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愣，隨即哈哈大笑，紅發、臉上有皺紋的女人更是笑得身子亂顫，臉頰緋紅。
“林芙，你這個騷蹄子，又想男人了。”
“馬三，你信不信，我死爛你的嘴！”
“夠了，辦正事要緊。”留著尖頭發，一臉麻子的中年漢子道。光頭當先而出，雙拳往老者身上遞去，老者一個趔趄，舟搖晃，又有幾隻大雁從天空飛過，見沒打著，光頭踢腳踹向老者的胯，老者一避，又躲過。
“馬三，連這個糟老頭子都對付不了，你這些年的修為都修煉到牛屁眼裏去了！”
“咯咯。”林芙掩嘴嬌笑，一層層的粉往下飄。馬三氣得那叫一個咬牙切齒，“張夜，我要操你…”娘字憋到了嘴裏。
張夜的雙目一瞪，“你要操我？你敢操我？”張夜揮起巴掌，就要給馬三幾下子，馬三嬉皮笑臉地躲過。
馬三對著老者又揮拳，是連環拳，老者站立舟沿，舟沿很窄而不倒，沒修為是做不到的，又沒攻擊到老者，光頭馬三氣急敗壞，寒刃，雙掌齊出，幾十把冰刃射向老者，想著這次，老者就算不死，也會受重傷，哪知冰刃還未近老者的身，一頓，就被融化，三人的臉色一變，老者不僅有修為，且修為不低。
張夜、林芙對視一眼，同時撲向老者，老者擰身，化為殘影，出現在兩人身後，站立如標槍，沒有一點蒼老的神態，手中有一把木劍，木劍豎著，見兩人回頭，老者的眼睛一眯，一道光閃過，兩人的脖子上就出現血絲，兩顆頭衝天而起，身子趴倒，馬三瑟瑟發抖，跪趴在地上，“大、大人饒命。”
“叫爺爺。”
“爺、爺爺饒命。”
老者用手指擦去劍上的血。
見老者久未回答，馬三抬起頭，這時，老者正坐著喝茶，“還愣著幹什麼，撐船！”
“哎、爺爺，小的這就去撐。”感覺光頭很癢，此時顧不得了，慌忙地撿起長篙撐船，撐了很久，船都沒有動多少，馬三可憐巴巴的看著老者。
老者負手站在馬三麵前，一隻手倒茶，“這是為你踐行的，去西天的路上有兩位相陪，必不孤單，連船都撐不好，你說活著有什麼用，還有什麼臉活著？”出劍又收劍，馬三的雙眼瞪得從未有過的大，一臉驚駭欲絕的神色，身子一分為二，傷口光滑如鏡。
老者平靜地望著幾具屍體，喃喃，亂世當頭，沒有點保命的手段怎麼行。搜刮幹淨三人身上的金幣，將三具屍體拋入湖中，拿起篙撐船。
寒夜漫長，耿亮哈著手在城樓巡視，李勇扯了一個長長的哈欠，耿亮抬起腳就給了李勇一下子，“給老子打起精神，最近上頭查得嚴，要是被總隊長逮到，誰也護不了你。”
“是。”李勇挺直了腰杆。
酒癮又來了，耿亮來到昏暗角落，靠牆而坐，拿出酒壺，大口喝酒，有一些流到衣服上，有一些灑在地上，酒香四溢，一壺快喝完，抱著酒壺，望著遠方的高山，眼中卻空無一物，昨晚未當班，和賭友賭以為會贏，結果把剛領的金幣都輸了，接下來的日子會很難熬，沒有金幣，就不能買喜歡喝的酒想吃的食物，不能找早就看上的姑娘，得想法子撈點金幣才行，左思右想，眼神發光，按規定要進城，沒有通行令牌每人需要交兩枚銅幣，隻要多交一枚，往後的日子就不難熬了。
自從得知兒子從盤虎鎮傳來與少主有關的消息，沈世仁就激動得已經連續幾天沒有睡好覺，算著少主到鐵城的時辰，一定要安排好。
少主初次來鐵城，沒有通行令牌，要交銅幣才能進來，也許守衛見少主是外鄉人可能會敲詐少主，自己和守衛城門的分隊長耿亮有過幾麵之緣，給他點好處，讓他吩咐手下見到少主放行，雖然自己掙得不多，但為了少主付出再多都值得，打定了注意，和夫人商議，夫人很支持。
沈世仁帶了幾枚銅幣一枚金幣，走過九曲十八彎來到鐵城出口處，打聽到分隊長耿亮的住所，匆匆奔至敲門，過了很久門才開。
“什麼事？”耿亮的眼神很冷，很不耐煩地問。不待沈世仁回答就要關門，沈世仁的身子插在門中間，“隊、隊長，我是世仁呐，您不認識了？”沈世仁深怕耿亮不認識自己地問道。
耿亮用指甲剔了剔牙，“快說。”
“我有個朋友要入城，能不能給個麵子。”
耿亮正要問候沈世仁的祖宗，瞥見沈世仁手中的銅幣，神色緩和不少，“幾個人？”
“一個人。”
“兩枚銅幣不夠。”
“隻有這麼多。”
“真的不夠。”
沈世仁咬了咬牙道：“再加一枚。”
耿亮揮了揮手，像驅趕蚊子，“去、去、去。”
沈世仁退出了。
哐當，耿亮將門關上，並未走想著既然這個老東西有求於自己，不付出讓自己滿意的代價，自己怎會答應。
沈世仁也沒走，要是耿亮不答應，少主是進不來的，頭腦一熱又敲門。
門開了，“考慮好了？”
“耿亮，你這個家夥，真是貪心啊。”把一枚金幣放到耿亮手中。
耿亮吹了吹金幣滿意地笑了。
“進來喝一杯吧。”
“不了。”
“那就改天，不送。”
沈世仁剛轉身，耿亮就將門關上，吹著口哨將金幣往空中一拋，看著金幣打著旋，伸手接住。
沒想道這麼輕易就得到一枚金幣，當時想的沈世仁這個老東西最多給自己五枚銅幣，有五枚自己也滿足了，這個老東西不傻，能為了一個人進城給一枚金幣，想必這個人對他很重要，到時倒要看看那個人是誰。
雨後天晴，道路還是泥濘，四人的身上濺了不少泥巴，陸千音的腳底一滑差點摔了下去，幸虧及時抓住有手腕粗的樹。冷刀伸出手，陸千音別過頭不理睬，冷刀隻好訕訕的將手收回。
沈君伸出手，陸千音連忙抓住，沈君使力，陸千音一躍而起，看著下麵不見底，隻要再堅持一會兒就能到頂。
燕子平在最前麵負責開路，衣服和頭發淩亂，出了不少汗，體力也有些跟不上了，四人都放慢腳步。