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五章 詭異的情況

“這個怎麼用?真的滴血就行了?”玉長弓似乎是終於有了一個說服自己收下禮物的理由,很開心。

“這叫滴血認主,其間玄妙,你試試就知道了。”

聞言,她伸出蔥白秀氣的手指,放在嘴邊,將咬未咬的時候,眼波流轉,看向長盛,到:“可是,會很疼吧,要不你幫我?”

她伸出手,閉著眼睛,十分怕疼的樣子。

可長盛看著她的樣子帶著一種自成的媚態,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看見這姑娘做出那副模樣,居然有點不敢看她。

“這要自己體會,一點點血液就好,不會有多疼的。”

“哦,好吧,那我試試!”

心裏覺得這感覺十分奇怪,長盛隻好轉身,甩甩頭,他也沒去看玉長弓在做什麼,出聲到:“玉姑娘,天武的的學士大人,有到你們大月國講學嗎?”

後方傳來玉長弓呆呆的聲音:“天武的大人物們,我隻知道女皇陛下和國師大人,其他人,我不知、知道。”

聽見她聲音有些不一樣,長盛轉身,卻見玉長弓呆住了。

“韓長盛,這?這是納物空間?”

她手上的衣物已經不見了,明白她是知道這納物空間的使用方法,長盛正要開口求人,她一下跳了起來,開心到:“韓長盛,你這不會是喜歡上我了,故意送我的聘禮吧?”

這姑娘都是口無遮攔的嗎?

可看著玉長弓天真爛漫的樣子,長盛心下了然,這就是一個單純的王家公主,確實沒什麼壞心思。

“玉姑娘,我......”

“哎呀,你送我這麼貴重的禮物,本姑娘允許你叫我的閨名!”

一臉疑惑,長盛試探道:“閨名?”

“就是長弓啦!”

她拿著荷葉袋子轉圈圈,嘴裏不斷發出‘啦啦啦啦’的聲音,顯得像個快樂的精靈。

差點一趔趄,長盛對這個閨名表示拒絕,想想看,一個如此漂亮的女子,被人叫做‘長弓、長弓!’

他自己都覺得畫麵相當的違和。

“這個,玉姑娘,我還是叫你玉姑娘吧,其實我,是有事相求。”

還不等他說完玉長弓俏臉兒一肅:“哼,宮裏的嬤嬤果然說的沒錯,男人接近女人,都是有目的。”

拱著手的長盛一下僵住,這個玉姑娘,真是個百變的小魔女,這些話,能亂說嗎?好歹我也修為比你高,麻煩你有一點對前輩的尊重!

“玉姑娘,就算你看不上我的人品,也尊重一下我的修為好不好?”長盛一臉無辜。

眼珠一轉,她就明白了。

“嘻嘻,你這人說話真有趣,看在這個荷葉袋子我那麼喜歡的份上,你說吧,有什麼事要我幫你?”

“我剛剛和同伴在天上玩耍,出了點問題,不小心掉了下來,不知道他是否也掉進海裏了,你能不能讓派人,幫我在海上找一找?”

“玩耍?韓長盛,你對我不老實!”

看著眼前這玉長弓瞬間就臉色認真,長盛平靜道:“我怎麼不老實了?”

接著,玉長弓臉色一放鬆,嘰嘰喳喳到:“你騙小孩兒呢,我明明看見你是從雲層上方的空中落下來的,哪裏有什麼同伴?就算有,你們飛那麼高,掉下來的時候,也不知道掉到哪裏去了?”

“你看見我掉下來?”

長盛心裏感到不妙,莫非被她看見了?

“哼,欺騙本公主可是砍頭的大罪,你跟我來。”

摸摸鼻子,長盛跟著,看著前麵的背影,他總感覺這玉姑娘的身形,看起來有些熟悉,以為是自己想多了,長盛趕緊收起自己的目光,這樣對著一個女子的背影看,十分的不禮貌。

前方的玉長弓毫無所覺,走到一處開闊的地方,指著一個比較高的尖錐形高塔,到:“前方就是我平時放風箏的地方,我就是在上麵看見你落下來了,這才去找你的,誰知道你速度太快,我也不知道你落在哪裏,本來想回來在海裏玩耍,又被你看了個精光,哼,真氣人!”

什麼叫被我看了個精光?姑娘不要亂說,你這張嘴真會要人命的。

看見高塔上放著一個支架,長盛心裏一動,拉著玉長弓,腳尖用力一跺,一下子就跳到了塔尖。

把她放在一邊,長盛走了過去,眼睛對著支架上的一個單筒千裏眼,往空中看去。

遠在天上的浮雲,仿佛就在眼前,長盛心裏大為震撼:“這是天武軍中的千裏眼,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

答非所問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韓長盛,剛剛、剛剛你抱著我,那就是飛翔的感覺嗎?”

沒回頭,長盛把千裏眼移動了幾下,它被固定在架子上,隻能移動很小的範圍,他相信了玉長弓說的話。

看來,彭衝可能是真的沒了,抱著萬一希望的長盛,心裏十分難受,他明知必死,還是願意救自己一命,黛青,真的沒看錯人。

希望破滅,他和很快收拾心情,有些沒興致到:“真正的飛行,比這個要舒服多了,沒有氣流衝擊麵部,可以看見地上的江河湖泊,在眼前逐漸變小,飛到高處,你會看見我們生活的地方,是一個藍色和綠色相間的星球,玉姑娘,我要走了。”

說著說著,長盛表明去意。

“啊?你是要去找你的朋友嗎?”

點點頭,長盛沒再說話。

“那正好,反正我也隻能出去偷偷修煉,韓長盛,你帶上我吧,雖然我還沒築基,可我也可以幫你找人,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強,對吧?”

“好,你幫我尋找一陣,我讓你築基成功!”

“耶,就這麼說定了!”

玉長弓似乎恨不得早早逃離這個地方,繼續小聲道:“我父王不準我修煉,這裏的守衛不多,我們快走,我知道有個地方藏著船隻!”

她拉著長盛就往塔下走,長盛一頓,反手拉住她一隻手,到:“抓緊了!”

縱身一跳,長盛輕鬆地跳到地麵,帶著她到了海邊。

“喏,就是那裏,那個小島,道上的避風港裏有一艘大船,隻要我們動作快,一定可以在父王發現之前,離開這個地方!”

看了看距離,長盛拉著她,直接雙腳不停地點越過水麵,很快就跑到對麵去了。

“這些人都是船工嗎?”

有些發愣的玉長弓點點頭:“對對,快把他們抓起來開船!”

這麼多人?這船這麼大?

這四五十丈的大船,看起來豪華無比,長盛心裏感歎,人族,不愧是天地的主角兒,這創造能力,遠超其他種族。

“你不能使喚他們?”

“嘻嘻,知道本公主的厲害了吧?”玉長弓得意一笑,走上前去,伸手拿出一麵令牌。

“這裏的人聽著,本公主已經真的父皇同意,要乘坐天鯨號出海遊玩,各部船工,立即歸位,回程之後,重賞!”

附近的人們頓時激動起來,不少人往回走,有人當即行禮後,往大船上走去。

看著她手裏的令牌,長盛終於相信,這個公主,已經密謀出逃很久了。

“嘻嘻,隻要我築基了,父王就不得不讓我修煉了,到時候,他要是還想困住我,我就跑!走吧,隨本公主登船!”

站在原地沒動,長盛到:“找尋一陣後,我會把你送你回來!”

看著他認真的神色,玉長弓有些敗興到:“哎呀,這些事以後再說啦,還是快點把,你那同伴要真是像你一樣墜落,恐怕得盡快,這海裏,凶猛的魚蝦海獸很多。”

她這麼說,長盛不敢大意。

萬一,萬一呢!

“好,登船!”

長盛上船,在船頭,削平了一處欄杆柱子的頂部,把一顆妖氣暴躁的妖丹按了進去,到:“讓他們放心開船,回程之後人人賞金百兩!”

看了看長盛放著的妖丹,玉長弓瞪大眼。

“韓長盛,你有四處閑雲野鶴的時候,不會都用來收集金銀寶貝去了吧?”

“恭喜你,你說對了!”

“那你分我一點,本公主可窮著呢?”

“把你送回來後再說!”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

很快,船工各自歸位。

“稟公主,各部船工歸位,可否開動天鯨號?”

負責船上守衛的小將前來稟告,她意氣風發,揮手道:“開船!目標,想圍著前方的外海轉一圈,每隔千丈循環一次!”

這是個什麼古怪的命令,頻繁轉彎,對船工們的體力是一個極大的考驗。

似乎還不放心,她嚴肅道:“歸程後,每人賞金百兩,你自己去對他們說吧。”

來將腳步一頓,既然如此,就隻能叫船艙裏的兒郎們,好好出一把力氣了。

長盛迎風遠眺,打開靈識,感應著過往的海麵。

“怎麼,這是你們大月國,藏起來的水軍?”

“嘻嘻,看破別說破嘛,如今,父王也隻保留他們,做最後一點念想了,天武強大,威服四方,大月,隻能臣服。”

如今的天武國力、軍力如何,長盛不敢多言,怕露餡,既然這天真的玉姑娘,都如此忌憚天武軍力,長盛也就放心了。

浩渺的碧波大海之上,長盛和玉長弓已經出海大半天了,在氣候的遠處,那些港口園林,紛紛化為一片殘破的建築群,四處骷髏散落,一副人間慘劇的樣子,可長盛,不知道這裏的變化。

看著長盛已經心不在焉的樣子,玉長弓拿著手裏的千裏眼看了看遠處,慢慢到:“韓長盛,我們已經尋了大半天了,還要繼續嗎?”

在這茫茫的海上,有的是凶猛的鯊魚,再想著戮仙罡氣對仙境修士的可知,長盛心裏隻剩歎息。

“不找了,玉姑娘,我們就此分別吧!”

說著,長盛麵前出現一堆金磚,足夠船上的幾百人分了。

“你這是看不起我大月兒郎?”

神色百變的玉長弓,見長盛這時候後就拿出黃金,心裏十分不舒服。

“來人,轉舵,目標,天武國鎮江,把這位韓大人,送回去!”

門外有人領命而去,長盛有些錯愕。

這姑娘,怎麼跟司秦那家夥一樣,像個神誌出問題的人?

“玉姑娘,大海波濤洶湧,危險很多,你們還是回去吧,找不到人,就不找了,我修行水法,自己回去,這大海,困不住我,速度還快一些。”

“不行,我就是要送你回去!”

她怎麼會如此堅持?

長盛心裏一下就起疑了,靈識散開,他看向船艙。

看著看著,他就在這些劃船的船工身上,看見不同之處。

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沒有錯,可是動作有些太整齊了,臉上的表情也有些僵硬,喊口號的聲音,似乎永遠在重複。

他越看越覺得詭異,心裏升起一股涼颼颼的感覺,之前是一直緊著彭衝的事,在園林裏的時候,那些守衛也沒有問題,眼前這玉姑娘,也沒問題。

可這些船工看起來,怎麼就如此詭異?

他不動聲色,繼續觀察著船上的其他人,尤其是那些侍女,不動聲色問到:“玉姑娘,你為和,性情如此多變,又要堅持送我回到天武?”

聞言,玉長弓麵色一變,頓時有些悲戚。

沉默一陣,見韓長盛還是看著自己,玉長弓到:“你自己看吧!”

她手一揮,整個大船頓時變得陰嗖嗖的,長盛的靈識感應著外麵的侍女,隻見她們都變成了枯骨。

“篤篤篤!”

“公主,大家都累了,黃將軍建議拋錨修整!”

在長盛的感知裏,門外這正躬身彙報的侍女,就是一個已經發黑的骷髏。

“你進來,讓他看看!”

長盛很明顯感覺到門外的侍女一頓,她這才小心的推開門,扭扭捏捏站在一旁,似乎這陌生男子的目光,極為刺人。

在長盛眼裏,她一會兒是麵容清秀的侍女,一會兒是一副發黑的骨架,這奇幻之間,長盛覺得好不舒服,有一種想吐的感覺。

“好了,你下去吧,讓大家再辛苦辛苦,到了天風,我們就安全了。”

等侍女關門退去,她才看著長盛到:“如你所見,他們都是亡靈,隻是被我用這個東西,把他們保住了,我也不知道是對是錯。”

長盛看著她遞來的東西,伸手接過,這是一個金色的符文,烙印在一張淡淡金色的金紙上,二者的顏色區分,還是很明顯。

“這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這是幾年前,在天空墜落的殘片,它墜落之後,我的府上,所有的人都變成亡靈,當時的空中有數道金光出現,父王以為是天降祥瑞,便率百官登壇祭祀,可不曾想,我們整個大月的子民,為此受難,隻有少部分人,沒有被金光籠罩,逃得了性命,當時我出海玩耍,這才躲過一劫。”

這金色的符文是什麼?長盛根本不知道,在整個仙界,用金色描繪符文的事,太多了。

祭祀、陣道、書寫、甚至煉器煉丹,都有可能會用到金色的符文,而手裏這個符文,沒有一絲的波動,長盛也不知這是什麼東西。

腦海裏想起木瞳被抓的事,那些人就渾身都是金色。

“具體是多久之前?”

長盛緊緊攥住手裏的金紙,他似乎感覺到,一個大秘密就要在自己的身前掀開。

“應該是五六年前吧,我們大月以捕魚為生,那段時間,我都在海上,歸來之時,才知道噩耗,這是我們大月國的大祭司留給我的東西,他說,這是在金光中飄散的符文,你不用問了,他已經死了,正是被這一張薄紙穿透心脈而死。”

這世間,似乎對得上。

“如果撕毀它,會怎樣?”

“他們會死,以前我有兩張金紙,試過一次後,我就不敢嚐試了。”

“那你可知什麼是亡靈,你如此留戀他們,他們沒有投胎轉世的機會!”

她隻是搖搖頭,喃喃道:“大月的人逃的逃散的散,我隻剩他們了,後來派去天武求救的人,也沒有音信傳回來,這些年,我都在守著他們。”

長盛心裏疑問不減,他並不敢確定,這些東西,就是當日哪些抓捕木瞳的人帶來的,但時間,也太巧合了,看起來祥瑞無比的東西,成了收割生命的死神。

“隻是人們死了,其他生靈呢?”

“它們是活著,怎麼了?”

“那你之前說的話,又怎麼知道天武國國師呢?”

“有過往大月的商船,我們幾乎每天都在瞭望塔關注,隻要有船,我們就會出去打探消息。”

這怎麼突然就亂了起來?莫非這也是司衍聖地幹的好事?他越想越覺得可能,隻有司衍聖地,才會做著一副仙氣飄飄的樣子,行者窮凶極惡的事情。

在金桂那裏,早就確認了木瞳的身份,隻是因為修為他修為太低了,低到,他和木瞳正常說話的勇氣都沒有,這才一直按捺住去見一麵木瞳的心情,隻是此時,他十分想去向木瞳求證,這才突然想起,自己在凡界。

長盛還是有些疑惑,到:“把你的武器拿出來,不然,我不信你!”

這是一把精雕玉琢的小弓,長盛拿過來看了看,確實隻是一把秀氣好看的弓箭,沒什麼特別之處。

“你信了嗎?”

“不大信!”長盛隻得據實回答,不是信不信的問題,自己剛剛從天上落下來,就遇到這麼詭異的事?

修行界雖然無奇不有,可這也太扯淡了!

“你憑什麼覺得,到了天武,大家就安全了?”

“因為我們打探到,除了天武,周邊的深山裏,周邊的熾風、金塔等國,都發生過這樣的慘事,它們墜落後,會形成一個淡淡的光罩,別人進不來,裏麵的人也出不去,隻有被人撿起和破壞,光罩才會消失。”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