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玉書點點頭,算是見過了,蘇淺月站直了身子,似乎這才發現譚玉書身邊站著的是安平縣主,臉上掛著欣喜萬分的笑容,熱情洋溢地說道:“安平縣主也來了?今日您大駕光臨,真的是讓這蘇府蓬蓽生輝!”
顧筱婉一聽,心中冷笑。
這蘇淺月看來是在給自己樹敵呢!
果然,蘇淺月的話音剛落,就見周圍的小姐們都齊刷刷地看向這裏,有知道顧筱婉身份的,眉眼之間更是怒火滔天,剛才才得知顧筱婉身份,眼下也是冷冷地看著,眼睛裏有著昭然若揭的憤怒和嫉妒。
顧筱婉不過是個五品縣主而已,就單單蘇府都是二品大員,她一個小小的五品,何來談的上讓二品的蘇府蓬蓽生輝之說?
若是說護國郡主也就罷了,這回竟然說的是顧筱婉,這可讓在場很多聽到的人都聞之憤怒。
她們中間,哪一個不是天生生在京城,是京城裏的千金小姐,可如今倒被一個五品的鄉野丫頭給比了下去,這讓她們的麵子受到了嚴重的損傷,個個都是惱怒地盯著顧筱婉。
顧筱婉見到那群小姐們惱怒的眼神之後,對蘇淺月這招借刀殺人,可是佩服的很。
她隻不過是誇了自己一下,就讓自己經受那麼多千金小姐惱怒的目光,一個個恨不得上前來扒了她的皮,吃了她的雪。
這裏麵有很多小姐,顧筱婉是見過的,經曆了上回明都郡主府上的宴會之後,很多人對於這位才華橫溢的安平縣主,那叫一個嫉妒。
有些人自詡才情過人,可是在顧筱婉的麵前一看,那日的題目,她們或許一個都答不上來,當日那樣的臨危不亂,哪裏像是一個簡簡單單的鄉野丫頭能做的到的?
再看看她今日這一身月白華服,更是襯的她膚白貌美,驚豔流光,讓人嫉妒的恨不得把這女人給轟出去。
太耀眼了!
顧筱婉淡淡地一笑,忙說道:“蘇小姐真真是抬舉筱婉了,筱婉不過是一介布衣而已,曆來都是樸素簡單慣了,今日參加蘇府的詩詞歌會,這才穿了件好衣裳,哪裏說是讓蘇府蓬蓽生輝,倒是蘇府這樣張燈結彩的地方襯的筱婉豔麗多彩了!聽護國郡主剛才一路驚呼,說是蘇府今年的詩詞歌會隆重大氣、精彩奪目、奢華精致呢!”
顧筱婉將蘇淺月剛才說的話又重新還給了她,蘇淺月想要給她樹敵,那自己也不會讓蘇淺月好過!
蘇淺月聽顧筱婉說她自己是個鄉野丫頭,知道這人好在還有點自知之明,後又聽見她誇讚自己舉辦的這次宴會,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那是自然!我可認為這次宴會,比往年的任何一次宴會都要辦的好,辦的隆重呢!”
顯然,認為自己這次的安排很是滿意。
顧筱婉也是笑,用帕子捂住嘴不說話。
護國郡主也笑,看著顧筱婉,突然說道:“本郡主可記得,這第一次宴會可是當今的皇後娘娘在閨閣之中舉辦的,怎麼?蘇小姐,你難道認為你舉辦的這次宴會,還能好過皇後娘娘的去嗎?還是說,你覺得你比皇後娘娘還厲害?”
“不是!”蘇淺月沒料到譚玉書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嚇的渾身一抖,她剛才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隻是想要炫耀一下,自己花費了這麼長時間準備的宴會,可從來沒有想過要和皇後娘娘比啊,皇後娘娘那可是九五之尊、龍鳳之姿、聰慧過人的,她怎麼敢跟皇後娘娘比啊:“皇後娘娘九五之尊,是天上的白雲,淺月不過是地上的一粒塵埃,白雲與塵埃,哪裏敢跟皇後娘娘相提並論!淺月剛才不過是說這次宴會,是仿照當年皇後娘娘舉辦的宴會所為。娘娘天資聰慧,想到第一次詩詞歌會,給了淺月不少的啟發!”
蘇淺月忙撇清自己剛才說的話,那番急切的樣子,光潔的額頭上竟然還有細密的汗水,可見剛才那一嚇,把這人嚇的可是不輕。
譚玉書本就是看不慣剛才她出言給顧筱婉樹敵,這才開口,數落了蘇淺月一般,本也沒有其他的心思,見她這樣說,擺擺手,有些不悅地說道:“本郡主還要賞菊呢!”
言下之意,就是你快走吧,去招呼其他的人吧,本郡主不想看見你!
蘇淺月點頭,見譚玉書已經不再說剛才的事情了,知道她是警告自己,忙低頭應是,恭恭敬敬的樣子,仿佛剛才二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樣子不存在一般。
蘇淺月請完安,忙轉身就走,嘴角還掛著得體的笑容,可是就在那一轉身的瞬間,眉眼之間的狠厲和詭譎,讓人不寒而栗。
顧筱婉見這給自己樹敵的人走了,也長舒了一口氣,這蘇淺月還真的太嫩了一點。
不過是個十多歲的小姑娘,就要跟自己玩心機?
雖然前輩子自己也不會,但是看多了電視電影小說,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
小菜一碟而已,那蘇淺月是個沉不住氣的性子,剛才那一番吃虧落敗,想來,不會善罷甘休。
“姐姐,咱們賞菊花吧,不要再理會那個人了,仗著與舒敏交好,眼睛裏容不下任何人!”譚玉書不悅地說道。
確實,這蘇淺月與舒敏的關係還真的好,想到上回,她挽著舒敏那嬌滴滴的樣子,舒敏還極有耐心的去哄她,看來,二人之間絕對是有什麼秘密,不然的話,舒敏不會對蘇淺月如此的厚愛,甚至有些討好!
難道,就是因為蘇訾閱嗎?
看來,這明都郡主是一點都不在意男女大防,想要什麼,一定要得到,哪怕不要臉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