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她吃醋

“小姐喝茶。”翠柳端著茶遞過去。

南盡歡接過茶喝了,翠柳看著南盡歡喝了茶,眼角露出一抹不易讓人察覺的精光,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

“小姐先歇歇,奴婢還是去外麵幫一幫照紅。”說完,翠柳就到了走廊上坐在一旁,幫照紅挑芝麻撿綠豆。

雖然殿下是讓她留在南府盯著南盡歡,注意南盡歡的動向,但是,她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現在的南盡歡如此聰明,雖說對她仍是很好很信任,但是,南盡歡似乎對南霜和南枝更親近一些,尤其是南霜,因為會些武功,南盡歡隻要出門,都是帶著南霜。

不過,南盡歡隻是對南霜更親近,倒是很少帶著南枝出門。

翠柳有時恍惚,是不是自己多慮了?

還有一事,讓翠柳心裏不安生,以前殿下看似對南盡歡尤其好,總是哄著,討好著,可是她能夠看得出殿下對南盡歡並不是真的喜歡。可是現在殿下已經不可能通過娶南盡歡而得到南家的財產,他卻數次招惹南盡歡,南盡歡都不再同他虛與委蛇,甚至是處處針對,惡言嘲諷,可殿下看南盡歡的眼神,反倒是興致濃濃。

翠柳一想到,萬一最後殿下還真的娶了南盡歡,待南盡歡好,那以後她的身份暴露,憑著現在這般精明狠辣的南盡歡,斷然不會善待於她。

不如,她先下手為強!

“小姐一向好脾氣,今日怎朝著你發了這一股怪脾氣?”翠柳一邊幫著照紅的忙,一邊試探問道。

照紅無奈的笑著解釋,“大抵是小姐在外麵不高興,回來第一個見著我,便將氣撒在我的身上了。”

“小姐不是這般胡為的人!”翠柳道,懷疑的目光看著照紅。

可照紅神色無辜,沒有露出半點端倪,“那我也不知是為何了!”

兩人便就百無聊賴的撿綠豆芝麻,撿的照紅都打哈欠了,翠柳看跟照紅這兒打探不出什麼消息來,借口又回了屋子裏伺候南盡歡。

正好南盡歡在午睡,南枝趴在桌子上吃糕點,南霜則是整理針線簍子裏的綢子緞子,翠柳輕手輕腳的過去,小聲的跟南霜打聽,“今日小姐在外麵發生了什麼事?怎這麼大的火氣?”

南霜想了想,答道,“小姐贈茶遇見了位不要臉的貴公子,可惜那貴公子是太後娘娘的侄兒,而且太後娘娘也在,小姐不好發火,隻好回了府裏來撒氣。”

“是這樣?”翠柳半信半疑,覺得這事還是沒這麼簡單。

夜色靜謐,北寒川在書房裏,捏著手裏的紙條看著,嘴角不經意露出一抹笑意。

原來,她吃醋了!

她很在意他跟別的女子相處。

看來,她心裏是有他的。

“殿下,您已經保持這個姿勢有半個時辰了!”端著湯的忠叔在站了快半個時辰後,終於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殿下這樣,像是中邪了一般。

北寒川趕緊回神過來,慌忙的將那紙條揉成一團,尷尬斂起臉上的神色,換了一副嚴肅端正,他問,“忠叔什麼時候過來的?”

“老奴進來快半個時辰了,看殿下高興,不忍打擾,就一直在這兒等著。”忠叔說著,將湯盅放到北寒川麵前,“廚房熬的鮮魚湯,雖不及南姑娘的好,殿下喝點了兒。”

湯已經涼了許多,味道仍是很美味,比南盡歡做的不知好了多少倍。

忠叔說的那話,不過是對北寒川而言,南盡歡做的湯雖然普通,但比天下所有美味都好。

從上回南姑娘在書房門口聽到那些後,就對殿下冷了下來,這段時日,殿下一直板著臉,冷冷冰冰的,做事也是嚴苛,底下不少人都哀怨不已。

也就這會兒,才看到殿下臉上有了笑,如春風吹過一般,吹化了萬年冰封的寒川。

“明日本王進宮,你替本王去從庫房裏拿一件女子首飾出來包好。”北寒川喝著湯,朝忠叔交代了一句。

忠叔愣了下,趕緊答應下來。

第二日一早,北寒川就進了宮裏,沒去麵見皇上,也沒去見太後,而是去了杜漪瀾那兒,看杜漪瀾跳舞,喝了兩盞茶後,杜漪瀾才含羞的換掉身上的舞衣,去北寒川身邊。

“殿下。”她嬌羞喊道,行了個禮。

“杜司儀舞技精湛,姿態優雅,身段婀娜,猶如仙子一般,本王看得有些癡了。”北寒川是不擅長誇人的,腦子裏搜羅了許久,才說出這些來,不過,也不算是言過其實。

杜漪瀾聽得這話,心裏如吃了蜜一般甜,臉上嬌羞更甚。

“殿下謬讚了。”杜漪瀾低頭側臉道,又問,“殿下可是來尋漪瀾的?”

北寒川從衣袖裏拿出一個小錦盒來,遞給杜漪瀾,“本王想起府裏有一隻簪子甚是適合杜司儀,便拿來送給杜司儀。”

杜漪瀾接過盒子,打開一看,裏麵是一隻碧綠古玉的簪子,很是貴重,能給她送這樣的東西,想來殿下心裏是有她。

她拿出簪子往北寒川麵前一遞,“殿下替我戴上吧。”

北寒川也不客氣,接過簪子就給杜漪瀾戴上,“真美。杜司儀身上真香。”

杜漪瀾是又羞又喜。

北寒川摸摸鼻子,想了想,自己在這兒待了得有一個多時辰,差不多可以走了,便跟杜漪瀾告辭走了。

嗯……

墜兒也很快將杜漪瀾這兒發生的事全都傳信告訴了南盡歡。

南盡歡氣得,怒目直瞪屋子外候著的照紅。

當著照紅的麵摔了好幾個價值連城的白瓷花瓶。

“真……真是好得很!”

當日夜裏,北寒川特意來了南府,沒去見南盡歡,而是將照紅給叫了出去問話。

“小姐氣得厲害,是看奴婢處處不順眼,今兒朝著奴婢摔了好些個白瓷花瓶,都想將奴婢撕了,奴婢心驚膽戰的很。”照紅拍著胸口驚魂未定的道。

實在不知,明明殿下知道他與杜司儀來往,小姐會生氣,他怎麼反倒越發的跟杜司儀來往的親密,他這是在故意惹小姐生氣?

接下來的幾日,墜兒又回話說北寒川和杜漪瀾在宮裏相處了一個多時辰,杜漪瀾說到想吃宮外的那家八寶酥,第二日,北寒川特意買了八寶酥去送進宮裏給杜漪瀾吃。

正好明日杜漪瀾休沐,可以出宮。

兩人便約了明日一塊去永寧河畫舫泛舟,既能消除暑熱,又能聽曲子,還能在畫舫上談天說地,吃酒用膳,自在休閑,還能欣賞永寧河兩岸的風景。

“明日,咱們去永寧河租個畫舫,玩一玩。”南盡歡得了消息後,就同南霜道。

南霜聽出南盡歡這是在跟北寒川鬧脾氣,這些日子,宮裏傳來的消息看來,這位殿下也實在是太過分了,日日與杜漪瀾卿卿我我。

“小姐,就咱們自己也太無趣了,不如再叫上幾位男子去?”南霜提議道。

”不用。”南盡歡實在沒有相熟的男子,至於其他貴公子,大多是想刻意接近她,她躲都來不及,哪裏還能上趕著讓他們過來。

“叫上江公子吧,上回太後娘娘不是讓您帶著江公子熟悉一下上京嗎?正好您明日得空。”南霜想了想,說道。

南盡歡想到江沉,便就不高興,“不用叫他。”

“那就這麼辦了,奴婢差人去送信!”南霜沒理南盡歡的阻止,立馬出去找了下人去江府送信,江沉現在雖住在宮裏,但宮外的江府差不多修繕完成,有許多的事宜還需江沉交代,所以白天他大多時間還是在宮外。

南盡歡歎了口氣,連南霜都不聽她的話,自作主張了。

翌日,風和日麗,江沉穿了一身極其風騷風雅的月牙白金絲紋繡的袍子,得了南盡歡約他遊畫舫後,他便掏腰包租了畫舫,還讓自家的廚子跟著在畫舫上做菜,要讓南盡歡嚐一嚐淮南菜。他也是一早的就在畫舫外等著。

南盡歡姍姍來遲,她穿的一身輕薄翠綠的長裙,外罩水煙羅軟紗,發髻上簪了幾朵點翠簪花以及一支白玉簪子,甚是輕靈。

江沉請了南盡歡上畫舫,南盡歡望著水波粼粼的河麵,如破碎的陽光沉入了河裏一般,接著,便看見不遠處厲王府的畫舫,畫舫甲板上,北寒川難得穿了一身湖水藍流光錦緞的蟒袍,那袍子在陽光的照射下,如有流光一般瀲灩炫目,他長身玉立,更是翩翩公子。在他的身邊便是站著穿著一身嫣紅白紗,打扮看似低調實則張揚的杜漪瀾,杜漪瀾麵容姣好,肩若削成,身段婀娜。

兩人在這江麵畫舫上,如一對佳偶,甚是般配。

“穿得那紅裙,把自己當新娘子了!”南盡歡憤憤的咬牙道,眼神狠狠的落在杜漪瀾身上。

“什麼新娘子?”江沉耳尖,聽了一句,過來疑惑問道。

“沒什麼!”南盡歡氣道,掀開簾子,彎身回了船艙裏。

江沉卻是興致起來了,跟南盡歡說道,“淮南江河多,在我們淮南還有風俗,新娘子出嫁是坐船的,男方結親,也是坐船,遇上好日子了,就可見江河裏有許多的花船,那景致甚是美!”

這話說得南盡歡心裏更是堵得慌。

不正應了北寒川和杜漪瀾那一幅景嗎?

前世她都沒有留意這個杜漪瀾,更沒有注意過杜漪瀾是不是喜歡北寒川。

反正,北寒川成為皇太叔的時候,他還沒娶妻納妾呢。

南盡歡正發愣呢,就聽得南枝匆忙跑進來慌神道,“小姐,對麵厲王殿下的畫舫裏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