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有種畏懼，超越生死
“我說過你早晚會成為我胯下的玩物。”褚都鬆了鬆褲間的腰帶，得意放肆的大笑了起來。
眾人看著褚都的動作隻能暗罵一句禽獸，卻再沒有一個敢為淮秦出頭的，褚都的手段大家都已經領教，此刻若在說些什麼，那無異於是去送死。
瀟湘館的其他人也都戰戰兢兢的躲在一旁不敢說什麼。
淮秦仰起高昂的玉頸，說道：“難道你就不怕大老板嗎！”
聽到大老板這三個字，褚都雙眼一眯，身子明顯頓了一下，別人都怕瀟湘館的大老板，同樣的，他也有些忌憚。
不過相比於忌憚，此刻的他更想得到淮秦這個尤物。
欲望終是大於了恐懼。
“他今晚是不會出現的，臭娘們，你就認命吧。”褚都嗤笑出聲，如今淮秦最後的底牌也不會出現，他已經提前得到了確切的消息，這回可是沒人能夠再阻攔他了。
拿出大老板的名頭也鎮壓不住這個淫棍，淮秦已經生出了絕望，舌尖也慢慢的抵在了兩牙之間。
褚都的大手最終還是伸了過來，在燈火的照耀下像極了猙獰的魔爪。
淮秦突然縮回了舌頭，她要從塔柱之上跳下去，摔的血肉模糊，就算死，她也不會讓褚都碰她一毫一發。
褚都沒有想到淮秦會從這裏跳下去，選擇結束生命，想要伸手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眾人都露出震驚的神色，令他們沒想到的是這淮秦還是一個貞潔烈女！
寒江渡倚柱而站，想要救她根本也來不及。
能夠成功從這裏跳下去，也算是一種解脫，所以淮秦笑了，她閉上眼睛，靜靜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破風的聲音在某一刻突然戛然而止，淮秦隻感覺腰間一隻溫暖的大手摟住，然後慢慢的落到地上。
她知道自己沒有死！
對方身上淡淡的藥草味，讓她確定那不是褚都，她的心稍微安了一些。
然後她睜開眼睛，便看到一道消瘦的背影將自己護在身後。
這背影有些熟悉，淮秦竟是一時間看的有些入神，甚至忘記了隨後落下來的褚都。
褚都身形高大，落下來時震的場間傳來一聲巨響。
他看向護在淮秦身前的少年，陰沉著臉，說道：“現在滾，我留你一命。”
蘇凡剛才的身手褚都看在眼裏，這也是他並沒有直接動手的原因。
“是他！”寒江渡眯起眼睛，看著淮秦身前的那個蘇凡，想起前幾日在煙雨濛的竹林可是與他有過一麵之緣。
“區區一個花魁值得褚校尉做出這般無恥的行徑嗎？”蘇凡開口說道。
“小子，是你在找死。”褚都眼中厲色湧現，今晚誰也別想阻止他得到淮秦。
望著準備出手的褚都，蘇凡搖搖頭，說道：“如果我沒猜錯，褚校尉現在還是一個副職吧。”
褚都眉頭一挑，說道：“怎樣？”
“前一年的南海水旱，今年年初的倭兵屠村，褚校尉都在哪裏，做些什麼，不必我說的太清楚吧？”蘇凡眯起眼睛，低聲說道。
“小子，你在哪聽來的。”褚都心下一驚，沉聲問道。
“這你不用管，我隻想知道這些消息夠不夠你放過我身後這位姑娘的。”蘇凡說道。
褚都聞言並未言語，凝思一陣，又看了淮秦一眼，高聲道：“接我一刀，若你死了，連同所有一起長眠地下，若你不死，我轉身離開。”
“嘶！”
眾人聞言無不倒吸一口涼氣，在他們認為也隻有傻子才會答應。
修道界有修道界的生存法則，同樣一個國家也有它自己的法律，在大周是明令禁止殺人行凶的，這是死罪，皇親國戚也不行。
可若是雙方答應，立下生死狀，那結果可就不一樣了。
按道理沒人會答應，但在場的人也都知道如果不答應，褚都是不會善罷甘休放過淮秦的。
想到這裏，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蘇凡的身上，淮秦更是站在蘇凡身後，拽著他的衣角，看著他的背影，搖頭泣聲道：“不要答應他。”
蘇凡皺了皺眉，他傷勢還未恢複，根本不是褚都的對手，但如果硬挨一刀的話，他也許還有生還的可能。
所以他點頭了！
眾人更是驚訝，淮秦捂著小嘴不知該說些什麼，她沒想到最後時刻救自己的竟是瀟湘館的一個奴才！
“好，上刀。”
褚都冷哼一聲，接過手下遞過來匕首大小的短刀，握在了手裏。
“現在滾，你還有活下去的機會。”褚都繼續冷聲道。
“你廢話太多了。”蘇凡沉聲，眼瞼低垂。
“好，是你在找死。”褚都臉上露出狠色，也不廢話，抬手揮刀直接刺在了蘇凡的腹部。
“噗！”
好像尖石劃破肚皮的聲音響起，濃稠的鮮血直接順著蘇凡的腹部流淌而出。
蘇凡嘴角湧出大量的血跡，露著森白的牙齒，說道：“這算是接下了吧。”
褚都眉頭一皺，他也是沒有想到蘇凡真能挨下，當即眼神閃爍不定，抽回刀竟是直奔蘇凡的胸口處刺此。
見此，蘇凡眼中閃過一抹寒光，盛氣淩人，看的褚都一怔，這種凶悍的目光似曾相識，甚至比那些蚩尤部落的大軍也不遑多讓。
手上一頓，這一刀並未刺深，索性無性命之憂！
“褚校尉，你想食言！”蘇凡聲音很冷，冷的不正常。
褚都嘴角抽搐一陣，說道：“小子，你有種！”
最終褚都還是帶著自己的人離開了，雖然極為的不甘心，但他卻是不得不離開。
不隻是因為蘇凡知道了他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而且這些秘密一旦宣揚出去，他晉升無望不說，更極有可能被關入獄。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蘇凡那一雙懾人的眼神，他征戰沙場多年，心中自然而然的生出很多畏懼，不隻是怕死，更多的是害怕夜不能寐的惶恐掙紮。
就像是曾經給他造成極大心裏畏懼的蚩尤大軍，那些殺人不吐骨頭的魔鬼，令他惶恐不已，所以他才會來到南州，遠離那些魔鬼。
褚都的玄兵走了很久，整個瀟湘館內仍舊一片死寂。
淮秦流著淚，伸手捂著蘇凡不停往外冒著鮮血的腹部，顫聲道：“你沒事吧。”
蘇凡咧咧嘴，氣息極度萎靡，眼睛幾欲睜不開，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道：“沒事。”
說完，蘇凡的意識便天旋地轉，而後不省人事，他隻知道最後自己似乎躺在了柔軟的嬌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