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打臉啪啪響

虞之潤從來不認為自家妹妹有哪點不好,若是有,也是太過懂事太過善解人意,不過他也知道,這種事與虞長文分辨不出道理,因此他掩住心底的不悅淡淡道:“姣姣的規矩禮數自是極好的,今日之所以會如此失態,不過是擔心我這個兄長罷了,骨肉至親,若在我受苦之時她仍然不慌不忙,隻為保持規矩禮數,那才會令兒子心寒。”

虞長文被這話賭的一滯,再抬頭,正看到大兒子虞之堂衣衫整潔不慌不忙的走了來……

虞之堂本身住在前院,與虞之潤的望月軒很近,當他聽到消息的時候也是匆匆往這趕,當然,他著急不是因為擔心虞之潤,純屬是想看看這個好弟弟的熱鬧,哪成想走到一半的時候聽說三王爺來了?這位瞅瞅身上頗為厚重的藏青錦袍,轉身就回去換衣服,所以才會來的這麼晚。

不得不說,他來的時機倒黴極了,配合著虞之潤先前的言語,正打了虞長文的臉。

虞之堂不知道這裏麵的細情,進院打眼一看沒有三王爺,他邊給父親見禮邊忍不住的問道:“父親,孩兒聽說三王爺來了,三王爺人呢?”總不會這麼快就走了吧?

其實以前虞之堂也是這種性格,長輩麵前不失禮,剩下專挑有用的結交,但那時候的他在虞長文眼裏怎麼看怎麼好,所以當爹的也沒覺得哪不對,如今被二兒子赤裸裸的點了出來,虞長文羞憤之餘不免也跟著有些心寒:“三王爺如今正在閉門思過,聽聞你二弟受傷,前來瞅上一眼以是極不容易,哪還敢多做停留?”

畢竟是疼愛了多年的長子,虞長文特拿話點了他一句,想著他哪怕是問上一句身體無恙,也算是全了兄弟情義,免得兄弟之間再起隔膜,哪知虞之堂全然沒有領悟到父親的意思。

來之前他還曾想著,若是之潤受傷太重,他定要表現的兄弟情深,不能在三王爺麵前失了他虞家嫡子的風範,結果一進來三王爺沒看到,反而是那個據說應該重傷無力的二弟好好的站在那裏,看著自己的眼裏還帶著絲冷笑,壓抑多年的怒火頓時將他衝昏了頭腦。

“二弟簡直太過胡鬧,壽王殿下貴為皇子,手下掌管著數十萬雄兵,豈是咱們小小的虞府能比擬的了的?如今他看上四妹自是四妹天大的福分,你不但不惜福還敢去惹怒壽王?你想未想過,萬一真的惹惱了壽王,咱們虞府會得到什麼下場?”

被打臉的虞長文聽到此話不隻是臉疼,他的心肝脾肺腎就沒有一處不疼,以前沒覺得長子這麼缺心眼啊,難不成這缺心眼還有隱藏屬性?

其實這話的道理大夥都懂,但隻能是自己這做父親的說,你這做兄長的本身就與弟弟關係不好,進來後連句關心慰問都沒有,就開始咄咄逼人,這以後還怎麼兄弟齊心?還怎麼指望有事的時候你二弟幫你一把?你腦子讓門擠了嗎?

虞長文不了解兒子的複雜心理,虞之潤了解,他的這位兄長說起來沒有什麼太大的壞心,對方就希望自己這個庶弟能像條狗似的,老老實實跟在他的身後仰視著他,而那個時候對方也確實會拿出兄長的樣子照顧自己,顯出他虞家嫡子的仁善,可惜,他虞之潤偏偏做不了家犬,更忍受不了對方娘親對姣姣的傷害。

想到自家姣姣曾被關在冰冷的祠堂裏,一天一宿無人問津,虞之潤因失血而略顯蒼白的唇角,掀起一個沒有溫度的弧度,淡淡的吐出幾個字來:“大哥,官場上的事,你不懂。”

虞之潤的語氣溫和極了,那感覺就像一位和藹的長輩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直聽的虞之堂的臉色由白到紫由紫至青,臉上的肌肉都直發顫:“你?你……”

兩個‘你’字沒有說完,這位素來身體不好的大少爺,眼前一黑,再次栽倒在地人事不省。

“之潤,你……”

見虞長文滿臉怒容,虞之潤眉頭一緊,捂著前胸咳嗽道:“父親,孩兒胸中悶痛的厲害,恕孩兒不能在此陪大哥診治了,三王爺今日來的急怕是沒有準備,孩兒休息一下還要幫他想個章程,至於壽王那,”說到此處,虞之潤臉上明顯帶了抹厭惡憎恨,“是孩兒自己心胸狹窄氣成這副模樣,所以父親可以放心,以壽王的心胸定不會與孩兒這小小的五品官員置氣,唯一對不起的隻有姣姣,經此一事,她在家的時日怕是不多了。”

提到妹妹,他麵露黯然,看向虞長文的眼裏帶了絲祈求之意,“父親,姣姣生來無人關照,兒子本想再留她兩年,沒想到又碰到這種事,今後她入了王府便再也沒有回頭之日,在家的這些時日,孩兒希望她能過的開心。”

見他一句話氣暈了親兄長後,先提自己受傷,再提三王爺需要他這皇上眼裏的紅人相助,接著說起壽王沒有動怒給虞長文減輕了壓力,最後才給他的寶貝妹妹求了福利。

這一番話語下來,虞長文怎麼想的不知道,反正一路看護虞姣而來的暗六是徹底服了這位虞二少,當然,若這位對自家主子的成見小點那就更好了,不過暗六對此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擔心,畢竟在他這個腦殘粉的心裏,虞姣馬上就要進王府了,虞之潤又心疼這個妹妹,以他家王爺的人格魅力,有什麼仇怨是化解不了的呢?

所以隻要虞之潤沒大礙,他心裏的底氣便足的很。

撫著前胸的虞之潤帶著黯然傷神的臉色回到了自己房裏,外麵怎麼折騰他都不準備管了,大夫都是現成的,虞之堂也不是頭一次暈,剩下的隨他們便吧。

他的寶貝妹妹就要離府了,也不知下次何時才能相見,想起這事便心如刀絞,他哪有心情再理會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