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長歌苦笑了下,“皇祖母,他知道或者不知道,都不重要。現在我也不想讓他知道。”
“箏箏是我的孩子,也一直會是我的,我不會讓任何人帶走她的。”
染長歌說話間,還不時的將小箏箏給抱得更緊。
眉宇間全是不安。
太皇太後瞧著也是有些揪心,忍不住勸人,“小長歌,你放心,沒人和你搶箏箏,她一直都是你的。”
站在一個母親的角度上,她很能理解染長歌的心情。
隨即目光落在箏箏身上。
染箏瞪著圓溜溜的雙眼,時不時的就盯著太皇太後瞧,烏黑烏黑的大眼睛,特別有神。
看著太皇太後的心都快化了。
太皇太後忍不住伸出雙手去,“小長歌,給哀家抱抱行麼?”
這個,這個可是她的重孫女。
染長歌自是不會介意,小心翼翼的將染箏遞到太皇太後懷中,“皇祖母,她這些日子長得快,有些沉,您千萬別勉強。”
“沒事沒事。”太皇太後眼睛裏隻有小箏箏,哪裏還有其他沉不沉的問題。
一雙眼睛都快長在了染箏身上。
染長歌瞧著著這幅情景,臉上笑著,心裏卻很難受。
亦是覺得有些許諷刺。
連太皇太後剛見到箏箏,都可以猜到她的身份。
隻有司珩,竟絲毫不朝他自己身上去想。
隻懷疑她與旁人有了孩子。
還真是。
他對自己的信任,果然多年如一日。
從未信過。
染長歌努力將那些雜亂無章的思想從自己腦中摒除。
盡量讓自己的注意力,全數都放在太皇太後身上。
——
藥王穀一側。
沈紀端著一托盤的藥粉紗布,一腳將麵前的屋門給踢開,直接走了進去。
屋內,曲驚鴻臉色蒼白,身上肉眼可見處,還綁著紗布。
似是還能瞧著裏麵的幾絲鮮血。
沈紀抬腳踹了踹曲驚鴻。
曲驚鴻緩緩的睜開雙眼,“行了,別這幅表情。放心吧,她還沒走。”
一聽到這個,曲驚鴻眸中似是多了幾分光彩。
神采奕奕的瞧著沈紀。
似是還不太相信一般,“你說真的?”
他被司珩打傷以後,表麵似是瞧不出來什麼,可是過了一日之後,身上竟然全部都是內傷。
一點點的蔓延到外麵。
沈紀沒辦法,隻能將人關在這小院中救治,不許他出去。
更加不許他去找染長歌。
生怕這人和皇帝再一次碰見,會沒有小命回來。
前些時候聽說皇帝準備帶著染長歌回宮,而染長歌竟然還同意了,這人就和丟了魂一般。
不肯吃藥不肯治病。
就這麼拖著。
一日嚴重過一日。
他是一點勸不動。
隻能任由著他去。
“當然是真的,我沒事用這個哄你?”沈紀將裝著藥粉的小瓷瓶重重往桌子上一拍,“反正傷勢嚴重的是你,你要是真的不想恢複不想好,我才懶得管你。”
反正有他在,這人死不了。
曲驚鴻自然知曉沈紀不會用這個騙他。
他隻是納悶。
司珩居然會繼續留在這藥王穀中,定然是還有其他的緣由。
“為什麼?”
沈紀也沒準備瞞著他,“太皇太後來了,一時半會兒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