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不認識顧筱婉,但見這女子風姿卓然,站在護國郡主的身旁,竟然絲毫不遜色於護國郡主的風姿和威儀。
甚至,比護國郡主更有風華,更有氣質。
有不認識的,紛紛交頭接耳,猜測著顧筱婉的來曆,那通傳的人不知道是不知道了顧筱婉的名諱,還是故意不通傳她的身份,站在那裏,好整以暇地看著麵前的地方,絲毫沒有要通傳的意思。
譚玉書見狀,不由得惱怒起來。
姐姐好歹也是有封號有品級的縣主,這小廝竟然不敢通傳,剛想要訓斥那小廝一頓,顧筱婉見她要發火,忙拉著她說道:“玉書,算了,不通傳我的名字,倒也好,省的讓她們覺得我是從鄉下來的,倒憑的又生氣!”
若是通報了她是護國郡主,那才真的是麻煩不斷呢!
自己是從鄉下來的,怕是這些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之後,不知道要作何感想了。
幹脆這小廝不通報,那些人也不知道,不明就裏的猜一猜,便也罷了,今天好玩的東西多的是,她們也不會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自己的心上,等有其他的好玩的事情,她們的注意力肯定又轉移了。
這樣的話,她隻要默默地看看這宴會,然後吃點東西,就離開算了。
顧筱婉正是這樣打算的。
譚玉書見姐姐不計較,可是她計較啊,但是見姐姐帶著笑容的樣子,是一點都不在乎這個,也隻能作罷:“姐姐,這蘇淺月明明就是故意的!”
“她故不故意我不知道,但是這樣挺好的,大家不知道我的身份,不也行嗎?大家隻當我是你帶來湊熱鬧的,新鮮過後,便也不會再注意到我了!”
顧筱婉隻想默默無聞,在這裏,誰風頭盛,又沒有厲害的身份傍身,誰就是出頭鳥。
槍打出頭鳥,她可不想做被教訓的那一個。
顧筱婉這樣說,譚玉書也隻能算了:“那好吧,姐姐!咱們在這看看,露個臉,若是實在是無趣不好玩的話,咱們就回去吧!”
顧筱婉點頭,譚玉書帶著她到處走走。
那些個與明都郡主交好的小姐,見到譚玉書,也都是清清冷冷地打了個招呼,便就作罷了。
也沒人圍上來與譚玉書說話,她脾氣比較急躁,也直來直去,完全沒有閨閣中的女子的婉約和柔順,她看不慣的東西,就喜歡直來直去的說,不喜歡拐彎抹角,這樣也得罪了不少的官家小姐!
可譚玉書不必要在乎,她是護國郡主,唯一的一位異性郡主,深得太後娘娘和皇帝的寵愛,這樣的身份和寵愛,就算她把全京城的小姐都得罪光了,她們也不敢當著譚玉書的麵,說她半句不是!
顧筱婉喜歡看花。
雖然這花沒有情感,不會說話,但是花朵豔麗,它們單純的隻要開的最好就可以了,不會互相爭鬥,更不會因為另外一朵花長的比自己漂亮,就心生嫉妒。
花兒最單純了,散發出淡淡的香味,沒有爭鬥,沒有嫉妒,沒有心機。
不遠處堆放著不少的菊花,那個地方也是人最少的地方,顧筱婉拉著譚玉書就往那人少的地方走。
三三兩兩的小姐們,見到譚玉書過來,也都恭敬地點頭行禮,譚玉書昂頭挺胸,隻是親熱的拉著顧筱婉的手往前走,壓根就不朝周邊看一眼,完全就沒有把那些小姐們放在眼裏。
那些小姐興許是早就習慣了譚玉書的冷漠,也壓根不放在心上,走過去之後,才交頭接耳猜測顧筱婉的身份。
顧筱婉當做沒有聽到,在她們好奇和冷眼的目光裏,走的坦然和淡定。
身後,還傳來有人的疑問說:“你認識那位穿白色衣服的姑娘嘛?”
被問的那個人沒好氣地說道:“我怎麼認識!”
問話的人被搶白了一頓,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你不認識她,那你為什麼總是看著她?”
“我什麼時候看著她了?”被問的人嗓音頓時提高了,沒好氣地說道:“她又沒花好看,我不看花,看她幹嘛?”
那人氣鼓鼓地走了,留下問話的那個人莫名其妙:“我倒覺得那姑娘比花兒還好看啊!那身上的海棠花,穿在她的身上,像是把花穿活了一樣!”
顧筱婉來到了那一處花麵前,就見一盆盆名貴的菊花擺放在那裏,周圍用著木籬笆圍成了一圈,怕是擔心有人不小心踩進去,把花給碰著了。
這裏麵的菊花,光是拿出來一兩盆,都千金難求,更別提,這木籬笆裏麵,有好幾十盆菊花了。
譚玉書見了,也不可思議地歎道:“這些菊花長的真的好看!隻是,這菊花品種那麼多,我知道的還真的沒幾種!其他的壓根見都沒見過!”
“那是墨牡丹、黃香梨、粉葵,還有飛鳥美人,這個……這個好像是白玉珠簾!”譚玉書好不容易認出了幾種,其他的更加不知道是什麼了!
“這花開的真好看啊,不過真的不知道它們叫什麼呢!蘇家這回可真的大手筆,竟然搬來了這麼多叫都叫不上名字的菊花來助興。俗話說的好,夏賞荷、秋賞菊,此時菊花正豔,正是好時節呢!”譚玉書壓根就沒為自己叫不出其餘十幾種菊花的名字而難過。
這裏的菊花品種有幾十種,很多都是她連在皇宮裏頭都沒有見過的,所以,她除了驚歎於尚書令有這麼多的名貴菊花外,倒覺得開了眼界。
隻要看到花就行了,也算是過過眼癮了。
“郡主,您可來了!淺月給您請安了!”蘇淺月見譚玉書正在看那些菊花,也率著眾人走了過來,給譚玉書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