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容婉氣得大喊一聲:“這個太子也太過分了!竟然用這種方式博人眼球!”
韓如煙急道:“那怎麼辦啊?”
容婉堅決地說:“立刻回京,阻止太子。”
聆月馬上出言阻止:“不行,你都聽見了,太子找了一幫高手捉妖,我們還不知道這些高手的底細,貿然出手隻會吃力不討好。”
容婉卻固執地搖搖頭,說:“沒關係,我們先去觀望一下,如果情況不妙可以求助師父和師姐,反正我不能這麼袖手旁觀,一定要阻止太子的計劃!”
聆月拗不過她,隻好答應道:“那好吧,但是到了京城你一定不可以擅自行動,必須聽我的話,如果你敢偷跑我就把你敲暈運回山裏。”
容婉連連點頭:“知道了知道了,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回京去。”
於是容婉、聆月和韓如煙立刻就轉身離開,一邊討論著該如何阻止太子,一邊快步走遠了,誰都沒有注意到身後牢房中方墨然臉上的笑容陰險而詭譎。
回到煙城的客棧,他們立刻簡單收拾了行裝,半夜便急匆匆離開了客棧,三人一人一匹馬,抄近路快馬趕赴京城。
然而,他們才剛剛離開,破曉時蕭悠就進入了煙城。
蕭悠激動地準備與分別已久的容婉見麵,心跳越來越快,手心裏滿是汗,簡直像小時候初次去拜見老師一樣。
蕭悠甚至沒有去住客棧,牽著馬在街頭四處打聽,隻要看見人就拿出容婉的畫像問:“請問您見過畫上的這位姑娘嗎?”
問了大半天,蕭悠都沒有得到什麼有價值的消息,他不禁有些挫敗,一個人坐在茶館中呆呆地望著窗外,正在出神時,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在說:“你們昨日未見那位女仙子是多麼英姿颯爽!不過寥寥數招,就把那個騙人的妖怪打得滿地找牙!真是多虧了她出手相救,不然任憑那妖怪欺瞞下去,我們還不知道要被他騙多久呢。”
聽到這話,蕭悠心中一陣異動,沒來由地感覺這事可能會與容婉有關,於是立刻站起身,朝那個說話的男子走去,略一行禮說道:“敢問這位英雄,您口中所說的這位女仙子是什麼人?”
那人見蕭悠氣度非凡,心想他定非等閑,也就不敢隱瞞,直接說道:“我也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隻知道她是外鄉人,路見不平才救我們煙城百姓於水火,她昨日在街上抓走那隻妖怪後就沒再出現過了。”
蕭悠從懷中拿出容婉的畫像,向那人展示道:“您所見到的女仙子可是畫上這人?”
那人定睛一看,忙不迭地點起頭來:“對對對,就是畫上的這位姑娘,恕我冒昧,公子找這位姑娘是為何啊?”
蕭悠微微一笑,說道:“實不相瞞,此乃我未過門的未婚妻,我與她發生了些誤會她才賭氣離開,所以我正在四處尋她希望能得到她的原諒。”
那人大笑著拍了拍蕭悠的肩膀,說道:“那小兄弟你就加油吧,這可是個好姑娘,你可千萬要把握住啊!昨日她押著那妖怪往城外的南郊去了,你可順著去尋尋她。”
“多謝閣下指點!”蕭悠的心情瞬間高興起來,拔腿便跑出了茶館,跨上馬往南郊去了。
出城後,蕭悠放慢了騎馬的速度,細細察看著路邊有沒有容婉留下的蛛絲馬跡,正尋找時,忽而聽到不遠處似乎有男人的呼喊聲,他心下狐疑,小心地循聲走去,隻見一個破敗的茅草屋外漂浮著無數張符紙,而那個呼喊聲就是從茅草屋內傳出來的。
“救命啊!有沒有人!救救我吧!”
那聲音淒慘嘶啞,聽起來好不可憐,蕭悠心中不忍,靠近窗戶向裏麵喊道:“你是什麼人?為何會被關在此處?”
方墨然聽到自己的呼救終於得到了回應,激動地撲向窗口,雙手死死扒著窗沿往外看去,令他吃驚的是,不遠處站著的竟然是蕭悠,但眼下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他又渴又餓,必須趕緊出去才行。
於是方墨然立刻扮上了一副可憐巴巴的無辜模樣,哽咽著說:“楚王殿下,我是天恒道人的二弟子方墨然,我曾在容國府小住過幾日,那時候我們是見過一麵的,您可能是忘記了,不過這不重要,我隻求您能救救我!我已經在這裏關了一天一夜了,再這麼下去我一定會被餓死渴死的啊!”
蕭悠心腸軟了,從馬上解下一個水囊想要從窗口遞給方墨然,可在距離半尺的地方卻被一堵透明的牆給擋住了,任他如何使勁都無法突破那屏障。
方墨然歎口氣說道:“沒用的,這是十分強力的結界,一般人根本無法破解。”
蕭悠想起茶館中那人所說的容婉抓了個妖怪的事情,疑惑地問:“難道是容婉將你關押在此的嗎?”
方墨然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這是為何?她現在身在此處?我需要找到她!”
方墨然知道蕭悠對容婉用情至深,此時定不能在蕭悠麵前說她的壞話,否則惹惱了他自己可就別想出去了,於是心思一動,說道:“我隻是與她發生了一些小誤會,她也並無惡意,隻想捉弄我一下,沒想到京城中突然發生了一些急事,她就著急地回去了,卻把我忘在了這裏,所以殿下,您就行行好,替我給長清山的天恒道人傳一封信,讓他老人家速速來此處救我,如何?”
蕭悠想都沒想就馬上答應道:“當然可以,我一會兒就去城中找紙筆為你傳信。所以容婉現在是回京城去了?她何時走的?”
“應該是昨天晚上吧。”
蕭悠憤憤地捶了一下牆,沒想到自己竟然正巧和容婉錯過了,隻是不太明白為何她匆忙回了京城呢?於是問方墨然:“你可知容婉回京所為何事?”
方墨然自然不能將己方的計謀透露給蕭悠,立刻編了個幌子說:“這我就不太清楚了。”
蕭悠本也就沒指望能從他口中套出些什麼話來,他也相信此人和容婉之間的恩怨絕不像他所說的那麼簡單,但是眼睜睜看著他困在這裏被餓死著實太過殘忍,蕭悠下不了這樣的狠心,所以告別了方墨然回到煙城後,他還是給天恒道人飛鴿傳書了一封信,告知了方墨然被困的事,然後才急忙趕往京城了。
而與此同時,容婉、聆月和韓如煙已經快馬加鞭趕回了京城,隻是他們並未在街上看到有道士打扮的人,百姓們也無人議論太子捉妖的事情,空氣中也沒有異樣的妖氣或是法力,一切看起來都很安寧祥和。
他們三人騎馬走在街上,謹慎地四處查看著,聆月心中湧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小聲對容婉說:“容小婉,我感覺事情並非方墨然所說的那樣,這裏麵很可能有詐,咱們要多加小心。”
容婉點點頭說:“我也覺得這事有些奇怪,但現在還不能下定論,也許真的是太子請來了高人秘密抓走了那些妖,所以才沒有留下任何跡象。”
聆月眉頭微蹙,沉聲道:“總之萬事小心吧,你切記不可輕舉妄動。”
容婉點點頭,愈發警惕著四周。
就在這時,隻聽身後一個男聲喊了一句:“如煙?!”
三人皆是一愣,回頭看去,卻見柳俊逸當街站著,一身華服熠熠生輝,身材比挺瀟灑俊朗,可眼神中卻含著深深的疲憊,臉色也很是憔悴,他看到韓如煙的正臉後又驚又喜,三步並作兩步跑了過來,幾乎是眨眼間就來到了韓如煙馬前,一把將其拽下馬去,韓如煙甚至還沒來得及掙紮就被柳俊逸緊緊抱在了懷裏。
“這麼多天你跑到哪裏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為什麼連一封信都不寫!就算不通知我也至少該通知你父親一聲吧?你可知道他老人家這些天是怎麼過來的!”
韓如煙還一個字都沒說就被柳俊逸訓了個狗血噴頭,心中自然不樂意,氣得推開柳俊逸,怒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你離我遠點!”
柳俊逸嘴角噙著冷笑,眼神中閃過一絲受傷,但很快就又恢複了那副漠然的麵孔,抬頭看了一眼容婉,問道:“那你想讓誰管?她嗎?就是她慫恿你一言不發離家出走的嗎?就是她蠱惑你做出這等大不孝的事情的嗎?”
這話刺痛了容婉,但她卻無話可說,她承認此事是她的想法太過天真幼稚,沒有考慮到韓如煙與自己是不同的,韓如煙還有親人還有家庭,不能像自己一樣想走就走,所以她沒有反駁柳俊逸的指責,而是愧疚地欠身說道:“對不起柳公子,此事是我的做法欠妥,給您和忠武侯都添了麻煩,日後我定當親自上門謝罪。”
柳俊逸本就無心為難容婉,此時看她態度如此溫和,更不好再說什麼,略一點頭便從她身上移開了視線,重新拉住韓如煙的胳膊說道:“還不快和我回家去見你父親!他已經擔心得好幾天沒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