中,竟然有一絲幾乎細不可見的黑色漂浮物,那,就像是....血!

“丫!!!!!!!!!!!─────────────────”

一聲極其慘烈的尖叫,在人群深處中,忽然蓋過所有人的呼喊,響徹整個飯堂,就如突如其來的爆炸聲,劃過比賽的上空,讓人心頭一悸,大吃一驚,卻不明發生什麼事情。

眾人紛紛回頭一看,恐懼的尖叫聲卻猶如點起炮仗般一發不可收拾,在人群中的後方,不論男女老幼,臉上的表情都陷入極度恐慌,在這個無可能看到喪屍的地方,竟然出現了喪屍!

那一隻喪屍正咬啃著一條前臂,他就像瘋狂的刨西瓜一樣,鮮血從他的口中如噴泉湧下,而地上則躺在一個斷臂的大叔,他一下一下地抽搐,喉嚨被咬碎,鮮血亦從一開一合的肉色缺口內湧出,雙目泛白,似乎已經斃命,另外兩個大叔,卻不知所蹤。

在飯堂內的人大部份都手無寸鐵,有些反應快的,連忙朝前麵跑去,想著走到持槍的軍隊那裏,一定沒事兒;但有些反應慢的,仍然呆呆地留在原地,給人推了幾下才跑著;有些個子矮的,被人群擋著視線,根本看不清楚,也不知發生什麼事兒;更有些膽子小的,甚至有些未曾真正看過喪屍的人們,看到地上一大灘血液,看到那灰白色的眼球,看到那駭人的尖牙,腦袋早已空白,根本不知要幹什麼。

那隻喪屍看見無數活人在麵走來走去,它嘶吼一聲,張開血色的大口,拋下斷臂,便衝去人群之中!

“喪....喪屍啊!────────”

不知誰人的大喊,響徹整個飯堂,幾乎所有人,陸大軍、阿靜、阿一、花花、朱女、甚至連已經等待死亡來臨的薛丁都不禁驚呆,唯獨丹澤爾二話不說,便跑去溫麗絲的旁邊。

他們還未來得及想通喪屍如何進來的時候,便聽見另一聲慘烈的痛叫,隻見那隻喪屍再次撲去一個女人身上,大口大口地撕咬著她的乳房!

在附近的人都退得遠遠的,不過卻有一個男人鼓起無比的勇氣,哇哇大叫地衝過去,就想用腳狠狠踢開喪屍,但那隻喪屍似乎沒有沉醉於美食,竟然似乎感到危險,它一手抓爛女人的喉嚨,一手竟朝男人的腿劃去!

那男人嚇了一跳,喪屍不是都是慢吞吞的被人類殺死的嗎?他稍微一怯,竟愚蠢得想收腳逃走,但那喪屍又怎會放過眼前的獵物,一手把抓著他的大腿,發黑的手指便陷入肌肉之中,直達骨頭,痛得那男人立刻仆倒在地上,便化成喪屍的美食。

眾人見此,更嚇得四處逃竄,那個阿八日生膽子極小,平常隻敢做做小動作,看見喪屍後更嚇得神不守舍,褲子也濕了一遍,他正想站起來轉頭跑走,卻被一個迎麵而來的健壯男人的肘部不小心狠狠一撞,整個頭顱猛力地旋轉,竟三百六十度一轉,頸骨發生格格聲,瘦削的身軀就這樣飛遠一兩米,死了。

其實飯堂還算寬闊,並不擠逼,隻要人們臨而不亂的跑到前方,讓持有武器的軍隊等人來解決這一隻喪屍,便不會發生如此慘劇,可惜的是過於安穩的生活,讓大部份人早已喪失了及時應變的能力。

在前方之中,反應最快的一個竟是被綁著手腳的薛丁,他見陸大軍正猛睜單眼,看著後方發呆,便暗地避過槍管,盡量不動聲息地悄悄爬走,也不知陸大軍在想什麼,還是薛丁剛巧爬在他的盲點,竟真的讓他在自己眼皮悄悄溜走。

作為搜索隊一員的阿靜反應亦是很快,當尖叫響起的時候,她已恢複過來,也來不及細想那支水的問題,二話不說便朝喪屍跑去,卻因人潮逆流,又發覺自己並無帶著武器,跑了一會也被人群擋著視線,她心中大急,便轉過頭,對著軍隊大聲道:“喂,你們快點....”

話音未落,便聽見槍響,一抹勁風劃過自己的臉頰,一道血絲緩緩流下,阿靜一臉驚呆,一陣不可置信,隻見陸大軍,八字胡,矮小的,一高一瘦的軍隊整齊地舉起步槍,便向後方掃射起來!

“呯呯!!!呯呯!!!呯呯!!!─────”

彈殼叮叮地掉在地上,煙火從槍管飄揚,軍帽內流出汗水,肌肉無故地顫抖,呼吸仿佛完全靜止,那一瞬間,人或是喪屍,隻要跑慢一步,隻要稍微猶豫,都有可能被子彈貫穿。

槍聲與尖叫聲交織為魔鬼愛聽的交響曲,恐懼驚愕遲疑害怕化成充分的致命理由,一分鍾,還是一小時,不知道,隻知道當槍聲停下的時候,血流成河。

阿靜任由血液劃過自己臉頰,呆滯地看著滿地屍體,十...二十...至少三四十具屍體,就這樣躺在地上,血液從身體的彈孔悄悄流出,浸沒粗糙鋪成的地板,散發出濃烈的血腥味。

仍生存的人都擠到軍隊的後方,男人仍然一臉驚愕,有幾個女人更加緊張地扯著軍隊的衣服,個個都雖喘著氣,但都不禁屏著呼吸,看著這從未想過的情況。

飯堂內一遍寧靜,一邊屍體,一邊活人,活人凝視著屍體,屍體被活人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