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最毒女人心

“二哥?你怎麼樣了?剛才大夫怎麼說的?快坐到矮榻上靠著說話。”

虞之潤本想說沒事,可看著妹妹這緊張勁兒,為了不讓對方擔心,他隻能依言斜靠在外間屋的矮榻之上。

香綺剛才跟著虞姣一路跑來,見小姐進了二少爺的房裏,她也跟著進來幫自家小姐重挽發髻,整理衣裳,此時知道他們兄妹有話要說,這丫頭衝著二人福了福身子,便出去把門帶上。

此時的屋內就剩下他們兄妹二人,虞姣剛想再問,卻見她二哥起身下了矮榻,指了指內間屋低聲道:“咱們進去說。”

進去說?這是有貓膩?

虞姣這丫頭還算挺理智的,剛才也是被那些傳言給嚇到了,此時看著二哥的舉動,再想想楚煜平日裏‘兩極化——也就是要麼殺,要麼放,極少有半死不活’的性格,心底的擔心終於退去許多。

虞之潤此舉也是為了保險起見,他們虞府的家仆沒什麼本事,壽王府的護衛卻是本事繁多,有些話還是背地裏說著為好。

兄妹二人再次落座,虞之潤不等虞姣再問便開口道:“二哥的身體無礙,一會兒我會與你細說,你先告訴我,你與壽王何時還曾見過?共見過幾次麵?都說了些什麼?”

他問的底氣十足,讓虞姣自覺就想差了,她以為楚煜說出了部分實情對虞之潤‘動之以情’,心裏盤算了一下哪個可說哪個不該說,才很沒底氣的道:“二哥,你都知道了?其實,其實我們也沒見幾麵,就是他從西北回來後請我去禦西湖遊船……”

“……所以,你就去了?”虞之潤咬牙。

偷瞥了眼二哥黑如鍋底的臉,虞姣怯怯道:“他一個大男人,我打不過也罵不過的,再說憑他的身份也不能打,鬧開了吃虧的更是我,不去能怎麼辦?”

一番話反而把虞之潤給問住了:是啊,自己對上壽王都沒轍,妹妹又能怎麼辦?好漢不吃眼前虧,去了倒也沒錯。

壓下心底的火氣他繼續問:“然後呢?”

“然後,然後遊船上擺了些好吃的,期間他挺規矩的,就是告訴我,他早就認定了我,我這輩子隻能進他的壽王府,我想了想咱們虞家也抵抗不了,也就同意了。”沒有半句華麗的辭藻,虞姣力求給人‘我特別實在’的形象。

若旁人這麼說虞之潤還得拆開了琢磨,她一說,這個傻二哥毫不猶豫的就信了。

當然,這也和虞姣平日裏表現出的性格有關——小事忍讓三分,大事上有一線生機也毫不放過,如他的那次科考,但若是明知不可違的事,她盡管心裏不舒服也會勸解自己去接受,不會做無謂的反駁。

想到前兩天妹妹跪在自己身前說心悅壽王的話語,虞之潤突然感到鼻子發酸,她哪是心悅壽王?她是明知無力反抗怕自己知道了難過,自己不但沒有安慰反而還斥責了她?

“姣姣,二哥對不起你。”

虞姣一直認為自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畢竟和她預期的比起來,現在已經好了太多,可聽到兄長這句話她才知道,她心裏有著太多委屈:哪個女兒不懷春?哪個姑娘沒有期待過一生一世一雙人?即使現代的離婚率已經高的嚇人,可最起碼還能有個新婚蜜月期,哪想過自己連妻都不是,隻能與人為妾?

淚水圍著眼圈直轉,又被她生生逼了回去,有人疼寵才會覺得心生委屈,二哥為了她也不知是不是惹怒了壽王,她若再哭隻會傷了這個疼寵她的兄長。

她起身來到虞之潤的座椅旁,緩緩蹲下身子,臉頰依戀的貼在兄長的手臂上。往日這個動作是不允許做的,今日虞之潤怔了怔,卻終是沒舍得推開妹妹,他想似平日裏一般摸摸妹妹的發髻,卻聽見對方用極低的聲音道:“二哥,不怕的,我不是姨娘,更不會像姨娘那麼傻,她若是能多些警醒,豈會被關在小小的梅園與世隔絕乃至鬱鬱而終?你我又何須過的這麼辛苦?我會在王妃進府之前安排好一切,絕對不會步入姨娘的後塵。”

虞之潤聽到這話既欣慰又心酸,欣慰的是,他的妹妹與他一樣都懂得隱忍,心酸的是,他家姣姣曾是個多麼純善的丫頭?虞瑤平日裏對她不理不睬,她都能舍身相救,今後竟也要狠下心腸與人勾心鬥角?他這做兄長的竟連一個安穩的日子都不能給她?

其實虞姣沒他想的那麼辛苦,因為虞姣壓根就沒想和那些女人鬥,別看她隻是個妾室,但她與旁的女人是不同的,楚煜誌在四方,今後少不得四處打仗,古代最不方便的是什麼?還不是天高路遠不便傳遞消息?她有空間這個最佳利器在,又怎會丟了西瓜揀芝麻?

或許最初的自己會辛苦一些,可慢慢的楚煜就會發現空間傳遞消息的好處,這種事他自然不能兩邊處理,更不方便把空間的秘密說出來交給別人打理,而那個時候,二人的關係已然更加親密,自己這個貼心小秘書也就可以暗中幫他打理家裏這攤事宜。

看多了現代夫妻的分分離離,她從來不認為沒有共同語言的愛情會長久,更別說楚煜對她還不一定是愛情,所以她要用自己這張白蓮花般的臉蛋,用自己過目不忘的腦子,用自己與眾不同的空間在楚煜心中占據一個特殊地位,那個時候的自己,還用親自與那些女人鬥嗎?楚煜他敢不護著自己?

心裏自嘲的想著,她看著虞之潤蒼白的臉色,再次擔心的問道:“二哥,你和我說實話,你今天去壽王府,壽王他到底怎麼你了?”

這丫頭原先還想著,她二哥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她就拖著這破空間和楚煜同歸於盡,現在見虞之潤沒死沒殘,這丫頭的想法又變了:楚煜要是真不顧自己狠心傷了她二哥,她也不拉著對方死了,都說好死不如賴活著,她還是想好好活著,但此仇不能不報——隻等對方今後打仗依賴自己傳遞信息東西時,她再用空間坑死他!

所以說,小心眼的女人千萬不能得罪,不過話又說回來,虞姣入王府是給楚煜為妾的,說白了楚煜會是她的男人,名義上卻不是她的丈夫,一邊是血濃於水、護她至深的親兄長,一邊是未來不知會有幾個女人的爛黃瓜,你說她能向著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